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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夜探孤坟(上)


  夏悠悠与萧恒对视了一眼,不安道:“这几日,吃的用的,都是和大人一样的。”

  “对,姑娘因为害怕再有人对萧大人投毒,所以吩咐吃用都在一起。凡是进口的东西,奴婢都是看着人做好之后,又亲自拿过来的。绝对没有问题!”小七补充道,很是肯定。

  小七的话,夏悠悠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若是食物没事,那便是茶盏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帐前桌子上的那几只茶盏:“李叔,你看看可会是这些东西出了问题?”

  自从投毒事件发生后,大家已经很是谨慎了!若非要说纰漏,又是她接触过,而旁人又没有用过的,那就只可能是桌上的茶盏。

  “就是这个了。”大胡子端详了片刻,突然开口道:“这几只茶盏,本无毒性,只不过后来被人放在毒液之中煮过,表层已变了一层细微的颜色,极难察觉到。若是用这煮过的茶盏喝水,无异于饮毒,幸好发现的早。”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巧妙的心思,可谓下毒于无形。

  这茶盏是不能用了,命人拿出去全部敲碎埋了。为防其他帐下也会有同样事件发生,朱越特叫了人将这使团中的一应物品都系数查验了一遍。夜里又增派了人手巡视。

  这下更叫人不安了。

  也不知对方何时会再出手,又会以什么方式出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夏悠悠与萧恒二人都中毒不深。只是夜里又要睡不安稳了,没得法子,只好将两人帐篷搭得更近些,夜里几个人轮番守着。

  “原本还以为陛下这次派我们过来是桩美差,能逃离京都城的纷纷扰扰、也不必日日都泡在各种离奇的案子里。....没想到,出师不利!一包毒药就困住了手脚。”夏悠悠大清早就坐在帐门前垂头丧气。

  这样日日被人守着过日子的感觉自是不好受的。虽然这些天来,她与萧恒的身子都好了不少,也没再被人继续投毒。可日防夜防,束手束脚的,难受的很。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这京都城中的纷扰,岂是简单能逃离去的!夏文书莫要垂头丧气。”李怀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坐在对门的帐前捯饬他那把破扇子。

  “夏某怎能不心急呀!”夏悠悠叹了口气,她都快要急死了好吗?

  瞪着眼转悠了一圈,又打量起面前的人:“李兄倒是一点儿都不急,当时你就劝我一切照旧,莫非,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嗯!”李怀点了点头,终于将手里那把折扇修好,眉头这才舒展了些,语气淡淡道:“夏婉月跑了。”

  “谁!谁跑了?”夏悠悠立马就坐不住。

  “你那个二姐,夏婉月。”

  “那...那还等什么,派人去追呀!她定是要去会见什么的人的....”

  “稍安勿躁,急什么。”李怀展开扇子,给对面的人轻轻扇了扇:“昨晚半夜,我们的人出去小解,看到帐外西南角有人鬼鬼祟祟的,就好奇跟了出去。索性,夏婉月不是个聪明机警之人,并未发现身后跟着人,直接帮我们引了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不是去见人的,而是去见鬼的。”

  “见....见鬼!”夏悠悠被面前这人说的云里雾里、好生糊涂。

  正准备接着问,就见帐内人影一闪,萧恒不知何时醒了:“好了李兄,就别再卖关子了。”

  他说着,也走到近前处坐下,看向夏悠悠:“昨晚睡得可还安稳?”

  后者慢半拍点了点头,见萧恒竟穿着一身素黑长衫,衣角处被露水打湿还未干,应该是不久前出去过。

  “大人,您这是.....”

  “这不是不放心你家那个二姐的动向,等着后半夜人回来了,跟着她的侍卫也回来了,却说不清楚。我便跟着萧兄一起亲自去了一趟,结果你猜我们都看到了什么?”李怀接过话道。

  本又想卖个关子,眼神碰到萧恒,遂又指了指:“好吧,你来说。”

  夏悠悠着实被面前这二人打哑谜的模样给扰的,越发的心急。好在她家大人并不是个热衷于卖关子的人,说话也还算会挑重点,没多久她便听懂了其中的大概意思。

  确如先前所说,有人夜里发现了夏婉月形迹可疑,跟过去之后竟发现,她最终去了林子后的一座孤坟处!跟着去的人害怕打草惊蛇,只敢躲在原处的灌木丛后面,看得并不真切。隐约瞧见夏婉月只是跪了一会儿,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不知在说什么,没多久竟如同魔怔了一般,开始妄图将坟掘开.....

