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错过的一切
万华尊者和那学院的六长老这边究竟是怎么想的，顾渊知暂且不知，而在离开了万华楼之后，他则先回了?顾家看看。
五年未归，即便以前顾渊知对家宅之事在意的并不多，也能看出顾家似乎变了?不少。
首先就是守卫更加森严，连带着管理家宅的管事都换了一位，将他引进门时，言语中也隐晦说了些顾家人员的变动。
顾渊知对家中管理不甚在意，淡淡应了两句，这就到了顾余勉的书房中，后者瞧见他来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没多久就重归于沉稳。
“回来了。”
一句陈述顾渊知应了，此后父子之间就没了话，带人进来的管事也知晓此地不好多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次离家，可遇着了什么危险？”顾余勉问道。
顾渊知应声，将自己在北海时的境遇与顾余勉言简意赅地说了一番，末了才道：“此事先前我已与师父说过，他那边应当另有打算，父亲不必多管此事。”
顾余勉闻言点了点头。
上界既有人管了，他们这些十大家族的家主只便听安排就好，暂时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所以顾余勉也没多问有关于北海秘境之事，而是言及家中。
“之前听了你的意思，顾家的长老院我已经细察了一番，对于你母亲的死，我确实该抱有愧疚之心。”
这就是此事与长老院脱不开关系的意思了。
顾渊知思及此处，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感想。
其实他早就有猜测了，在与白浮查探顾家的那段时间，所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指向长老院必定不是清清白白。可顾余勉作为家主，这十多位长皆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今看来是他对长老院的信任害死了秦暮欢，他心中不会好过，顾渊知自己亦是五味杂陈。
可怨怪纵然有之，顾渊知却还是无法将自己的父亲看做仇敌，对此只能一言不发，继续等待顾余勉给自己的解释。
“那招魂的秘术，是长老会泄露给你母亲，才会让她误入歧途，我还查到这些或许与上界屿洲大陆的顾家有关，但因我身在北泱，只怕此时还要你自己去查。”顾余勉说到此处一声长叹，原先挺直的脊背似乎都佝偻几分。
“你母亲的死，涉及禁术，涉及灵魄，也很有可能涉及与鬼族之间的阴谋。我身为顾家的家主，不能不为顾家的名声所考虑，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知晓后果。”
“所以父亲的意思就是秘而不发，继续让母亲顶着自不量力的骂名。”
面对儿子的质问，顾余勉一时之间没了话，良久他才点了点头，“若叫外人知晓顾家夫人动用秘术，长老会更有可能与鬼族纠缠不清，顾氏一族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我为的不是这千百年的荣光，而是那些无辜的族人。”
又是无辜。
他这些年听见了太多“无辜”的说辞，一时竟不知这两字究竟该用在何处，才算没那么讽刺。
“长老院我已经清理过了，剩下的五名长老皆是我的亲信，必定不会再有藏污纳垢之处。我知晓这换不回你的母亲，但她因是灵魄而身陷阴谋，你亦是灵魄而难以避免。渊知，就当是为了你自己，也莫要深究，再大的真相，也得有那个命去探寻。”
顾渊知自是明白这一点，应了顾余勉，却又道：“此番宗门大比，我会出席。”
“你不是早早就得了万华尊者的引荐？”顾余勉颇觉奇怪，“得了引荐便不需再参与宗门大比，就算你因北海秘境之事而过了年纪，你的实力也足够被纳入上界的高等学府。”
“此番长老院损失了七名长老，顾家受到的影响应不会小，在这空缺被补全之前，家族需要一个维持威信的机会。”
顾余勉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到一向潜心修炼不问外事的儿子竟是在为家族考虑，不由眼中一热，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存在便是顾家最大的希望，若真不愿与那些小孩子闹腾，顾家也不需你出这个头。”
“无妨。”顾渊知心绪平定，安慰顾余勉道：“听闻上回宗门大比，其余家族的小辈亦不曾去上界，今年过了年岁的应当不止是我。”
想想五年前宗门大比上那些小辈们同气连枝，非要与顾渊知一较高下的景象，顾余勉也是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他明明是被困在北海秘境，却被其余家族中的小辈误以为是轻视，这么耽搁了五年时间，本有机会正常进学的人都成了“破格录取”，也是有意思。
“行了，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也不与你多啰嗦，你那院子这些年都是有人收拾的，却歇会儿吧。”
“我还有事出门。”
听得此言顾余勉挑挑眉，“又是去找你那小童养媳？我算算她今年将至十五，不若将你们间的婚事定下，也好早早给人一个名分。”
这话说得好似顾渊知对人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却一直没负责。
然而虽然心中别扭，顾渊知也没解释，只又问道：“父亲可知本命火是否能伪装成其他形态？”
顾余勉没想到他竟问起这个，微微蹙眉道：“本命火向来是身份与血脉的象征，轻易为何要作伪装？”
“只是本命火的特性太容易辨别，我若在外界现出本命火，则外人都能知晓我是出自顾家，于身份隐蔽不便。”
“这倒也是，”顾余勉细想了想，倒还真想见了法子，“民间散修有一障眼法，于本命火的特性似乎能有变化，我写与你看。至于是否有用，则还要看你自己实践。”
顾渊知应声，只等拿到法子就准备走。
谁知顾余勉突然叫住了他，“赵家几位小辈下落不明，致使家族地位一落千丈，此番定是那小丫头恨上了。你若真在意她，就记得稍稍提防赵家，他们最近几年与魏家来往颇多，我总觉得似乎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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