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陷泥潭
假期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第二学期的课程也接踵而至。伴随着开学的日子来临,洛父的病情稳定,可以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也减轻了洛离不少的心里压力。
日子依然日复一日,从春天开始,纪景年就好像忙碌了起来,他和郑潇、乔苏文带领着校篮球队参加了全国大中生篮球比赛,放学时少了纪景年,洛离感觉自己清静了不少,也更加的松了一口气。
身边没了纪景年的“骚扰”,除了放松,还有宁静。
孟思彤也不再找洛离的麻烦,她的班级也不会再因为纪景年的“蹭课”而变得热闹非凡。
然而开学的日子刚过去一个多月,洛父的病情急转直下,甚至有一次晕倒在了家里的卫生间,等洛离放学回家才发现,那时候父亲已经不知道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多久了。
洛离急忙叫了救护车,这才没有出大事,但是洛离怕再发生这种情况,又强烈要求父亲住进了医院。
肝源迟迟没有消息,纪景川也在这期间打电话安慰过她,说一旦有肝源,医院就会立刻联系她做手术。
而开学不久停滞的驻唱工作,又随着父亲住院需要开销,继续了起来。
洛离也想过就倚靠着纪景川的资助,可是忍了忍,还是把那张银行卡收了起来,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动那张卡。
只是偶尔需要很大的开销的时候,她会把从那卡里取的钱记下来,总有一天,也许会很遥远的一天才能还清,但是,给她做了一顿晚餐的纪景川给过自己的温暖,她到现在也没办法忘掉。
听闻洛父再次住院的消息,洛离在放学时就看到了前来探视的纪景川。
洛父对纪景川的到来并不表示友好,也不表现出十分的冷漠来。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他们需要纪景川的内疚感,但这内疚却没办法抹去心中的伤痛。
因为对于洛父来说,如果哪一天他真的离去,洛离有个这样的人倚靠,也是好的。
对于洛离来说,洛城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爱女儿,却不得其法。可是在酒醉后,对妻子的思念接憧而至,让他无法自制的愤恨起了命运,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洛离身上。
而当酒醒后,又会陷入自我深深的悔恨当中,他又没办法降低姿态来安抚女儿,于是才造成了二人日渐紧张的父女关系。
探视过后,纪景川照例提出送洛离回家的请求,他在她的面前,永远有着罪恶感,即使洛离并不懂得这罪恶感之深,但是对纪景川来说,他看着洛离的眼睛的时候,是他最感到负罪的时刻。
秘密埋在他心里太久了,久到生根,在他心里开出罪恶的花。他不敢诉说,所以只能用行动,去一点点消融内心的自责。
洛离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楼下的纪景年,他站在那里,仿佛是等待了很久。
忽而吹起的风扬起了地面上的灰尘,如同雾一般挡在了洛离眼前,也模糊了纪景年的面容,使他哪怕近在咫尺的脸都让洛离看不真切。他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看着洛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还有她身后紧接着走下车的纪景川。
洛离有一种难堪的尴尬,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尽量不表现的慌乱的对纪景年说:“你哥哥,他去探望我爸了。”
话一说完,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向纪景年解释。
“哥。”纪景年的眼神直接越过洛离,对她身后的人打着招呼,然后再次扬起笑颜,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这么巧,你跟我同学洛离挺熟啊。”
他有意无意的把“我同学”三个字说的很重。
“嗯。”纪景川此时已经点起了烟,他丝毫没发现掩藏在纪景年笑容背后的冰霜:“我认识她父亲。”
“那可真是巧了。”纪景年说着就用手搭着洛离的肩膀说:“我特地向洛离同学来请教学习来了,今天就不和你回家了。”说完,他在洛离的抗拒中拉着她上了楼。
纪景川看着消失在楼道口的两个人,深深地吐了一口烟,烟雾笼罩在他的面前,那种罪恶感就像烟雾一般,缠住他,逼近他。让他觉得自己在弟弟面前隐藏的阴暗,无处遁形。那个他在弟弟面前树立的正直的形象,同样轰然坍塌。
纪景年在进到洛离家的时候,一把将洛离推到沙发上,眼睛里仿佛冒起了火:“你到底和纪景川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耍我很有意思吗?!”
