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你这是在告白吗

“呵呵，那可难办了。”瑜烯向床里面挪了挪，腾出了个位子，拍了拍空位让蔚瑾睡下，然后从后面抱着她，“我也没有解药，要不我们一起中毒吧！”

        “不要！谁爱中谁去！”浓重的鼻音，止不住的泪水，每一次浓重的呼吸，每一滴落下的泪水，都无声的宣告着她的委屈，莫名其妙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那我怎么办？我也中毒了！”瑜烯给她擦泪水，将内力运转到手心，轻抚她的背，给她顺气！

        “那是你活该！”

        “好好好，我活该！”瑜烯轻勾嘴角，这丫头，或许小的时候也没这样闹过脾气吧！

        “三岁那年，母亲就把我送到外公家，说不能让我娇生惯养，不喜欢我习得宫里那些坏习惯，所以三岁开始，我就很少回京，更是很少见到父亲母亲！不过母亲经常会偷偷回来看我！有一次，她带了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子来看我，说那是好友的孩子！出来历练，母亲让我和他搭伴！”不知道何时，瑜烯开始说起了往事！

        “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叫顾仲恭！后来我就和他经常在江湖上行走，我和他经历了很多事，还说要一起建立一个组织，他说他是哥哥，会保护我！他有个弟弟，叫顾朔忱比我小一岁，是个胆大妄为不计后果的弟弟，经常让我和仲恭头疼，不过还好，他还知道听我和仲恭的话！”

        “后来，我也不常在外公家待着，我会和仲恭、朔忱经常混迹在军营，经常会去元帅府吃悦姨给我们做的好吃的，有时候母亲也会在元帅府！会给我们做衣服，暖暖的，是母亲的味道，那时候我就再也不穿别的衣服，只穿母亲和悦姨做的衣服，父亲还为了这事生了不少气呢！仲恭和朔忱很小就混迹在军营，所以我和他们经常出现在顾家军的大小战役里，有时候也会弄了一身伤回来，母亲会温柔的给我上药，会唱歌哄我睡觉！”

        “你刚出生的时候，看着你粉嘟嘟的小脸，他俩就说这辈子都要保护你，当时我就笑他们，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你们保护她也没用，要保护她就要做她丈夫，让任何人也不可以欺负她！当时他俩就把我棒揍了一顿，说不准我打你的主意！当时可疼了，他俩联手我打不过！还不准我接近你！”

        “瑜烯……”蔚瑾不知道瑜烯当时什么感受，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第二年，渭南来犯，顾叔带兵出征，仲恭和朔忱随军出征，他们一去就再也没回来，那年仲恭八岁，朔忱五岁，我六岁，你才刚满一岁！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比我还小的朔忱要随军出征，为什么仲恭才八岁的时候就要上战沙场！后来父亲和母亲都没了，再也回不来了，从那年起，我就再也没回过京城，我觉得这里是肮脏的，是丑陋的，我想忘记这里的一切！”

        “我在江湖上建立了组织，叫墨阁，那年我十五岁，我想查清当年的真相，我查了很多，查出了仲恭和朔忱是中毒而死的，查出来父亲和母亲也是中毒死的！他们还想毒害顾叔，我去救他，可是我好没用，我就看着顾叔在我面前死去，我无能为力，甚至连我自己都中了毒，这般破旧的身子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那时候我遇到了陌的师傅，是他救了我，虽然没死，却总会在每年七月病发三个月！每次我想就这样吧的时候，我就会看见你婴儿时的脸，想起仲恭和朔忱说要保护你一辈子的话，所以我想，或许至少我要将背后之人处理掉，报了仇，确定了你的安全，我才能那般不顾后果的死去！”

        “再见你的时候，你一身男装，一双葡萄一样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我，没有算计，没有那些世俗的目光，就那样看着我也会让我心跳加速！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你真的是我的救赎也不一定！”

        “前几天开始犯病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这次我撑不过去怎么办？你会不会伤心？你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受伤？果然，你看才几天没见，就哭得跟个花猫一样！”瑜烯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了，只是犯病的这些日子，总是想起那些往事，他怕就这么睡下去再也醒不来，每次睡意袭来的时候，他心里总是惊涑的！

        “瑾，我怕死！我知道现在的我很懦弱，我怕再也看不见你，我怕下去看到顾叔，仲恭和朔忱，我怕他们怪我没照顾好你，没照顾好悦姨！”

        “怎么，你这是在告白吗？”蔚瑾表达不出现在的心情，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拼命的查，知道后却又不想知道！这是直接撕开了瑜烯的伤口，还是自己亲手撕开的！

        “恩，是在告白！”沉重的气息一下子烟消，将头埋进蔚瑾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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