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衙役
“韦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笑道。
虽然语气是和和气气的，但是看这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韦小宝毫不怀疑，自己说个“不”字的话，这几个衙役马上会一拥而上，把自己给绑了。
但是自己怎么可能跟官府有瓜葛的呢？
韦小宝隐退的这几年，为了避免被康熙发现，很少与官府打交道，保持很低调。自己穿越过来之后，也是非常忙碌，现在扬州府衙在哪儿自己都不知道呢，又怎么会惹上事情呢》
这几个衙役来得，太莫名其妙了。
“敢问我犯了什么事？”韦小宝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是非曲直，韦老板你不做亏心事，还怕我们府衙老爷，不给你个公正的判决呀。”衙役道。
“咳咳，”两声咳嗽从旁边传来，方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才问道：“老朽姓方，和你们府台刘大人，有过数面之缘……”方台打算打张人情牌。
“不好意思，方老先生。”衙役打断了他的话，道：“刘大人日前，已经调任兖州刺史，如今的知府大人，是从京城地界，空降到咱们扬州的。”
“京官吗？”方台皱了皱眉头，从京城来的官员，大多有着深厚的背景。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知府，管个扬州城。但是谁知道人家背后，是京城里哪一位皇亲国戚呢？
“韦老板，这是我们知府老爷亲自签发的文书，请您看过之后，就跟我们出发吧。”衙役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文书，递给韦小宝。
韦小宝接过文书，打开看了看，然后合上，还了回去。
“看来是咱们的歌舞成了众矢之的，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了。”韦小宝转头对徐芷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了。放心，没问题的。”
“我跟你一起去。”徐芷晴忽然道：“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嗯……好吧。”韦小宝没想到，一向和自己不对路的徐芷晴，这次居然主动帮助自己，这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小妞，还是有点情谊的嘛。
没辜负自己，让她白吃这两天的免费饭食了。
随后，韦小宝跟着衙役，出门了。
不过梅东和方台两个老头子，也没有离开。而是各自坐了一顶软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看这俩老头子的也不像找事的样子，衙役们就都当做没看见。
扬州府衙大堂，和很多影视剧里的府衙大堂一样，一面巨大的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挂在那里。
两排衙役，就这么威武地站在那里，一人手里一根杀威棒，威风凛凛。
此时，身为原告的王富贵，正站在那里，满脸都是洋洋自得，甚至还在哼着小曲。
在他看来，韦小宝这个人，在经营上才华是有的，但是很可惜，在代表国家的官府面前。那些商贾经营的小手段、小门路，都是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
“看我不把你捻到土里，然后再把丽春院夺回来。”王富贵心里乐滋滋的。
不过随之，他也是一阵肉疼：“可惜了我那一千两银子，这个从京城来的扬州知府，居然眉毛都不挑一下，就这么狮子大开口。”
“喂，你。”一个师爷模样的人，用一个手指，点着王富贵：“不知道这是知府大唐吗？你一个庶民在这知府大堂里，连规矩都不懂了？还不给我跪下！”
“这位师爷，我又不是犯人。”王富贵陪笑道：“有一件事不知道您晓不晓得，就在刚才，我才和咱们知府大人，在花厅里喝过茶呢。”
“那有啥？我还和知府大人天天一块吃饭呢。”师爷白眼一翻：“废话少说，马上就开堂了，你赶紧跪下，否则的话，治你个不敬公堂之罪。”
“好吧好吧。”见和这个师爷理论不清，王富贵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自己的钱都给知府大人了。再跪一会儿，就能看到韦小宝吃瘪的样子了。
没跪多久，就看见一众衙役领着韦小宝，走进了大堂。
进来之后，韦小宝就看到了跪着的王富贵。
“哟，王老板，跪着呢。这姿势，很标准呀。”韦小宝走到王富贵面前，笑眯眯道。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王富贵哼道。
“对了，王老板，我还欠你一千五百两银子呢，你也不来取。”韦小宝道。
“哼，今天之后，不仅仅是这一千五百两银子，就连丽春院，那也是我的。”王富贵抬起头，直起腰，看着韦小宝，嚣张道。
“师爷师爷！”韦小宝忽然举起了手：“他跪的姿势不标准。正确的跪拜姿势，不是四肢着地的吗？”
“喂，你。”师爷抬起头，拿笔指着王富贵：“喂，你，跪的姿势不标准，四肢要着地！”
王富贵：“……”师爷，你到底是那一伙儿的呀。
“师爷，他怎么没跪下？”王富贵忽然问道。
“叫你说话了吗？”师爷冷冷道。
王富贵不吭声了。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高声喊道：“知府大人到。”
“升堂~~”
“威~~~武~~~”
杀威棒敲击地面声中，扬州知府转过后堂，到了府衙大堂里。
虽然穿的官服，是特地加厚加大加长的，但是穿在这位知府大人身上，依然有些紧绷。
凸显出这位知府大人胳膊和胸膛上的肌肉。
这位知府大人，像是武夫，多过像个文官。
那一瞪眼的神色，一看就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
坐到座位上，这位武夫知府下摆一撩，大马金刀坐在了那里。
然后……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堂上堂下，陷入了十秒钟的沉寂。
还是师爷机灵，赶紧指指手里的白纸。
“哦哦，”武夫知府心领神会，道：“堂下何人，何事启奏？”
“小民东城王富贵，状告鸣玉坊丽春院。”王富贵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张状纸：“丽春院新近推出的歌舞，伤风败俗，有伤风化，请大人治罪。这是我的状纸。”
“谁让你站起来的，给我跪下。”武夫知府看着王富贵站了起来，喝道。
王富贵吓得一哆嗦，赶紧又跪下了。
一想忽然又觉得不对，怎么刚才那个和颜悦色的知府大人，忽然变成了现在这种六亲不认的嘴脸呢？
难道是故意和我撇清关系，然后对韦小宝下手的时候，才好显得“公正无私”？
应该就是这样的，王富贵觉得自己越想越对。这个时候，反而盼着知府大人对自己更差一些，这样的话，最后处理起韦小宝来，才会更加果断。
“师爷，把他的状纸拿过来，我瞧瞧。”
师爷从王富贵手上拿过状纸，随意看了几眼，忽然道：“你说丽春院有闻所未闻的曲子？”
这眼神，就好像一个好久不见姑娘的嫖客一样。
“咳咳。”师爷的咳嗽，适时响了起来。提醒知府大人，这是在公堂之上，不是青楼馆子。
“哦哦，”武夫知府赶紧收起一副猪哥相，问道：“你说他们有伤风化，怎么个有伤风化法？”
“大人，请听我一言。”
就在这时，徐芷晴从公堂之外走了进来，直到大门口的杀威棒阻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拿给你们大人看看。”随后，徐芷晴从怀中掏出一个腰牌，顺手扔给了师爷。
师爷忙不迭，接过腰牌，又递给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接过腰牌，正反看了一眼，原本的懒散，忽然就变得正经了起来：“出入宫门的腰牌，你是什么人？”
“国子监祭酒，徐芷晴，专门负责考核乐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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