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咚咚咚——
杜婕拎着食堂打包的饭菜慌慌张张跑上楼敲响了路总办公室门。
没人应，她轻轻推开一条缝，探着脑袋往里瞧。
“进来。”路青曜正襟危坐，正在侧身看电脑屏幕。
“路总，不好意思，忘订饭了，”杜婕手脚麻利地在路青曜的办公桌开拓出一片地方，把饭菜打开摆了上去，毕恭毕敬地把一次性筷子递到路青曜身前，“这是我在楼下食堂打包的，没有海鲜，味道清淡，您试试，不行我再出去买。”
杜婕的狗腿让路青曜一时语塞，饭菜的香味铺满整个空间，桌子一角是他看了一半被杜婕胡乱堆起的公司重要文件。路青曜的脸又黑了几分。
杜婕察言观色马上把筷子塞到路青曜手里，抱起乱堆的文件走到一旁：“您吃，我来整理。”
路青曜看了看饭菜，实在有些顶不住，滑动椅子，转过来动起了筷子。他转过身，杜婕才看清路青曜嘴角还有残留的巧克力碎屑。
杜婕下意识指向嘴角想提醒他却又没有出声。就是面对普通人也会尴尬的事，在一个惹自己生气的下属面前，那不是往狂躁的霸王龙身上丢了颗□□？
“怎么了？”路青曜抬头看向她。
“没，没什么，”杜婕伸展蜷缩的手指，手掌在空中挥舞，“要是觉得味道淡，我还打包了卤肉汁。”
她欲盖弥彰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路青曜盯着她看了会儿才说：“好。”
虽然公司目前重点是未开发的项目，但其他项目还有些未结的款项和活动，路青曜桌上的这堆文件都是财务交上来的报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看不懂的专业名词，杜婕看着更是晕头转向。
窗外的塔钟在迷雾细雨中隐隐约约，看不清楚。耳边似乎能听到沙沙的雨声，杜婕本来就刚吃完饭，现在更是觉得困。
路青曜不仅有一副好皮囊，浑身的气度也不凡。杜婕撑着脑袋不由自主看向他。
明明是普通的盒饭，他却像是在拍电视剧一样，吃饭的样子文文雅雅，看不出饭菜是好还是不好，让人目光只聚在他一举一动上。如果按照小说剧情发展，他和女主真的在一起，那生的小孩颜值一定逆天，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看到。
“整理完了？”看她闲着，路青曜问。
四目相对，杜婕回过神，把文件放回去：“嗯。”
“泡杯咖啡。”路青曜眼下一片青，看起来休息不好。
“好。”
等她端着咖啡再回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收拾好进了垃圾桶，只是味道还在。她打开窗想要通通风，谁知一股狂风吹过，绞着雨，呼啦啦地吹了进来。杜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窗户重新关上，转过头就看到刚整理好的文件落了路青曜一身。
“陈秘书。”路青曜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叫了她一声。
杜婕心里一颤，手心里握着半截窗把手，尴尬地笑了一下。
房间里的味道没有了，她觉得工作也快没有了。
顶着巨大的压力，她在路青曜眼皮子底下把乱飞的纸张收集起来整理好。
“研发的计划书什么时候能交上来吗？”路青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根跳跃到指尖。
“哦，对，”杜婕看他表情不对，从口袋里掏出白砂糖递给他，“今天下班之前。”
“项目书呢？”路青曜接过来，往咖啡里倒了两包，轻轻搅拌。
“正在改。”
“什么时候改完？”
杜婕没什么底气地回答：“下班前吧。”
“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这几天陈秘书的工作效率时高时低，有时候像是爬山时听话顺手的拐杖，有时候又觉得像是行走在灌木丛中手里抓着一把仙人球。路青曜只希望爬山的时候多一点。
“好，”杜婕点点头，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嗯……倒是有个其他问题。”
路青曜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问她：“什么问题？”
“昨天……为什么要问我……和祁明诚认不认识呢？”
下午面试的时候，在场的人里并没有祁明诚，他又是刚跳槽来，和陈双之间也应该没什么故事，因为什么让他这样突兀地提问，杜婕很好奇。
“因为……”路青曜咽了咽口水，眼神看向地面，“你负责的他的面试，如果你和他认识，可能会影响面试的公平。”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他的表情却像是在撒谎，杜婕微微一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个回答：“那我先去忙了。”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路青曜有秘密，不管他给出的回答是真是假，杜婕都这样觉得。
她抬抬手，先给王宇回了封邮件，是一张谢谢的表情包。当王宇收到这封邮件并点开它，那他之后发送收到的邮件都会暗中发给杜婕一份副本。她也有可能知道王宇后来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真实存在。
又打了个电话给餐厅，定下以后每天的送餐时间，不能让今天的错误延续到明天。不明白路青曜为什么不直接在公司食堂吃。
杜婕学着他拽拽的样子扭捏作态：“朕好歹是总裁~”
“陈秘书？”祁明诚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文件。
“呵，有，有事吗？”她一秒正经，“哦，是交计划书吗？刚好，路总刚刚还问起来着。”
杜婕没理会祁明诚伸出的手，一把拉开路青曜的办公室门，把他推了进去。
“哎？嗯？路总……”祁明诚一脸尴尬，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杜婕一脸坏笑，在他身后利落地关上门。凭什么总裁的冰霜脸就给她一个人看，看多了也很抑郁的，总得找人分担一下。
修改二十几页的文稿，杜婕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几个小时，勉强出了第一版。刚把邮件发给路青曜，祁明诚从办公室出来了。脸上没有杜婕想象的沮丧，反而很轻松，手里空空，显然文件被顺利留下了。
“我有惹到你吗？”他停下脚步站在她座位旁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放在她椅背上，把杜婕圈禁在原地。
“呵呵。”杜婕冷笑一声，双腿用力一蹬，椅子瞬间向后滑去。
突然间动作他反应不及，滑跪在地，两只手紧紧抓着椅子，眼镜也在突然的冲击力下滑落鼻尖，他的鼻尖贴着杜婕膝盖。
“倒也没有，”杜婕轻轻捻起眼镜推了回去，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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