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chapter5
晚上十点多，梦杳突然打来电话约雷璟柔明天见个面，说是太久没周末出来玩了。这会儿雷璟柔正躺在床上看美剧，剧情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被打扰属实让人烦躁，她一口回绝了梦杳，却在听到地点约在奶茶店后，快速改变了主意。
两人愉快的决定明天上午十点在奶茶店见面。为了这次约会，雷璟柔一大早就起来开始捯饬自己的脸蛋。
只是这样的精心打扮不是为了梦杳，而是为了见沈岁桉。
雷璟柔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她是一个自信的人，但绝不自负，很多时候她不愿意别人总是吹捧，她不喜欢这种无畏的拍马屁，所以能和她成为朋友，绝不是因为你的嘴有多甜，更多时候是感觉，你给她带来的感觉是好的，她就愿意和你玩。
雷璟柔到奶茶店门口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先把摩托车停到了隔壁巷子里，然后悠哉游哉的来到奶茶店。
一进店雷璟柔最先关注的就是点单区。里面站着位女生，她正在用抹布擦拭着吧台，听到风铃声，很快抬起头冲雷璟柔笑笑。
“您好，喝点什么？”说着，她放下抹布来到收银台前。
雷璟柔明显有些失望，问：“沈岁桉今天上班么？”
女生愣了几秒，眼神有些恍惚，最后结结巴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
雷璟柔没再询问，点了两杯奶茶，然后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
梦杳十点准时到达奶茶店，她一来就贴上雷璟柔，抱着她蹭了蹭，“柔姐，我想死你了。”
雷璟柔真心扛不住，下意识推开她，“咦，你别，打住。”
被制止后，梦杳乖乖听话坐好。
边喝奶茶，雷璟柔边听梦杳叭叭她们学校的事。梦杳从前挺文静的，自从认识雷璟柔后就变成了话痨，有着说不完的话。
雷璟柔虽然不喜欢叽叽喳喳，但还是很喜欢梦杳在身边的，便也是耐心的听着她分享自己的日常，哪怕越听越困。
直到沈岁桉的突然出现，她才重新精神起来。
梦杳很快注意到沈岁桉的存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转头就见雷璟柔也看着他。
她问：“柔姐，你认识他？”
雷璟柔嗯了声。
梦杳又问：“你喜欢他？”
这次雷璟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很明显？”
梦杳点点头，“挺明显的吧，反正我能看出来。”
雷璟柔不解，“为什么？”
梦杳思考了一会，回答：“因为你从来不盯着人看，你总是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多数时候你只是适当的参与了别人的生活，却也是不留一丝痕迹，简单来说，你很洒脱，不愿意别人把你绑在身边，你喜欢来去自由。”
雷璟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有否认梦杳的回答，也没有肯定，只默默将这话放进了心里。
梦杳笑笑，“柔姐，你是不是要追他。”
雷璟柔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想的。
追？不追？怎么追？
她一直在等一个完美的时机，让两人的关系可以顺理成章的进行，却一直没找着这个机会。
因为一直都很佛系，导致在外人看来，她很随便，喜欢人也一样，就好像喜欢又不喜欢，让人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后，雷璟柔说：“不着急，我的就是我的，跑不了。”
临走前，雷璟柔看了沈岁桉一眼，就一眼。
周末结束后的礼拜一，早自习结束，雷璟柔边写题，边很随意的问隔壁桌的男生，“喂，你有班长□□号没？”
男生停住手上的动作，摇摇头，“没。”
雷璟柔眼神示意了一下，“去，帮我要。”
男生瞪大眼睛，“啊？”
“别说是我要的。”
男生不敢拒绝雷璟柔，便硬着头皮起了身，“知道。”
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攥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
他把它交给雷璟柔，而后小心翼翼的问：“姐，你对班长——”
雷璟柔看他一眼，“嘴巴别多。”
男生快速点头，“那肯定的。”
第二节课下课，课间操雷璟柔请假没去，一个人在教室待了会，然后在同学们回来前起身去了洗手间。
结果好巧不巧碰到了个烦躁事儿。
一个短发女生被一群气势汹汹的女生堵在厕所里，她们将她团团围住，却也没有真的动手打人，只在那骂爹骂娘，说话很难听。
短发女生被吓得不轻，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雷璟柔没有马上制止，而是走进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点了根烟。
她吸了几口，再缓缓开口，“嘛呢？”
女生中的带头人明显对这声很不满意，转过身正准备骂人，却在看到她的脸后，哑了喉。
雷璟柔将烟在洗手台上按灭，丢进垃圾篓里，走了几步来到她们跟前。
见状，那群女生立马后退几步。
雷璟柔盯着领头人，“怎么？胆子挺大啊。”
那人一句话不敢说。
雷璟柔招手叫角落里的女生过来，她犹豫许久，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雷璟柔蹙眉，“过来。”
女生小步小步走到雷璟柔跟前。
“要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来高二七班找雷璟柔。”说这话时，她的眼睛始终盯着那群女生，就好像这话并不是说给短发女生听的，而是说给她们听的。
短发女生点点头，跟着雷璟柔离开了洗手间。
走廊上，短发女生感激不尽，一个劲的鞠躬说谢谢。
雷璟柔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跟她说要她把这件事告诉老师和家长，获得他们的帮助。
