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袁本初大开杀戒,吕奉先救驾洛阳
广成殿四周阴暗处埋伏的六百刀斧手密切注视着正在门前和张让寒暄的大将军何进,就待张让大手一挥,众军士便一拥而上斩杀随行卫士擒拿何进。
“多日不见,大将军风采依旧啊!”张让拱手道:“老奴见过大将军了。”今日张让全然没有了往昔飞扬跋扈的神色,谦恭的对何进说道:“往日老奴不识时务多有得罪,还望大将军海涵啊!”张让一味的奉承和谦恭的态度令何进非常满意,某一个刹那何进甚至产生了饶恕这些宦官一命的想法,只见何进笑着对张让说道:“张大人今日倒是学乖巧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进殿议事吧。”说到这里,何进伸手拍了拍张让的肩膀:“我听说张大人金屋藏娇为数不少啊!”这半带嘲讽的话险些激怒了张让,好在张让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情绪的控制可谓炉火纯青,只见这老太监面带微笑的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赔笑道:“大将军见笑了,要说金屋老奴倒是有几座,可是说到这佳人嘛,自然比不过大将军啦!”何进哈哈大笑:“那好,就让我见识见识金屋吧!”说着,颐指气使的走进广成殿,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张让等人充满杀气的眼神。
大将军府中,自从何进走后袁绍众人便立刻调集兵马,只待时过午夜就发兵乾德门里应外合杀进皇宫去。
“众位将军、大人,议郎蔡邕之女蔡琰在门外说有要事求见。”卫兵进门来报,袁绍闻言不禁诧异道:“哦?她不是应该在家中陪着……”说到这,袁绍不禁想起了那一夜风流,尽管事后得知自己钟情了好多年的表妹那天晚上把自己当成了另外的男人,而且自那之后若男便再也不肯与自己相见,但是袁绍胸有成竹的认为,既然自己已经占有了她,早晚都会俘获佳人的芳心的,想到这里,袁若男那近乎完美的酮体不禁再度浮现在自己眼前。“咳咳!”见袁绍傻笑着不答话,一旁的袁术的不满的咳嗽了几声,转身对卫兵说道:“快请蔡琰姑娘进来。”此时袁绍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尴尬的坐正身体。
“众位将军、大人,请问大将军何在?”看到蔡琰冷着脸走了进来,袁绍微笑着冲着她点头示意了一下,没想到蔡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对众位大人轻施一礼之后说道:“万年公主传来消息,让我们一定要阻拦大将军今夜入宫!”听到这句话,众人不禁大惊失色,陈琳很没有形象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好,大将军有危险。”
“吾乃大汉奋威将军,并州刺史吕布。”城门前,吕布高举着灵帝所赠的虎符说道“尔等速开城门,本将有要事面见陛下!”这虎符是吕布出征前灵帝所赠,除了可以随时从各地守军中抽调精锐兵马补充平叛大军的兵源之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此虎符相当于通关令牌,大汉十三州任何关隘城池见此虎符如见汉灵帝亲临,必须立刻放行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这些守卫洛阳多年的羽林卫将士就算不认识吕布又怎能不认识这虎符,当即在吕布的连声催促下打开了城门。
“末将羽林卫偏将蒋毅,见过奋威将军、赵将军。”蒋毅对着吕布和赵云抱拳道“不知两位将军为何如此急切的返回洛阳。”吕布此时没有闲心和一名偏将解释自己为什么急着回来,只见他匆匆喝了一口水便闻道:“蒋毅是吧,你可知道大将军现在何处?”蒋毅抱拳道:“禀报将军,末将听闻大将军府卫兵说过,今夜十常侍在广成殿设宴邀请大将军前往化干戈为玉帛。”“什么?”听到这句话,吕布和赵云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手中水袋扔在空中,催动战马奔着乾德门冲了过去。
“赵忠,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张让指着满身是血的赵忠怒骂道:“谁让你杀他的!”看着趴在地上身首异处的何进,赵忠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回该怎么办?”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陈留王驾到!”众人还来不及慌乱,大门便被推开,何皇后和颜悦色的对着众人说道:“哥,张大人,你们……”说到这里,何进失去了首级的尸体赫然映入了何皇后的眼帘,大惊之下何太后用手挡住身前汉少帝刘辩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怒视着张让等人:“你,你们……”
“太后,事到如今只有冒犯了!”说着,张让一声令下,六百刀斧手一拥而上将陈留王和刘辩从何太后怀中拉了出来,段圭拔刀上前一下子打昏了何皇后。张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知道此刻自己绝对不能慌乱,否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他看了看手足无措的赵忠,心中暗暗叹了一声,随即对赵忠说道:“你立刻带着何进首级去乾德门一定要稳住守军,我立刻安排车马,半个时辰后咱们在乾德门汇合,一起出城!”满身是血的赵忠闻言提着何进首级,想都不想径直奔着乾德门走去。张让皱眉头低声道:“对不起了,都是因为你坏了大事,只好牺牲你了!”
