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不去了

见戈青釉冷下了脸，彦少空却低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里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无奈。

        “可笑我记恨我的好父皇，而自己却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他装过身，正视戈青釉，认真说：“青釉，在确定我身上被种了移情蛊那一刻，我已经醒悟，你放心，我在也不会逼你留在我身边……”

        “我曾经见过我母妃半清醒半疯癫的状态，我不想你也变成那样。”

        彦少空的神色痛苦，而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但月妃确实在彦少空心中是不容玷污的人，戈青釉知道，彦少空此刻不会说谎。

        “那当年月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彦少空缓了一秒才说，“她是自尽的，那移情蛊其实并不成熟，而我母亲从小生活在药谷，身体本就有一定的抗性，她清醒的时候就会自己捣鼓解药……”

        “青釉，我生来虽然高贵，可却从来不是被期待的存在，我母妃恨我，甚至作为世伯的医圣也不待见我，而我的父皇，大概也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罢了……”

        戈青釉大概猜到了情况，可如今让她来听着却有些不合适。

        他们已经过去了。

        于是，戈青釉便转移话题，“所以，你能从移情蛊的控制下清醒是因为体内继承了月妃的药性？”

        彦少空苦涩一笑，“是啊……”

        随后他扭头又望着戈青釉，说：“青釉，倘若我早一些清醒，我们会不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戈青釉沉默了一秒，随后叹息了一声，说：“彦少空，没有倘若，时间不会重来。”

        彦少空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时间不会重来，伤害已经存在。

        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

        两人回到药谷已经到了黄昏。

        医圣见彦少空确实拿来了圣旨，倒也没多说什么，便着手准备为彦少空取蛊，而戈青釉到底还是把生息丹交给了医圣。

        “这是彦少空给我的，倘若他真的熬不过去，就拿这个吊他一命吧。”

        纵使他曾经无情，但她也不想占这个便宜。

        “生息丹，这个是好东西啊。”医圣啧啧感叹，“徒儿啊，你终究还是太良善了些，虽说医者仁心，但那也要看情况。”

        戈青釉却摇了摇说：“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好了，既然彦少空承诺不再招惹，我们便当陌生人就好。”

        她虽然恨，可说到底，她自己不也是没有守住心？

        彦少空取蛊的地方也需要子啊药池，那处和戈青釉药浴的药池离得不远，她可以清晰挺高彦少空隐忍的嘶喊。

        他大概是很痛吧。

        戈青釉这样想着。

        可她的心已经不会为了他在痛了。

        成功去除移情蛊已经是三天后，期间，戈青釉都没有在彦少空面前露面，在离开药庄之际，彦少空一直拖着没走，还不断望向戈青釉居所的方向。

        医圣见此，哪还不明白彦少空在想什么了，便说：“青釉去山上采药了，你若是非要等她，恐怕要等得到午时之后。”

        经过这次一处蛊虫，医圣对彦少空的态度好了不少，移除蛊虫要承受剃肉剜骨之痛，可彦少空竟然都扛了下来，硬是没合上眼！

        可医圣不知道是，彦少空不愿意合眼，是生怕戈青釉来看他了，他会不知道。

        可到最后，戈青釉还是没能来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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