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展
揣怀着诸多疑问，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
诊所和平时相比安静了很多，李优披上外套，套着拖鞋就直接下楼了。
餐桌上有留给李优的早餐，厨房残留的水渍说明早餐是汤姆亲自准备的。
应该没毒。
杰瑞被仲裁会带走的时候，李优并不在现场。在和杰瑞的谈话之后，他便直接去了甜品店，站在“停止营业”的牌子前。
再之后，仲裁会那边就带着杰瑞和汤姆过来。
最后，就是林依宁发疯的那一幕。
旁人看来，李优根本没参与其中。
——愧疚感让人畏手畏脚啊。
更何况，杰瑞医生可能是冤枉的。
不尽快解决心中的疑问，就会演变成农夫与蛇的戏码。
李优拿起桌上的面包，抿了一下，然后大口咬下去。
……
“根据档案的资料，服用过违禁药品的人都曾在你的诊所就诊过，而你利用自己医生的身份，向他们兜售违禁药品，林依宁就是你的帮凶，是不是这样！”
小胖手猛拍桌子，肉山随即站了起来，期间肚子还像弹簧那样上下撂动。见习审问官石乐志将桌上的灯转向杰瑞，照得他睁不开眼。
边上的邓村暗自叹气，摇了摇头。
走后门的就是走后门的，只会大声威胁恐吓这一招。
关键还打不出效果。
见新人表现得差不多了，邓村拍了拍石乐志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将灯扭回来，身子往前靠了靠，说道：
“杰瑞医生，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知道多少说多少吧。你的诊所这些年也救了不少人，仲裁会会轻判处理的。”
杰瑞抬起头，顶着炸毛的发型，胡须都冒了出来，显得非常憔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几个病人早在禁药出来前就来过我的诊所看病，原因只是我家比较近而已。况且，我为什么要卖禁药给他们啊！”
“还想狡辩！”石乐志用手指猛戳桌上的档案，说道：“说不定你是在利用他们做什么新药的临床试验呢？不然你这么年轻，怎么经营起自己的诊所的？”
“欸。”
邓村递了一支钢笔过去，示意让石乐志认真做好记录，然后转头向杰瑞医生问道：“杰瑞医生和依宁小姐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很长时间了，有五六年了吧。”
“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杰瑞仔细回想，缓缓道来：
“我存了些钱，想要给克鲁斯先生送一份礼物，在十字路口遇到了她，那时候她是卖花的。
我被她深深吸引住了，从她那里拿了一束花，当作给克鲁斯先生的礼物。
之后，我天都会绕道到那里，‘偶遇’她，然后和她聊天。
她的梦想是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甜品店，十字路口不远处有她看上的铺位。
我的梦想是拥有自己的诊所，像克鲁斯先生帮助我一样帮助别人。
我们一起努力，互相勉励……”
杰瑞摊在椅子上，双目无光。
“然后你们的梦想都实现了。”邓村接话道：“你是因为有克鲁斯先生资助才会这么快实现梦想，那她是靠什么呢？那个地段可不便宜。”
杰瑞语塞，随即摇了摇头，“她告诉我她也得到了资助，我替她高兴，就没细问下去……”
“暂时先到这里吧。”
邓村站起身，拍了拍仍在记录的石乐志，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和自己同期的王建元正抖着腿看向他们。
“你那边这么快？”邓村有些惊讶。
邓村后面的石乐志跟王建元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快什么，一点进展都没有，那个女人硬气得狠。”说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凑到邓村耳边说道：“刚刚阿凯没忍住对她动手了，打得她鼻血都流了出来，她也不出声，就是不停地阴阴笑，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淡定？”邓村疑惑道。
她根本不像是视死如归的人，按照杰瑞医生所说，好不容易实现梦想了，又怎会轻言放弃？
难道她料定有人会保她出去？
化验部门已经采集到箱子上残留的液体样本，一经比对，谁还能保得住她？
仲裁会在香格拉可是绝对的存在。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神经，也就这么一回事了吧。
……
掏出钥匙，打开门。
毫不意外地，客厅里没有人。
径直前走，拉开门帘。
他要找的人就在这后面。
不，是不是人还不好说，毕竟它的外表太过于夸张。
他见到它之后，面露兴奋之色，仿佛见到了神明。
神就是要彻底超越人类，才能称为神。
“主人，依宁已经暴露了，仲裁会的人下手很快。”
“是吗？那真是可惜啊。”它淡淡道：“她是个好苗子，我不会轻易放弃她的。再过不久，我也差不多现身了。到时候，我会让她重获自由。”
它指了指另一条通道，“这次的药在那里。”
“还要继续散播吗？”
“要，当然要，药快完成了，人类将迎来解放天性的时刻。只有真正面对内心善恶的人，才能纯洁地活在世上。只有每个人都变得纯洁，世上才会消除纷争，迎来真正的幸福。”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疯狂游走全身，刺激他每一个细胞。
“是，主人，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好这件事，为了全人类的幸福。”
“为了全人类的幸福。”
……
——如果我是那名调查员，我会怎么做。
调查员锁定甜品店，就意味着他认为杰瑞的诊所和禁药无关。
李优站在甜品店门前，打量着失去生气的店铺，细细琢磨。
从结果倒推试试看。
调查员受伤的理由是因为知道了禁药的关键线索，在火拼时，同伴及时救了他，送到杰瑞诊所。
要从甜品店得到禁药的关键线索，就必须要知道某种暗号。
调查员只知道禁药和甜品店有关，那暗号怎么来？
——如果我是他，就会调查近期光临过甜品店的所有人。
虽然可能性不大。
但是即使受到了某种指引，正常人也不会那么干脆地购买来历不明的药品。
临场反悔的人应该也会有。
李优转身，看向四周。
十字路口，一位戴着遮阳帽的妇人看着这边，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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