再说袁绍、袁术等人接到蔡琰的消息,不敢耽搁,当即带领本部兵马共约三千余人杀奔乾德门。众人刚刚赶到乾德门前,赫然看到满身是血的赵忠指挥着五百死士在城楼上架起了弩箭杀气腾腾的怒视着一众羽林卫,袁绍心中一凉,不详的念头爬上了心头,只见他指着赵忠怒喝道:“阉贼,你把大将军怎么了?”
城上赵忠此时已经近乎疯狂,他抬手扔下何进的首级对着一众羽林卫怒喝道:“他已经死了,看看吧,这就是同我们十常侍作对的下场,袁绍、袁术,我劝你们识时务赶快投降,不然何进就是你们的榜样!”
“大将军!”捧着何进的首级,袁绍几乎不敢相信,短短一个时辰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居然成了他最瞧不起的宦官的刀下之鬼,悲愤交加的袁绍俯身对着何进首级拜了三拜,而后愤然起身拔出了佩剑:“众军听令,杀进宫去但凡没有胡子的全给我杀了!”何进已死,在场众将中都明白此时若不能团结一致先行斩杀这些宦官,一旦他们趁机反扑自己必死无疑,当下没有人追究袁绍目中无人擅自发号施令,纷纷拔出兵器大喊一声:“铲除十常侍,为大将军报仇!”一窝蜂的涌向乾德门。
三千余人虽然不算多,但是其叫喊声足以震动数里。埋伏在乾德门内的吴匡和麾下五百精兵听闻门外众军齐声高呼:“铲除十常侍,为大将军报仇!”遂明白了何进已死,吴匡当场大怒,拔出佩刀高呼道:“剿灭****!”埋伏在乾德门内的五百精兵突然发难,守卫宫门的几十名禁军猝不及防之下很快被消灭殆尽,吴匡亲自上前带人推掉门栓打开宫门,门外同样杀红了眼的羽林卫士兵们见宫门打开。不待袁绍下令,立刻嚎叫着冲了进来。“大人,何进部将吴匡打开宫门放羽林卫大军入宫了!”原本在城楼上得意洋洋的赵忠听到这句话不禁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迎面撞见了挥舞着佩剑冲进宫来的袁术,袁术冷笑一声手中利剑挥出一道弧线当场便结果了赵忠。
当人们平日里被伦理道德束缚的野性和凶残被杀戮与鲜血唤醒的时候,所造成的后果无疑是可怕,或许是因为袁绍那一句“但凡没有胡子一概诛杀”成了诱发人们胸中野性的导火索,此时杀进宫的三千羽林卫全然没有了军人样子,宛如黄巾军攻陷城池般不停地杀人放火,劫掠宫殿,大批的宦官被斩首,就连某些侍女也没有逃脱沾满了鲜血的屠刀,这,就是吕布和赵云冲进皇宫时看到的情形。
“混账,他们都疯了吗?”赵云紧握拳头怒吼道“就算是匈奴鲜卑这样的胡人部落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啊!”说话间,一名杀红了眼的羽林卫士兵左手将一名年幼的宫女按倒在地上,右手高高的举起了已经因为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次而残缺的屠刀。此刻赵云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吕布开口策马冲了过去:“恶贼,还不住手!”话音未落手中的龙胆涯角枪已经应声而出,一枪搠在了那士兵的胸口上
“大胆,什么人敢杀我军士?”浑身被鲜血染红的袁术带着几名卫士走了出来,用佩剑指着赵云骂道“我乃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你是何人,擅杀朝廷官兵,你要协助宦官造反吗?”火光中,吕布催动赤兔马一下子越到袁术身前,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用力往地上一插,大片的烟尘顿时被扬了起来:“袁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是官军在造反还是宦官在造反?”原本就对袁术没有多少好印象的吕布此刻更是眼前的情景刺激到了,如何能和袁术好言好语的说话?
袁术刚想发怒,便听到身后袁绍带着颜良文丑赶了过来:“公路不要胡来,这位是便是当今驸马,奋威将军吕布!”袁绍挡在袁术身前对吕布抱拳道:“听闻将军在广宗歼灭黄巾大军主力,本初给将军道喜了!”吕布收起方天画戟指着袁绍冷冷的说道:“袁将军,你就是这么杀贼护国的吗?我看今夜死在你手里的人怕是要比张让等人杀死的多多了吧?”袁绍的本意乃是为何进报仇,没想到大军一进皇宫就全都变了样子了。此刻他也是万分委屈,眼下听吕布这么冤枉自己,不由得怒上心头:“吕将军你这是什么话?按你的意思****还是我袁绍了!”吕布冷哼一声,并不搭理袁绍,转身带着赵云径直奔着万年公主寝宫冲了过去:“最好不是你,不然我的方天画戟绝饶不了你!”
找到一名宫女问出了太后的下落,吕布便命赵云立刻前往广成殿寻找太后何怜儿,自己则赶往了万年公主的寝宫凤仪阁,眼下宫中大乱,到处都是一片火海,吕布实在放心不下万年公主,就算是****义造反时,刘宁身边还有吴匡和几百卫士,此时只有十几名侍卫守护的凤仪阁不知道吉凶如何啊!
