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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平静的仲裁会


古万面色苍白,看到来人之后,不由苦笑了一下。

        这里是安平医院,和杰瑞的诊所不同,显得更加正式,但收费也理所当然贵很多,一般不是什么大病普通人不会来这里。

        对于现在半死不活的古万,倒是个好疗养的地方。

        “古万主席,又见面了。”李优找了张椅子坐下,拿起放在他床头旁的苹果和水果刀,开始削皮。

        削了一半,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放下刀,把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

        古万看了他怪异的动作,随即联想到自己的状态,没有说话。

        李优进来之前就有人给他报告过,再三思量,古万还是允许他进来与自己会面,他也相信李优不会对自己不利。

        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仲裁会出什么事了?”

        “就不能是单纯地来探病?”

        “一个进来就把病人的慰问品吃掉的人,真想把他赶出去。”

        李优哈哈一笑,放下啃成梗的苹果,说道:“本来是想削给你吃的,这不,刚削皮才想起你肚子开了个洞。”

        “你说的倒一副无事的样子,这个洞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恢复力极强的安布特也被弄得半死不活,虽然不是两大要害之一,但是这等恐怖伤势,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

        李优早就在雾城的时候就测试过安布特的恢复速度,所以古万现在的状况有多不好,他是清楚的。

        只不过,这件事只有他能做。

        “说正题吧。”李优擦了擦手,道:“仲裁会现在还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我觉得先要给你提个醒。”

        “你是说他们会趁我不在的时候乱来?”

        “现告诉你一件事吧。”李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觉得应该先让他知道真相才好开展后面的话题,“禁药是杰瑞和克鲁斯做的,那个狼人不过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给你们仲裁会结案的理由。”

        “什么?!”古万支起身体,像是要从病床上跳起来一样,随即似又感到剧烈的疼痛,又躺了下去。

        待他心情稍微平缓下来之后,李优又给他扔了一颗重磅炸弹:“据杰瑞所说,禁药不过是实验品,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改造安布特的大脑,让他们丧失本能。而做到这一点的新药已经研发成功,通过新的渠道流通出去。”

        “改造本能?”古万嘴巴微张,然后问道:“新的渠道是什么?”

        “不知道,最近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你是希望仲裁会追查新药的流通轨迹?”

        李优沉默不语。

        古万似乎从沉默中读出了什么,变得有些恼怒,道:“说话!”

        “你有多少信得过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坐实了古万心中的猜想。

        “你认为仲裁会是新药的渠道?”

        “现阶段只是猜测,新药的对象是香格拉内所有的安布特,而能够使用正当理由接触他们的,就只有管理机构。而仲裁会经历这次暴动之后,地位越发变得不可动摇,是最好的传播媒介。”

        古万盯了他好一会,似是发放弃了什么一样。

        “我会让人暗自监视仲裁会内部的一举一动。”

        李优颔首。

        有古万的这句话,仲裁会那边也算插了眼。

        他之所以怀疑仲裁会,是因为有一个问题至始至终还没有解决。

        射伤调查员的子弹,来自于仲裁会管制的枪械。

        克鲁斯射杀李优的枪,来自于哪里?

        答案是仲裁会。

        但这不能简单看作是枪支丢失,因为这样实在太过巧合。丢失的枪支刚好落在了禁药事件的主谋身上,那是多低的几率才会发生的事?

        ——希望这次和古万的会面,能够改变什么。

        李优转身看向身后的医院,心事重重。

        ……

        接下来的几天,仲裁会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

        按照原来的决定,地下广场已经被封闭,黑皮书被全部回收,结合仲裁会内部持有的资料进行研究,再版后再公布。

        为此,鲁夫也多次被请去仲裁会,不过没有见到杰瑞和克鲁斯。

        除此之外,就是道路修建。因为要掩埋地下管道,铺设新的水源输送,所以宽道大路都要拆过修正,车辆已经无法通行,只有两边能让行人通过。

        心里想着大概是自己给古万的建议起了作用,在古万的干涉下,对方并没有乱来。

        ——我是不是疑心太重了。

        仲裁会由多个部门组成,就算克鲁斯能够收买其中一位,又怎么能动摇整个仲裁会的总体决策呢?

        毕竟仲裁会不是什么酒厂。

        看着一如既往忙碌的居民,李优有些恍惚,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半个月后,他便收到消息,古万在医院死了。

        ……

        审讯室内,邓村捂着额头,看着对面的李优。

        古万主席住院期间,只有李优一个探访者。

        进去审讯室之前,他就收到指示,这场审讯做个样子就行,李优的罪基本上已经是定下了,离开这个审讯室,等着他的就只有死。

        但这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需要李优的配合。

        “你探望古万主席时,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问了他一些仲裁会的情况。”

        “别再开玩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隐瞒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过实话实说。”

        邓村拿他没办法。

        但是李优样子非常坦然,也不像是说谎。

        可古万主席是仲裁会的主事人,怎会听一个外来人的指点?

        他摇了摇头,摊在了椅子上。倒是旁边的石乐志依旧不依不挠,问个不停。

        只不过内容都是没营养的东西,邓村干脆不理他们,到门外抽了根烟。

        这几天他也是累的不行,一个专职审问的官,倒去做起杂务来了。不过现在仲裁会人手紧缺,自己也不好甩甩袖子不管。

        道路修建的举动让仲裁会的地位再次升高,香格拉内的资源建设愈发完善,香格拉的居民是喜闻乐见的。

        可偏偏这时候他们失去主心骨,搜查部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作,直接锁定凶手。

        好像预先设置的陷阱进了一只兔子一样。

        烟丝燃尽,邓村准备回审讯室,却听到搜查部的报告。

        “富乐街花店发生一起杀人事件,从现场痕迹上看,是家庭内部纠纷导致的厮杀,没有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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