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二回 护法陨落
“结束了,你的闹剧。”
来人将头颅丢在狼藉的乱石堆里。
“修缮城门又是一大笔钱,你还真是会给我找事。”
护法看着他淡然自若的模样,身上涌动着大量阴气。
实力十分强劲!
还有高手!?
护法浑身颤抖,周围已经没有了能够吸收的阴气,自己再次面对这样的高手,死路一条!
外围的妖怪呢,那些狗屁妖怪呢!
“快来救我!”
来人摆摆手,似乎有些不耐烦:“别喊了,它们都逃掉了,好像,是被你所谓的天王给唤走了。”
“什么......”护法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天王......不可能,我可是左右护法之一啊!”
那护法跪倒在地,似乎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忽然,他抓住一块碎石,转身朝王念刺去,电光火石之间,来人抓住他的手臂,只是稍微使劲,护法的整条手臂便化为血雾。
“啊——”护法痛苦倒地,大声呼喊,“你是谁,你是谁!”
来人弹了弹溅在他铠甲上的血滴说:“大相国,李封。”
护法瞪大双眼,随即认命。
“你的天王正在注视着这里,他并不打算救你。”李封淡淡地说。
“不用再说了,想瓦解我的心智吗,没用的,我信仰坚如磐石,天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哦豁。”李封显得很惊讶,“那很好。”
说罢一手擒住他的脖颈,仅是一个跳跃,就飞到远处的山上。
“把都统制接走疗伤!”
空中悠悠传来命令,余下的暗幽卫们迅速冲上,将重伤的王念接走。
李封轻盈地站在一棵大树顶端,而韦任清等人就在不远处,亲眼看见了一切。
韦任清感慨:“李封......他依旧这么强,彭城有他们,根本不怕任何妖怪,我啊......倒是多余了。”
“你本来就多余。”小鬼差揶揄,却被他打了一拳。
“我自己说可以,你不能这样说我!”韦任清气呼呼。
两人拌嘴之时,只听见李封大喊:“别藏了老头,仅剩损失一位护法就全军撤退,你们到底计划着什么?”
李封前方,一个老头模样的人从树顶出现,仿佛是瞬间出现,一点痕迹都没有。
老头嘿嘿一笑:“劳烦相国大人亲自动手啦,老朽已经呼唤众人撤走,莫要追打呢。”
韦任清瞪大眼睛,又擦了擦,他十分确认,那个老头就是当初追击第二幅画时遇见的那个老头!
难道......难道!
他就是问天会所谓的天王,那个师傅的好友之一!
韦任清伸长脖子观看他的面貌,想要记住这个老头的脸。
而李封仿佛早就知晓这个家伙的身份,话语波澜不惊:“我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
老头也不感到意外,声音浑厚:“你们的思想还是太过于落后,不能体会我的痛苦。”
“你可忘了清钟大师是如何保民安国,没想他学习半点。”
“哈哈哈!”老头大笑,“我怎么不是呢!”
“光靠一个人,你要如何消灭这遍布天下的魑魅魍魉,简直天方夜谭,别忘了李封,百年之前,药师数量急遽增多,最终导致怎样的惨案发生,你不要太过于依赖这个力量,人心难测,你无法避免的。”
李封的脸沉下,难看至极。
“我知道,但是你的办法,又是可行的吗,没有任何依据,神行,怎会在意我们这些蝼蚁。”
“你和他们一样,根本不了解我,我们何必再次攀谈呢?几十年了,何必再来一次激烈的辩论,他已经死了,几十任药师都死在了和妖怪的战斗中,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老头闭嘴,不再说话。
李封自知无法改变眼前这个走火入魔的家伙的思想,所以也没有不再说话。
“他们认识吗......”韦任清疑问。
李封知道问天会的信息没什么奇怪,毕竟是相国,经手不知多少密事,暗幽卫也确实在调查问天会,而韦任清也时常报告自己的发现。
但是李封和他的年纪相差如此之大,怎么会相互认识呢?
李封揪起奄奄一息的护法,拔出长剑,毫不犹豫第刺入他的胸口,护法惊讶间,已经被夺走生命。
它甚至没能活到留下一句遗言。
本来来到天王面前,他是准备说些什么的,可是李封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他强制封住了护法的嘴巴,使他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护法身体轻轻颤抖,随后双腿伸直,浑身僵硬,永远地逝去了。
作为问天会左右护法之一,被李封如此轻描淡写第击伤,几个围观的家伙惊讶至极。
要是李封想杀他们,也是易如反掌,颠覆茶馆也是信手拈来,所幸,李封是想要保护茶馆的存在的。
老头亲眼看见了自己的护法惨遭杀害,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默默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里。
随后,韦任清看见,天空的恐怖黑雾正慢慢褪去。
他们赢了,他们守护来彭城!
几人振臂高呼。
但是北门已经成为废墟,暗幽卫们整齐列队等待李封的命令。
而李封没有着急返回,丢下护法的尸体,①崩又来到韦任清身前,小鬼差被吓了一跳,惊讶大喊。
“干嘛,我不是妖怪!”
棠溪和将汉趁此机会,已经遁入地下离去。
李封温柔一笑:“我有事要告诉你。”
抓着韦任清就揪下大树顶,一把降落地面,韦任清倒在护城河的吊桥前,靠着木桩起身。
“相国大人......什么重要事情啊,不打扫战场先?”
韦任清虽然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又打不过,只能一副谄媚姿态。
“算是很重要吧,对你来说,是一件大事。”李封想了想说。
“对我来说?”韦任清疑问。
李封点头:“没错,是关于你师傅的一些旧事,你想听吗?”
韦任清咽了咽口水,他们确实不知道师傅年轻时候都经历了什么,他也从来不告诉他们,对于师傅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当然好奇。
“我都不知道的事,相国大人你知道?”
李封笑了:“我当然知道,你师傅总归是茶馆的一员,王宫不可能不知道。还有,你们的师傅已经逝去接近五年了吧,茶馆并没有按规定为他写好独传,就是因为不知道他过去的原因,今天我告诉你,你把缺失的历史补上。”
韦任清的脸忽然沉下,声音很轻,他回答说:“那韦一清的独传呢?”
李封看着他,皱了皱眉:“他已经被王宫除名,不再属于茶馆,没有立传的资格。”
韦任清看着地面忽然泪水汹涌,他很想冲上去一拳打在李封的脸上,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什么都改变不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的为什么,什么叫‘私通阴间’!”
韦任清大喊。
“你告诉我,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我曾经天天跟随他身边,我怎么不知道‘私通阴间’这种事!”
李封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王宫的通报写得很清楚。既定的事情,就不要再去纠结,你现在要做的是将茶馆维护好,明白吗,堕落的药师?”
韦任清没有回答他,心如死灰,看来询问这个罪魁祸首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回当晚的记忆。
韦任清了无生趣,起身朝北门走去。
“我已经不想听你说什么话,大概对于师傅的生平,也是真假参半对吧,伟大的相国大人?”
“为了你那通天的权力,谁都是垫脚石,包括茶馆。”
李封站在原地,并没有强制留下韦任清,任由他走回。
李封收剑入鞘,默默看了看远处正在缓缓消散的恐惧。
“韦任清,你还不够醒悟,时间还得走,走得更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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