说实话,吕布真的很感谢吴匡,当他赶到凤仪阁的时候,吴匡正带着五百精兵将凤仪阁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人靠近,若不是吴匡这样拼死守护,这凤仪阁怕也逃脱不了被劫掠的厄运。
“奉先哥哥,宁儿好害怕!”万年公主伏在吕布怀中梨花带雨的说道“奉先哥哥,不要离开宁儿了好吗?”吕布尽量收起自己散发出的杀气,微笑着轻轻抚摸着万年公主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宁儿不怕,有奉先哥哥在呢,没有人伤的了你,别忘了,奉先哥哥这次回来可是要和你成亲的!”听到这句话,万年公主的哭声虽然有所降低,可是却将小脑袋埋得更深了,刘宁将红彤彤的脸颊靠在吕布结实的胸膛上哽咽着:“奉先哥哥,真的吗?”只可惜吕布还没有来的及回答,身后便传来了何太后焦急的声音:“奉先,你可曾见过陛下和陈留王?”
吕布回过头去,只见披头散发的何太后在赵云的保护下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万年公主见状立刻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何太后,母女两人掩面痛哭起来。听闻少帝和被陈留王被张让挟持走了,吕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什么,他隐隐的感觉到一直在韬光养晦的董卓肯定会有大动作,或许现在他的先锋已经到达洛阳了,绝对不能让董卓将皇帝送到自己军中,至少在自己安全离开洛阳之前不能让董卓控制住刘辩,想到这里,吕布立刻带着赵云翻身上马,吩咐吴匡带兵保护何太后母女,兄弟两人跃马扬鞭直奔洛阳城外而去。
太傅府中,袁隗召集家兵准备进宫平叛。
“爹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袁若男在蔡琰的搀扶下从房中走了出来。看着女儿虚弱的神情,袁隗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若男,张让杀了何进,你哥哥袁绍带兵进宫杀宦官去了,可是刚刚奋威将军派人传来消息说本初的羽林卫进宫之后大开杀戒,除了宦官,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被杀,为父身为顾命大臣,必须要进宫去保护陛下啊!”
听到吕布的名字,蔡琰明显的感觉到袁若男身体一震。看着父亲带着大队人马扬尘远去,袁若男有一个瞬间好像和父亲一起进宫去看看那个令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好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瘦了还是胖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吕布对自己温柔的话语,她的眼前就无法控制的浮现起了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只见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摇摇晃晃的就要跌倒在地上,吓得蔡琰连忙挡在她身前,无意间蔡琰的下颚触碰到了袁若男的额头:“天啊,这么烧!”想到袁若男已经感染风寒快一个月了,不管自己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肯吃药,要不是她自幼习武身体的底子好,换做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了。想到这里,蔡琰踌躇了一下,将袁若男送回房间后,自己转身去了马房。
“张让,哪里跑?”吕布大叫着拉开灵宝弓连连发射,护卫在张让左右的卫士们不断地跌下马去。赵云钦佩的对吕布说道:“兄长,你是怎么想到张让会往北走呢?”
吕布收起灵宝弓加快了赤兔马的速度:“记不记得当年咱们在西凉平定李文侯叛乱的时候曾经有一名宦官受张让的指使将我军成家寨粮草大营的所在告诉了李文侯。”赵云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对了,我记得当时领兵设伏的正是孟起和文台将军,大哥,你的意思是张让这厮打算逃到西凉去投奔羌王冶无代?可是大哥,隔了这么多年,我真佩服你的记忆力啊!”吕布敬佩的看了赵云一眼,笑而不语,只是这个笑在赵云眼中略显苦涩罢了。赵云低下头在心中暗暗叹道:“兄长,莫不是你还忘不了若男姑娘?”
话说这赤兔马和照夜玉狮子的脚力岂是那张让等人的坐骑可比,转眼之间,两人便追上了张让等人的车队,只见赵云从马上一跃而下跳到了承载着汉少帝和陈留王的马车上,飞起一脚将驾车的车夫踢下马车去,这边吕布快马赶上扬手一戟把张让刺于马下,可怜张让机关算尽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的结局。
“末将吕布、赵云见过陛下、陈留王。”杀散张让残部,两人对着坐在车上的大人物行礼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说着,两人低下头去,也不知刘辩是被吓到了还是如何,居然迟迟张不开嘴,最后还是陈留王刘协指着两人身后说道:“两位将军,那是什么人?”此时已经接进黎明,朝阳正从地平线处缓缓升起,两人闻言转过身去,接着朝阳的第一缕亮光,两人看到数以千计的骑兵正奔着自己的方向飞驰过来,赵云指着前方对吕布说道:“大哥,你的嘴巴是不是开过光啊!”两个孩子不明就里面面相觑,倒是吕布会心一笑,歪着脖子对着远处的董字大旗说道:“该来的,迟早是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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