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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雨后的清晨


  许熠跑进超市,直奔零食区开始寻找那天何青柠扔给他的那个牌子的饼干。那个牌子很常见,他很快便找到了它的位置。口味有很多种,草莓的、凤梨的、蓝莓的、香橙的、青柠的……许熠的手指停留在青柠口味上,轻轻摩挲着“青柠”两个字,不知为何突然下意识地一笑。

  一想到那个短绿毛的不良少女,许熠就觉得心情不错。

  他买了两包青柠味饼干从超市里走出来,路过两栋高大建筑物之间的胡同的时候脚步突然一滞,猛地转头看向胡同里,一个短绿毛女生正蹲在那里喂猫。

  是她,何青柠。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雨衣,一双白色的雨靴,像是一团白色的云落到了地上。

  “你不去上学吗?”许熠走到她身边问。

  何青柠一愣,没有抬头看他,她轻笑一声,轻轻抚摸着那只小猫的绒毛,反问道:“会长大人不是也没去吗?”

  “我就要去了,我堂哥的车在那边,需要载你一程吗?”

  “不必了,反正我是不良嘛,不在乎迟不迟到。”何青柠抬起头冲着许熠一笑,许熠的瞳孔倏地放大,他立刻蹲下来看着她,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何青柠的一侧嘴角是青紫色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何青柠的眸色没什么变化,习惯性地抬起手摸了摸嘴角,眼尖的许熠又发现她露出来的手臂上又青青紫紫的一块儿。

  许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情严肃,问她:“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何青柠挣甩开他的手,抿着唇低着头,片刻后她脸上又扬起一抹笑,说:“会长大人忘了吗?我可是不良少女,打架可是经常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又不是在学校,会长大人可管不着我。”

  “你跟谁打架了?”许熠眉头皱起,声音也变得清冽,不似平常那般温柔。

  “反正不是跟同学,会长大人放心,我不会给你增加工作负担的。”何青柠起身便要走,许熠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跟我去医院。”

  “我不去。”

  “你必须去”

  “我说不去就不去!”

  何青柠抬起腿佯装要踩许熠的脚,在他松懈时迅速把他抓着她的那只手向反方向一折,轻松甩开他,跳到一边,说:“我不想跟会长大人动手,你赶紧去学校吧,学生会长迟到可不好。”

  许熠没想到她伸手这么敏捷,像一条泥鳅一样灵活,见何青柠就要走,许熠叫住她:“等等”

  何青柠的脚步停住,回头看了看他,问:“还有什么事?”

  许熠走过去,把手里的购物袋递到她面前,说:“这个,算是回礼。”

  何青柠狐疑地接过袋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扑哧一笑,“会长大人真是君子,吃了我的饼干还想着还给我,正好我还没吃早饭,谢谢啦~”

  她把身后的帽子往前一拽,整张脸被盖住了大半,拎着书包离开了。许熠看着她孤单一个人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他的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压抑。

  昨天晚上虽然下了半夜的雨,但从凌晨三点开始就放晴了,天气预报也说今天是个大晴天,天空连一片云都没有,她为什么穿着雨衣和雨靴出来?

  而且她的雨衣上面还有些未干的水珠,显然,她是昨天晚上出来的……她一夜没回家,在外面逛了一晚上。

  许熠的拳头渐渐收紧,心像是被一根绳子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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