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公然对峙
原来一开始都只是利用而已吗？
楚江秋神色渐渐暗淡，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
“王爷，军人已到齐是否开始验兵？”居老将军昂首挺胸，休息了几日，已是容光焕发，俨然一副军人本色。
“一共几人？”楚江秋回过神来。
居老将军接手了整个鱼城的事务，正准备操练一只临时水军来抵御水寇。
“一共一千来人。”居老将军话语有些虚，眼神也是稍微下移动。
那些兵马在楚延阔这个酒囊饭袋的带领下，死的死，逃的逃，所剩无几。
“王爷不必担心，末将已命军队设置了海防，形成易守难攻之势，以少胜多想来还是可以抵御。”居老将军抱拳拱手。
兵家之大忌便是让敌人不战而胜，以少胜多的案例数不胜数，面对一帮乌合之众他们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居老将军对抗水寇多年，他们纵然穷凶极恶但打起仗来就是一盘散沙，毫无章法，只要这第一战能得胜便能震慑他们。
“老将军抵御水寇无数，可这一次怕是有所不同了。”楚江秋心有所感，以往冷玥面对任何人都是抱着嘻嘻哈哈的态度，可这一次她却小心谨慎连面都不露。
这跟她以往的作风大相庭径，这些日子她的话也少了许多，坐在海岸边就是一整天，眼神凝重也不是在享受。
“王爷看来是也发现了。”居老将军脸上若隐若现浮出一丝赞赏，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上面写着军用录。
这册子记录着鱼城历来战事，无论是水寇还是乡邻造反都登记在册，可唯独这一次上面是只字不提。
提出闹水寇的时候，居老将军他还没有主动请缨调来这边平乱，方间在那时也没有任何谋反之心。
如果说是他们勾搭成奸，不登记也就罢了，可那时已发生乱事还未登记，就说明那伙水寇背后有官家人在。
这倒是大大出乎楚江秋的意料：“负责登记的人是谁？”
居老将军脸色更是一沉：“逃了。”
就在楚家人遭到打压，公布乡民百姓由他们主持公道的时候，有些官员是逃的逃，躲的躲，不知去向。
鱼城内诸多官员都跟他楚家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跑掉的是一部分，没跑掉的也不见得就有多清白。
“王爷！将军！楚家祠堂闹起来了！”
士族匆匆回报，已是鼻青脸肿。
祠堂乃是供奉祖先的地方，最是神圣不可侵犯，敢在祠堂闹事这可是皇上都没有的胆子。
“这帮老不死的混账又开始作妖。”居老将军前天已经去会过这帮老家伙了，谁知对方竟是让他白白等了两个时辰，而后便说身体不适，要他改日再来。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等将军，被这些无官无职的老头子给了下马威本就心中气愤，如今竟然还敢生事。
“他们是想借着祖宗的威风来压迫本王，这是狗急跳墙被逼的没办法了。”楚江秋摇了摇头，到底是一脉同源，但不代表他就要管这种闲事。
“魏大人被绑到了祠堂里，太守大人说，是魏大人害死的巡抚，杀人偿命，要他在祠堂面前祭奠巡抚大人！”
那士卒见二人面色轻松，更是紧张的不行。
“什么！”楚江秋猛然站起打翻了茶杯，慌张上前，“究竟怎么回事？”
楚延阔涉嫌渎职向水寇投降被捕入狱，谁知他在狱里中毒而死，在她死之前只有冷玥一个人见过他。
楚家人心怀善很说她心狠手辣，下毒害死了人，便将他绑到祠堂内要将她活活烧死。
“王爷救人要紧，边走边说吧！”居老将军听到这儿也是明白了大半，救人要紧，可容不得在此多说。
楚江秋心生疑惑，冷玥的挣脱术十分了得，侦查逃跑更是一绝。别说那些人追踪不到她，就是追踪到了她也能逃脱，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给拿住还拖到祠堂。
“烧了她！烧了她！”喊声震天，祠堂红色大门紧紧关闭，两个铜环就像两只瞪大的眼睛凶恶无比。
这封闭的大门就如一个吃人的嘴，只要张开便是血盆大口，将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封建礼教有时就如邪教一样害人。
“王爷，居老将军，这是我们楚家自己的家事，你们就不必插手了吧。”楚延广昂首挺立，身前站着十个七尺男儿，就连他自己也是手持利剑。
他一身便服，兄弟落难他也遭到了连坐，百姓们一致要他交出官印不许他再任职鱼城太守。
眼前的两个人便是害他丢了官的罪魁祸首之一，可是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将军，除了当今圣上没人能处置他们。
柿子挑软的捏，这内阁大臣魏乐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文官，皇上怪罪下来也能看在楚家人的份上从轻处理。
“冤枉忠良，草菅人命怎么还成了你楚家家事！给本王让开，否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刀剑无眼！”楚江秋眸光一凌，龙泉剑横在身前。
喊声震天，黑色的烟从空中飘散，浓浓的煤油味已在空气中传播开来，这群疯子是铁了心的要烧人。
“王爷！我开道你去救人！”居老将军胸膛一挺，“老子这把梨花枪杀过水寇杀过内贼，就是还没有杀过官兵，你们谁想做第一个！”
到底是沙场屠戮浴血奋战的将军，吐气开声便是威振天下之势！
那群官兵如猫儿见了老虎，身形有些萎缩，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老将军切莫冲动。”楚江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恍然明白过来他们绝对不能动手，“到底他们也是鱼城官兵，在祠堂面前与他们发生冲突，说出去我们也有错。”
这群官兵对楚延广忠心耿耿，主子被撤职他们可还在职，只要是朝廷的兵他们便与普通老百姓的身份不同。
楚延广眉头一跳，见他们又收住了手，心里反而着急起来：“老将军，你这一把老骨头就别折腾了吧，我一向敬老，只要你乖乖让开，我还可敬你一杯酒。”
激将法，居老将军也不知看了多少，一个小毛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对他来说就像是雨点打在了背上，不痛不痒。
“留着敬你那到了黄泉的老父吧，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居老将军更加强硬，也更加狠毒的回了一句。
楚延广面色涨红也是急了，口里骂骂咧咧的说谁一些有的没的污言秽语。
祠堂内部依旧喧闹，年轻少壮们此起彼伏地喊着。楚江秋越瞧越不对，面对一个杀死自己宗族子孙的凶手，怎么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从他们赶来到现在两炷香已过，别说烧一个人就是烧头猪也该烧干净了。
“老将军，似乎有些不对劲。”楚江秋低声说道，打量着楚延广的反应。
居老将军点了点头他也是看出来的，这明显就是激将法，想要跟他们展开冲突，然后骗他们闯入祠堂。
这种圣地若是擅创，结果可大可小。楚家又是先帝一根同源，触动了这里的先祖，也便是触动了皇家根基。
里面全都是楚家族老跟子孙，如果他们二人真的闯进去，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王爷，你看这是什么？”楚延广手上举起了一个白银色的东西，在日光下发亮十分刺眼。
那是一把长约三寸匕首，习武之人几乎不会用样的匕首，而这柄匕首是冷玥特地让工匠打造的。
她说三首本就是用来近战防身，甚至用来刺杀之用，三寸足以捅进人的要害，太长反而累赘的很。
这是她的贴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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