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素菜大师
雷戈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并不是一成不变。
随着雷戈烹饪的进度改变，他散发出来的金光强度也在不停变化。
在准备食材的时候都有细微不同，比如在进行刀切这种要求较为精细的准备工作时，金光明显要更强一些，而是剥皮什么的较为简单的步骤时，金光就要弱了不少。
在食材准备好，开始下锅进行正式煎炒时，他身上的金光最为强烈，起锅后却又立即变弱了不少。
除此之外，随着金光的强弱变化，他背后金光中的那个人影也在同样变化。
金光强烈的时候，人影就明显清晰了许多，甚至许拙还可以看到一些神情变化。
而金光弱下来的时候，人影就明显淡化下来，不要说看不到表情，甚至连五官都看不到。
不过真正引起许拙特别注意的，则是当雷戈偶尔会停顿下来，皱眉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时候，他身上的金光就最为强烈，金光中的人影更是变得无比清晰，不仅五官尽显，甚至还能须发皆现。
注意看的话，还能看到人影把双手合在一起，摆出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然后从指尖射出一丝非常微弱的光芒，指向了雷戈的后脑勺，好像直接探入到雷戈的脑袋里一样。
这种状态一般只会持续非常短的时间，随后雷戈就会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继续开始动作。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半小时后，雷戈已经弄好了几个菜，关上灶火，看样子是准备大功告成了。
而这时他身上的金光完全褪去，看不出半点儿异样。
“嘿，许拙，已经做好了，能帮我把饭端出去吗？”雷戈解下身上和他画风完全不搭的围裙，冲许拙笑了笑。
“啊？哦……”
许亦应了一声，摊开右手，看着封神榜钻了进去。
“铁柱，发现问题了吗？”
“没有。”
许拙顿时无语。
雷戈身上这么明显的变化，它居然都没发现有问题，真是呆得可以。
不过想想这也不能怪铁柱，就像它自己所说，它只是封神榜的器灵，又不是人，只会像计算机程序那样做出反应，却很难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思考，所以没发现问题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许拙叹了口气，一边端着煮好的饭走出厨房，一边继续用意念和铁柱交流。
“很明显，雷戈越专注于烹饪的时候，那些金光……也就是你说的神性光芒越强烈，可以推断出他身上灶神真灵的体现，和他专注于烹饪上的程度有直接的联系。所以我觉得，想要让他身上的灶神神性稳定的话，一定要让他完全专注于烹饪上才行。”
铁柱没有回应，应该是同意了许拙的判断。
“至于神格不全……我其实不太明白你说的神格是什么意思。”
“神格，就是代表着真神的神明身份。如果用你们人类社会的通俗解释来说，就是一个神明的身份认证信息。雷戈身上的灶神神格不全，就意味着封神榜无法认可他的灶神真灵，相当于你们人类社会确认一个人的真假，所以无法回收。”
“那你知道灶神这个神格缺在哪儿么？又该怎么补起来呢？”
“资料不全，无法给出准确答案。”
许拙只能翻了个白眼。
这个封神榜你还真只能把它当电脑用，而铁柱这个器灵就只是个操作系统，不要指望它们能够主动帮自己解决问题，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探索了。
“嘿，许拙，你在发什么呆呢？坐下吃饭了。”纪妍的呼喊声响起，把许拙从无奈的沉思中唤醒过来。
许拙冲她笑了笑，看到雷戈也已经出来，便一齐坐下开始吃饭。
不得不说，雷戈虽然原本是精通法国菜，也是凭借着出众的法国菜水准才被评定为米其林星级大厨，但是厨艺这种东西也可以算是一理通百理通，他现在转行打算发扬中国菜，也能够很轻松地就拥有极高的水准。
这几个菜看起来不过只是家常小菜，但是在雷戈的精妙厨艺下，却立即妙手生花，硬生生把家常小菜也做出了极度美妙的味道，让许拙吃得大呼痛快。
平常许拙中午顶多也就吃两碗饭而已，这一顿却足足吃了三大碗才勉强停了下来。
一旁的雷戈和纪妍两人见许拙吃得酣畅淋漓的样子，没有半点儿嘲笑的模样，反而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许拙，你胃口真是好，偏偏还一点儿也不胖，平常一定运动很多吧？”纪妍问道。