  “掘坟?你是说夏婉月吗?”夏悠悠瞪大了眼,觉得仅是这一段描述就足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怎么说,夏婉月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断不会干出这种胆大妄为、诡异之事的吧?

  “等到天快亮时,她才回来。一直跟着的小侍卫来禀报,我们也同你想的一样。于是趁着天还没亮,就与李兄二人让那小侍卫带路,又去那座孤坟前看了看。”萧恒继续道。

  说来,这整件事的诡异和不可理解之处正是在此。

  当二人到达那片林子时,果然看到了一座孤坟在那,周围也确实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确信是夏婉月去的那座。墓碑上并没有刻任何人的名字,却被人用石头压了一块字条在那,像是特意被留下的。

  “根据小侍卫所言推论,那字条被人放上去的时间,应该就在夏婉月离开之后,我与李兄去之前。而根据字条上的内容看,此人不仅知道夏婉月被人跟踪了,还知道还会有人再去。”萧恒说这话时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夏悠悠也不知何时与三人组形成的默契,当她发现不仅是萧恒,就连李怀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些莫名其妙时,便下意识觉察到,这件事多半与她有关。

  “那字条上,可是写了什么?”她试探着的开口道。

  “今晚子时,此处一叙。”萧恒缓缓道,眼神中带着关切:“这字条是给你的,落款处仅为‘旧友’二字。”

  夏悠悠看着人拿出了一张字条,她缓缓接过,放在眼前细细看了三遍,终还是有些没缓过劲来。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旧友’很有可能就是给他们投毒的那人,此人故意利用夏婉月,将人引去了那座孤坟前,又故意在坟头上留下字条,为的就是给她留这么个信,约她叙旧?

  这是否过于多此一举了!

  若真是想传信,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直接用夏婉月传话即可,又或是随便使个法子将信送来使团中,都行。为何非要多此一举把人引过去呢?如此明目张胆、大费周章,就不怕更多人知道,再被抓吗?

  除非,此人有完全的法子坚信自己不会被抓,又或是,此人有必须要在那处孤坟处相见的理由......孤坟,会是什么人留下的?为何偏偏要见她?难道她的身份又有什么特殊的......

  “按照这字条上所言,此人应该是知道夏文书的。”李怀若有所思道:“你可是又有什么幼年好友住在此处的,就如同那个叶苏一样的好友?”

  他说罢,看了眼一旁的萧恒。

  夏悠悠并未注意他话中的意思,摇了摇头,拉开地图:“这里是尊州地界,我是第一次来。若不是这次出使,我恐怕都不知还有这么个地方,又怎么会有相识的幼年好友在此呢!”

  “那会不会是云州的旧人,跟你结过什么仇怨,这才一路跟到此处?”

  “不会。”这次是萧恒率先开口:“此人既然挑了孤坟处相见,那么那座孤坟就是一处极重要之地。”

  夏悠悠点了点头:“我与大人想法一致,可我又确实不记得在此地还有什么旧友。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

  “是什么?”

  “我在想,会不会是她,她的旧友。”夏悠悠抬起头看着面前二人,眼中分明带满了情绪,脸色却依旧一副强装镇静的模样。

  她虽不敢这么想,但思前想后,却似乎是剩下着一种可能了。

  她夏悠悠虽从未来过尊州,更没有什么旧友,但林慕远不同。正如她曾听过无数遍的来自于旁人的描述,林慕远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她的一身也过于传奇,也许此处只是曾留下她过往痕迹的一处呢?

  而那个所谓的旧友,很有可能是林慕远的旧相识。

  如果这么算,那位旧友竟选择了投毒的法子,又来这么一出,还真叫夏悠悠分不清究竟是何来意了。

  出了这样一件事,大家自然没有心情再暗示出发。萧恒去找了那朱越,随意寻了个由头,说是舟车劳顿,大家都很疲惫,李怀也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故,使团就在此驻扎修整一天,明日再出发。朱越虽一路过来都很少说话,却一直对萧恒对督察院多有好感,自然是同意的。

  这样,他们就有一整天的时间去想这件事的应对之策了。

  吃过晌午饭,夏悠悠又心事重重的去了李叔的帐内一趟,说了好久的话才回来。见萧恒正一个人在帐内坐着,捧着本竹简,好似在发呆。连有人进来了都没及时发现。

  “你在看州府志?”她探过头去瞄了一眼,很快又坐好,给两人都倒了杯热茶。

  萧恒接过,点了点头:“早听闻武朝当年建国之时,尊州地界虽距离京都城很近,却是最后一处被打下的。后来此地又发生过许多此内乱,几经镇压,到了今时今日才稍见安稳。”