洛离一个措手不及,后背猛地撞到沙发,还是不免疼了一下。她皱眉,可是语气却出奇的冷静,她仰起头来直视纪景年眼里簇拥的怒火,说:“你想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还有,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纪景年的大脑仿佛被什么人用力敲打了一下,疼痛瞬间让他觉悟,他一下子想通了,为什么纪景川经常流连夜半生酒吧,为什么纪景川几次三番的送洛离,还有为什么洛离在中威大厦拦住纪景川的时候,纪景川这个工作狂会抛下工作和她走。
他最开始接近洛离的目的渐渐清晰,一切都照着他的猜测而去。他一开始只是怀疑,可是当他越接触洛离,越希望他设想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开始给他们找理由、找借口,甚至用年龄的限制来宽慰自己,他们之间,肯定不是男女之情。而且纪景川还有未婚妻,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可是当洛离这样说的时候,纪景年知道,他的世界再也回不去了。
他依然输给了他的假想敌,他永远都赢不了的纪景川。
他觉得不甘心,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让自己走到如今的境地,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他对自己虚妄的追求已经深陷其中,而这个胜利者的帮手对他的痛苦罔若未闻,原来这场游戏,他自发组织的游戏,只有当真的他自己受了伤。
怪不了别人,只怪自己活该。纪景年心想,谁让他自己当初动机暧昧,谁让他非要处处证明自己,谁让他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对洛离动了情。
于是,他愤怒、他痛苦、他挣扎,可是,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若放弃挣扎,也逃脱不开下沉的命运,区别只是快慢而已。
他唯一受不了的,是他或真或假的对洛离所做的这些,换来的依然是她一脸漠然的告诉自己:你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仿佛是接受不了自己的不甘心,也仿佛是愤怒支配着欲望,纪景年再次拉住站起身要推自己走的洛离,两人重心不稳,纪景年一下子将洛离扑倒在沙发上。
他开始亲吻她的嘴唇,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凶残,毫不顾忌她捶打在自己身上的拳脚。
他仿佛失了心智,只有暴怒感和嫉妒心支配着他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只是面前这个人,这个冰冷到几乎毫无感情的洛离,才能让他如此愤怒到丧失理智。
洛离全身都在抗拒,可纪景年把她压的死死的,即使她未经人事,也知道身下渐渐僵硬的“危险”。
他的唇舌已经攻城略地,一只手狠狠抓住洛离两只反抗的手,另一手在她身上摸索。洛离深知不妙,心一横,狠狠的对着纪景年的嘴唇咬了下去。
她咬的十分用力,鲜血从纪景年嘴里冒出,浸湿了她的唇角。
感觉到嘴唇的疼痛,纪景年抬起了头,他精致好看的面容在愤怒的蹙眉表情下显得狰狞,可是当他看到身下洛离的脸时,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洛离的脸上带着倔强的屈辱和难掩的失望,她的表情仿佛在对纪景年说:纪景年,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纪景年一个走神间,洛离已经推开他坐了起来,她举起手来就对着那张出神的脸打了下去,纪景年本可以躲过,可他闭起了眼,准备接受骤然的恨意。
洛离迟迟没有打下去,因为她突然看到纪景年从闭上的眼睛里滚落的泪滴,那滴泪不偏不倚落在了洛离心头,她的心一颤,放下了手。
“滚。”洛离最后说道。
纪景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洛离家被赶出来的,他失魂落魄的走着,漫无目的。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冬日未散尽的寒意,它们肆无忌惮的侵入纪景年的身体里,可他身体上的冷,都不如刚才洛离冷漠的眼神带给自己的彻骨寒意。
天空渐渐下起细微的小雨,他仿佛行尸般只是不断向前。一辆车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打开,露出里面开车人姣好的脸来。她问:“景年?你这是怎么了?快上车。”
是莫久。
她开车跟着纪景川来到洛离家楼下,等纪景川离开后,她看着上楼的纪景年,改变了主意,决定等纪景年下楼。
莫久是纪景川的未婚妻,也是纪景年未来的嫂子,虽然和哥哥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但是对于这个未来的嫂子,纪景年却相比和哥哥来说亲近不少。
纪景年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来人,他的脸上有着难掩的悲戚:“莫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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