回到教室，雷璟柔从抽屉里将写着□□号的小纸条拿出来，在手机上输入数字。
点击查找，跳转到‘11’的个人名片。
他的头像很阴暗，是全黑。
雷璟柔没有过分解读，直接添加他为好友。
验证信息这栏很直接的输入：【我要追你。】然后按了发送键。
添加完好友，她重新回到他的名片，在看到生日那栏时，眉梢微微蹙了起来。
19941111。
好友申请发送过去后就仿佛沉入了大海，再无任何动静。
几天后，两人一同去老师办公室的路上，雷璟柔没忍住问：“沈岁桉，你为什么不通过好友申请？”
沈岁桉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到快到办公室时才开口说：“我不随便加人。”
行。很好。
雷璟柔没再想着进攻，佛系看待一切。
晚上放学，在去舞蹈俱乐部的电梯里她碰到了沈岁桉。
少年穿着九中校服，背着黑色书包，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像是从小说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雷璟柔并没有和他搭话，两人并排站在电梯最里边。
电梯在三层停下，除雷璟柔和沈岁桉以外的人都出去了。
叮声后，电梯门关上。
两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就好像从未认识一样。
电梯在六层停住，沈岁桉迈步走了出去，雷璟柔瞟了眼，这层是家补习机构。
电梯门再度关上，至此他们都像是陌生人。雷璟柔也没有将和他偶遇这件事放到心上，来到舞蹈教室开始上课。
距离舞蹈课结束还有十分钟时，钟时骏来了。
梦杳最先发现，她瞟了落地玻璃窗外一眼，钟时骏翘着二郎腿坐在外边沙发上抽烟。之后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再无心思跳舞。
雷璟柔受不了，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舞蹈课结束后，雷璟柔和梦杳出了教室。
梦杳甜甜的笑着跟钟时骏打招呼，他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起身对雷璟柔说：“走。”
雷璟柔问“干嘛去？”
“搓麻将。”
雷璟柔看了眼梦杳，只可惜她不会，不然还可以带上她。
三人在写字楼楼下分开，雷璟柔坐上钟时骏的摩托来到茶楼麻将室。
进房间后便看到一个陌生男生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见动静，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过来。
雷璟柔和他对视几眼，人长得挺帅的，穿着打扮也很潮。
坐下后，钟时骏简单介绍了一下。
雷璟柔没仔细听，注意力全在麻将上。只知道他叫简尤舟，在私立高中读高二，是个富二代。她不太关心，只是好像对方比较好奇她。
打着牌，简尤舟突然问：“柔姐有男朋友么？”
还没等雷璟柔回答，钟时骏就盯住了他，“你打她主意？”
简尤舟笑笑，“我敢嘛？骏哥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钟时骏不说话了。
唐书年摸起牌，抬眼看了简尤舟一眼，扯了个话题，聊到了唐煜森。
“他没去找我爸。”
雷璟柔将牌推倒，“胡了。”而后接唐书年的话，“那不挺好的，可能真是你想多了。”
唐书年一口咬死不可能，“你不了解他，他和那婊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可能当三儿。”
雷璟柔无话可说，将牌推进洗牌机器里，然后按下骰子键。
摸完牌，钟时骏问：“唐院长最近身体怎么样？”
唐书年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叼进嘴里，“就那样，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加重，现在在家里休息。”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将烟点燃。
雷璟柔：“回头去看看他。”
唐书年吐出烟，笑着说：“行啊，我爸可想你了。”
话题结束后，几人安静的打了半小时的麻将。直到雷璟柔提到沈岁桉。
简尤舟抬眼看了她一下，但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了牌上。
她对钟时骏说：“帮我查查，沈岁桉家里是不是很困难。”
虽然目前为止她和沈岁桉没有什么进展，但她还是很想知道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让他这个学生天天出去打工，算上今天看到的补习机构，一共有三份工，那是不是在没看见的地方，他还有很多份工作呢？
牌局结束后，四人去吃了夜宵。
相处中，雷璟柔觉得简尤舟这个人还不错，是个可以玩到一起的朋友。最主要的一点，钟时骏带来的人不可能差，除固定朋友外，他从没结交过什么朋友，那些放在明面上称兄道弟的都是些有的没的，而简尤舟既然能被肯定，那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夜宵结束，唐书年把雷璟柔送回了家。
几天后的周末，雷璟柔借着月考之由，去奶茶店找了沈岁桉，要他给自己讲题。沈岁桉并没有马上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雷璟柔也不着急，等到不忙了再问他题。
沈岁桉和雷璟柔并排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沈岁桉拿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题目的计算过程，而后对着试卷开始认真讲解。
雷璟柔却并没有看题，一双眼只盯着人看。
她的注视明晃晃，丝毫不避讳。
沈岁桉忽然叹了口气，停住笔，“看我干什么？看题。”
雷璟柔勾起唇角，“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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