  “那又是为何?”夏悠悠寻常更多是听萧恒说起案子事,极少见他如现在这般谈论起这些,难免也起了兴趣。

  “因为部落种族太多。”萧恒放下竹简:“尊州地界内,几乎每隔几个村镇就是另一个部族。这些部族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领地意识很强,排外,且民风彪悍,甚至各个部族都有自己独行的巫蛊之术。信奉神女,巫女,巫医.....极难收服。当今陛下还曾是王爷时,就曾出使过此地,想了些法子....之后,尊州内的各部族才逐渐平顺安稳下来的。久而久之,异族割裂之状才有所好转。”

  “这么说,尊州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当真多亏了当今陛下了!从这件事看,是个有所作为的好皇帝。”

  “也不仅仅是陛下。”萧恒重新将桌案上的竹简展开:“当年与陛下一同出使的,还有一名少年谋士。此人生的面相清秀,俊朗,与陛下关系极好。尊州之困最终能得以这般顺利解决,还要多亏了此人。只不过,书卷上对其描述都过于含糊。”

  “大人是怀疑,这位少年谋士就是她?”夏悠悠很快从萧恒的眼中读出他想说的。见后者并未否认,也跟着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我今日去找李叔,就是想问问我娘当年的事,问他可知我娘当年是否来过此处,是否结交过什么人。只可惜往事细碎,很多事都无法串联到一起了,能说出的也不能拼凑出什么来。但有一点!”

  她顿了顿,继续道:“李叔记得,我娘当年在姜国时,会时常与一人通信。每次写信或是收到信时,都会心情大好。偶尔还会开心的念起诗句,可都是些旁人没听过的诗。李叔记忆中最深的一次,是我娘等那封回信一连等了数日,拿到后迫不及待的看完,突然就哭了!反复念叨着一句‘我终于不再孤单了!’可惜那封信的内容他并不知道,也不知林慕远为何会如此。除了这些,就没再有其他的了。”

  夏悠悠之所以说起这段,是因为李叔在回忆起这段内容时还说了一句话:他与林慕远相识一场,见过她各种样子,却觉得,她在说那句‘我终于不再孤单了’时,才是发自内心的开怀。

  这段话让夏悠悠感慨颇深,她甚至能联想到当时的场景。或者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可以理解体会甚至感同身受到。自从她来到这里,虽然每天都人来人往,日子也过得热闹,可到底没有一个能真正懂她的人!没有人能明白,她真的、真的、好孤独呀!

  也许在众人眼中明媚肆意的林慕远,她并不是真的快乐。

  只是会在何种心境、何种遭遇下,一个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今晚,我定要去会会那人,不管此人究竟是不是我娘曾经的故交,我都要去探个究竟。”夏悠悠语气坚决。如果真如这本州府志上的记载,当年林慕远当真来过此处,那么这人自称是‘旧友’,倒也有几分说得通了。

  “我与你一同去。”一旁的萧恒轻声道。

  这事儿他们早就有了决断。

  好在那字条上并未要求只能有一个人去,故而今晚还能带几个人去,否则还真叫人不放心。萧恒自然是要跟着的,李怀也不用多想,肯定不愿被落下。

  “说起今晚夜里的事,李怀大人呢?怎么又不见他。”夏悠悠往帐后看了看。平素最爱凑热闹的人,她都来这说了这么久的话了,竟然还没瞧见人影,实在不正常。

  “他说是不放心,还要再去审审夏婉月。”萧恒道。

  “审夏婉月吗?”夏悠悠放下茶盏:“难道他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可不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吗!”不等萧恒开口说话,帐门突然被人掀开,李怀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一屁股坐下,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一双人,一字一顿道:“幸亏我再去问了问,还真叫小爷我问出些门道出来,怎么样,你们俩想不想知道呀?我敢保证,你们一定感兴趣、一定想不到。”

  “五两银子。”萧恒淡淡道。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突然让帐内其余俩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怀又给自己倒上杯茶水:“什么五两银子?”

  “你若是再卖关子,就从你这个月的俸禄里扣银子,一次五两。”萧恒面不改色道:“夏文书记着数。”

  “噗....是,大人。”夏悠悠忍住笑:“大人英明。”

  “你你你....你们俩,你们俩这对小没良心的!你们在这饮茶休息,我去审犯人,到头来还要扣我的银子。这....这到底还有有没有天理了?到底有没有人来管管!”

  “没有。”萧恒一本正经:“你快说。”

  夏悠悠见二人这般,心里觉得好笑之余,也不得不佩服。要说这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抓起软肋来,那叫一个准确!李怀迫于俸禄,终于老实了一次,没再卖关子,很快就道出了事情之原委。也着实叫一旁的二人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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