许拙轻轻吐出一口气，摆出一副满足的表情。
“你也不想想看，我可是每天要扛着几十斤的东西到处跑，运动量能不大嘛。当然我平时也不会吃这么多，今天实在是雷戈做的菜太好吃了，忍不住就多吃了两碗。”
雷戈哈哈一笑：“谢谢你的赞赏。能够让食客因为自己做的菜而饭量大增，那是身为一名厨师的荣幸。”
“那食客要是因此胖成了球，你们这些厨师是不是也要负点儿责任？”许拙反问。
纪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许拙，平时怎么没觉得你说话这么逗呢？看来今天雷戈做的菜的确是太好吃了，让你都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我倒是有很多份和健身专家一起讨论出来的健康食谱，你想要一份吗？”雷戈微笑问道。
“免了，我可不想每天吃青菜萝卜。”许拙摆摆手，瞥了雷戈一眼，想起刚才在厨房里的观察情况以及和铁柱的讨论，心中一动，又问道：“对了，雷戈，我刚才看你在做菜的时候好像有几次都在犹豫，做法国菜的话你不会这样吧？”
雷戈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许拙，轻轻点头。
“的确如此。我在法国菜上花了十几年的苦工，又有名师指导，可以说早已对法国菜的任何细微之处都纯熟于心，在烹饪过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犹豫。不过中国菜系我也只是最近两年才开始接触，很多时候不够娴熟也是正常事情。”
“难道是因为这个问题导致神性不稳吗？”许拙心中犹豫了一下，没有追问下去。
他毕竟和雷戈只是第二次见面，问太多容易露出马脚。
反正封神榜已经确认了雷戈身上的确有灶神附体，只是神格和神性都不稳当而已。
“对了，许拙，你下午有什么安排没？”纪妍忽然问道。
“下午？”许拙想了想，摇摇头。“暂时没有，怎么了？”
原本他今天的安排应该是帮周箐感谢私活的，但是上午进行得很顺利，倒是让他下午空闲了出来。
“那就好。”纪妍点点头，却转头看向雷戈。“雷戈，你不是一直找不到办法进大菩提寺嘛，找我帮忙效果未必好，反倒是找他帮忙，那一定没问题。”
雷戈和许拙都是一愣。
“小妍，你说的是真的？”雷戈看着许拙，满脸诧异。
“进大菩提寺？难道不是买张门票就能进了吗？”许拙则是满脸莫名其妙。
“只是进大菩提寺山门当然容易。”纪妍看着许拙，露出一个有些怪异和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但是想要见到真如大师的话，可就需要你这个真如大师的指定弟子帮忙了。”
“哈？见真如大师？”许拙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看看雷戈，怎么都无法把这个充满着留学精英气息的米其林星级大厨和真如大师联系在一起。“你想见真如大师做什么？”
见许拙并没有否认纪妍的话，雷戈的神情变得兴奋了起来。
“真如大师是整个江南省最著名的素菜烹饪大师，我早就想向他请教一下，却一直都无法求见。想不到许拙你居然是真如大师的指定弟子，真是太让我意外了。许拙，还请你替我引见一下真如大师，我……谈别的报酬那太冒犯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为你做一顿美味大餐，你看怎么样？”
一旁的纪妍噗嗤一笑。
“随时可以为你做菜哦，许拙，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许拙懒得理会纪妍话里透出的浓浓“腐”意，他还在惊讶雷戈所说的“真如大师是著名素菜烹饪大师”。
他脑海里浮现起真如大师的形象，然后脑补出真如大师穿上围裙，手持锅铲，面前一口大锅的形象，只觉得违和感十足。
“这个……我去求见真如大师或许没问题，但是我不敢保证真如大师会不会同意也见你，更加不敢保证真如法师会和你讨论厨艺……”许拙有些为难地道。
“只需要你帮我引见一下就行了。至于真如大师愿不愿意见我，那由真如大师来决定。”雷戈倒是十分干脆。“无论如何，我都答应为你做一顿大餐。”
“这……”许拙瞥了一眼一旁偷笑着，也一副兴趣浓烈模样的纪妍，想起前几天晚上在宝莲山山顶看到的那一团巨大的黑云，缓缓点头。“那好吧，我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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