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残忍
两年时间，眨眼便过去了。
十二岁的季饮冰长高了，模样也张开了，或许是受了冷酷教官们的影响，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总是不爱笑的。教官们最爱她这幅沉默却好学的样子，但那些青年佣兵们，则有些怕她。
他们怕季饮冰，也敬季饮冰。
因为她不仅读书成绩牛逼，就连每个季度的佣兵考核成绩，都是拔尖的。
言语曾对季饮冰说，“要不，你干脆进我们佣兵团来好了，我让你当个小领头。”
季饮冰却说，“不。”她望着西边的太阳，目光变得悠远深长，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两年，言诺一直没有回来过，季饮冰没有再见过他，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言语也没有去A国看过她弟弟，她就当言诺是个不存在的。
前些天，读完大一，已经放假的薇拉，和两个有钱人家的女孩，一起去了A国旅游。她去见了言诺。据说薇拉昨天已经回国，今天下午，大概会来言家做客。
言诺走后，薇拉来言家的次数也少了，季饮冰还是去年上半年见到过她。
这天下午，季饮冰结束完射击训练，带着一身汗回到言家。她心里盘算着洗个澡就开始刷题，正想着呢，就从后院进了言家的小茶亭，这时，她听到了拉普管家跟人说话的声音，从正厅传了出来。
“薇拉小姐，言诺少爷在A国，过得还好么？”
拉普站在一旁伺候着薇拉，心里挂念言诺的情况，也顾不得身份悬殊，没忍住，问了句。
季饮冰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这话。
她躲在小茶亭，偷听他们讲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言诺的消息了，心里也是挂念的。
季饮冰听见薇拉说，“挺好的，言诺哥哥长高了很多，也长壮了，我这次去找他，他还特意请了半天假陪我呢。”薇拉想到什么，忙说，“对了，他还托我给言语姐，和你们带了礼物。”
薇拉打开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许多化妆品，她对拉普说，“这些是言语姐姐要的化妆品，是我陪着言诺哥哥一起去买的。”
“这个是言诺哥哥送给你的。”薇拉递给拉普一块精准而有金属感的怀表。
拉普双手接过怀表，赶紧将怀表戴在胸口，他显得爱不释手。
季饮冰这才走进来。
薇拉瞥见了她，有些意外。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记忆中那个瘦小的小丫头，渐渐地出落成一个标志的小美人儿了。薇拉可以预见到，未来季饮冰美丽耀眼的模样。
想到这个女孩，会一直跟着言诺，哪怕言诺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薇拉依然心赌。
季饮冰喊了声薇拉小姐，抬头看见她耳朵上那对冰绿色的鱼形玉耳环，觉得好看，但也不敢多看。
她低头就往楼上走。
这时，薇拉叫住了她。“那个小丫头，言诺哥哥给你带了东西。”
季饮冰脸上浮出喜色来。
她赶紧转身跑回来，走到薇拉身前，问她，“他给我带了什么？”
薇拉目光微闪，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书籍，递给季饮冰，然后说，“这是给你的。”
季饮冰惊喜地接过那本书。
低头一看，全是英文。
上面写着——《Barr''''s—the—Human—Nervous—System》
神经解剖学？
季饮冰：“…”
言诺小主人是想考研她的英语学习能力，和…医术？
“谢谢薇拉小姐。”
季饮冰捧着那本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竟然也如获至宝般。
薇拉本来只是想戏耍她的，见她竟然真的爱死了这本书，胸口反倒有些发闷。这本书其实是一位收藏家拜托她从A国购买回来的，现在倒好…
送出去的礼物，薇拉也不好意思拿回来了。
再说，被贱民触碰过的东西，她是不屑再碰的。
季饮冰捧着书回了房间。
她打开书籍，看见满目的英语和医学专用名字。她…大部分英文都不认识，这令季饮冰感到任重而道远。第二天，她就拿着自己的奖学金，跑去买了英语书籍。
她废寝忘食地学习、钻研，等她将一整本书上每个单词的意思都写上做了标记，然后自己翻译过来。才发现，仅仅是能认识这些字，远远还不够！她认识又如何，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词的意思！
神经递质转运体是什么？
GABA受体亚型是什么？
甘氨酸神经元…这又是什么？
她决定了，一定要好好学习，要弄懂这本书的意思。
她要当医生！
季饮冰根本就不知道，她手里这本书，是为那些学习神经解剖学的研究生和临床医师而编写的教材，根本就不是普通学生能够看得懂的书。而她，还是一个13岁的女孩。
约莫在两个星期后，家里的座机响了。
言语不在家，是拉普接的电话。
“哪位？”拉普问那头的人。
“拉普，是我。”言诺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
少年的声音经过了变声期，听上去更加像个男人了。
拉普愣了下，才惊喜地喊道，“是小先生啊！”
言诺素来就话不多。
他嗯了声，跟拉普并没有话说，便问，“我姐手机打不通，她人呢？”
“大小姐出任务去了。”
“这样…”
言诺又说，“那我挂了。”
这时，拉普看见季饮冰抱着一堆书进了屋，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冰在家。”说完，拉普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冰只是一个小奴隶，她哪有资格接小先生的电话啊。
然而，那头言诺却说，“那让她接电话吧。”
拉普忙对季饮冰说，“冰，小先生的电话，喊你来听电话。”
季饮冰惊喜地接过电话，听到那边传来男人低沉而有力的呼吸声，她有些紧张。“是、是主人吗？”这还是季饮冰第一次摸到电话，特别激动。但更让她激动的是电话那头的人。
小丫头的声音似乎很雀跃。
言诺说，“是我。”
季饮冰忙说，“主人，A国过得还习惯吗？”
“还行。”
“那主人一定要好好学习。”
言诺：“…好。”
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可以交谈的话题。季饮冰不知道该说什么，言诺也是个沉默的人，就在季饮冰准备提议挂电话的时候，却听见言诺问，“耳环，你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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