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沙滩嬉戏
海上日出，别墅内外一片明媚。
韩昊飞推门而出，与同样挂着黑眼圈的付小多在门口相遇，两人对视一眼，面无波澜地继续走。
忘寒随后出门，一脸神清气爽：“主人早。”
付小多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吗？”忘寒道，“我睡得很好。”
“哦，那就好。”付小多一脸我很不好的样子。
在他们身后，走廊里其他卧室的门依次打开。林正颖、裘帅帅、李佳、谭哲彼此眼神交流，满脸是戏地鱼贯下楼。
付小多、李佳忙着早餐，忘寒、谭哲打下手。韩昊飞托腮坐在桌前，看到了桌面白纸上画的圆和不全的“白”字。
“你们昨夜在扶乩占卜？”
谭哲点点头。
韩昊飞问：“最后问的什么问题？”
各人互相看了看，李佳道：“都是蓝婧儿问的。”
韩昊飞看向蓝婧儿。
“这个别墅里除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蓝婧儿想了想又道，“不对，是小多问的，小多问笔仙‘他是什么’。”
“他是什么，”韩昊飞瞥了眼忘寒，冷笑，“问得好。”
后者在帮付小多打鸡蛋，丝毫不以为意。
韩昊飞用手指画着那个不全的“白”字：“他是什么呢？”
林正颖惊道：“笔仙会不会想写一个‘鬼’字，被打断了。”
蓝婧儿道：“我倒觉得没那么繁琐，倒像个‘白’字。”
一碟早餐正放在大家研究着的那半个“白”字上。付小多搁下盘子斥道：“你自己写的你能不认识？吃饭！”
蓝婧儿撅着嘴把头别开。
“白？”林正颖还在琢磨，“白什么，白痴吗？”
付小多又斥：“都说了是蓝婧儿在捣鬼，别研究了。”
蓝婧儿看了看桌边搁置的那支笔，笔尖悬空，没有半点墨迹，低语道：“白痴。”
别墅门开，所有人冲向了沙滩。
付小多穿着宽大t恤、短裤；蓝婧儿依旧一身长裙；林正颖头戴浪漫的法式遮阳帽，身穿吊带沙滩裙；李佳稍显土气，不过也换上了挑战她心理极限的超短裙。
男生就没什么创意了，韩昊飞依旧一身黑，忘寒穿着白衬衫戴墨镜，谭哲来时穿什么现在只能还穿什么，裘帅帅脱得只剩紧身的游泳裤，手机塞在裤子里。
一行人跑到沙滩上，韩昊飞停步回头，看向别墅露台上吊着铃铛，风过，铃动。片刻后，韩昊飞转身而去，一道姣好的女性身影出现在房檐上，逆着日光，静静看着众人在沙滩上跑远。
女生们赤脚踏着海浪奔跑，谭哲一边追一边一件件抛下自己的衣服，脱得只剩下睡觉穿的大花裤衩才停手。
裘帅帅拿着手机，各种角度追拍女生，谭哲不时跑入他的镜头捣乱。
林正颖跑到忘寒眼前，突然背对他停下，反手拉开背后拉链，肩膀一缩，吊带长裙一下子滑落，至脚下。
忘寒处变不惊，墨镜后的视线也不知落在哪里。韩昊飞则冷着脸别开头。谭哲张大了嘴，半天才想起来吸回口水。裘帅帅举起手机狂拍。
林正颖光裸的长腿迈出裙子，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娇躯一扭，正对忘寒，捡起地上裙子，拎在手中，朝他走去。
付小多、李佳一边感慨林正颖的大胆，一边瞪向忘寒。
林正颖娇声道：“帮我看一下衣服，danny~”
忘寒接过，付小多脸色变了变。
李佳怼了她一记：“你也脱！”
付小多低头看了看身材，整张脸垮了下来。
蓝婧儿站在远处礁石上，向后整理了下长发，一个漂亮的姿势起跃，落入海中。
忘寒吹了声口哨。
谭哲、裘帅帅也抛下林正颖，争相入海向蓝婧儿游去。
失去大家目光的林正颖跺跺脚，带着怒意独自朝海水走去。
忘寒四处望了望，选了个视野好的地方，撑开两把遮阳伞，转头看到付小多不见了，吸了吸鼻尖，循着味道朝一块儿大礁石走去，中途被韩昊飞伸手拦住。
忘寒笑：“你不去游泳缠着我干嘛，难道还睡出感情了？”
韩昊飞冷着脸，继续拦着忘寒不让他过去。
忘寒耸耸肩，放弃，向后转，突然又转回来。
“你！”韩昊飞又生气了。
忘寒舔舔唇：“帮我拿点喝的，口干。”
韩昊飞用力指了指他，威胁他不许偷看，这才向别墅走去。
忘寒远远看着那片礁石，在礁石后，付小多正一件件脱着衣服，站在她背后的李佳看到她外衣下穿了一身保守的黑色连体泳装。
“小多啊，即便我眼光土我也得说你，你穿的这个，好像我们镇上中学统一发的游泳衣。”
李佳说着，自己也脱掉外衣，露出同款泳装：“对了，好像之前我看到你包里带的泳衣，不是这个色……”
付小多黑着脸道：“你看错了，我就只有这一身中学生泳衣，跟你同款。”
李佳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除了颜色外，跟付小多的真是同款。
“啊，我说看你穿着这么眼熟！”
付小多摇头叹息一声，走出礁石。
李佳有点害羞地追上她：“等等我！”
两人走上沙滩，礁石之后，一只纤细的手捡起付小多丢在那里的衣服，翻过内面，从布料纹理间摘下一根头发，紧接着将衣服嫌弃地丢下，还踩了一脚。
付小多装作不在意地走过忘寒眼前，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乱跳着。
忘寒躺在遮阳伞下，摘下墨镜，打量过来，朝她暧昧地挤挤眼。付小多脸一红，埋头快步走开，突然脚下一绊，一头向前冲去。
韩昊飞正从她背后走来，两手各端着一杯果汁，他若躲开，付小多势必摔个狗吃屎，只能将果汁举高，直接让付小多扑进怀里。
忘寒不忍直视地把墨镜戴了回去。
付小多撑开韩昊飞：“对，对不起。”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波泳装秀，真是失败到家了。
韩昊飞黑着脸绕开她，递一杯果汁给忘寒，后者笑着接过。
韩昊飞又又一次生气了：“你笑什么！”
忘寒反问：“你脸红什么？”
两人各占了一把太阳伞，互相看不顺眼地别开了脸。不多时，韩昊飞又偷偷把脸转过来，注意着忘寒是否喝下果汁，在他急切的注视下，忘寒几次将果汁拿到嘴边，都因为看付小多或者回应付小多而又将果汁拿开，最终放在了躺椅旁边。
注意到韩昊飞偷看，忘寒从墨镜上方看过去：“你看什么？”
韩昊飞把目光撇开，不一会儿又控制不住溜过来，这一次被忘寒逮个正着：“你还看！”
韩昊飞再次将视线撇开，忘寒若有所思地看了果汁一眼，趁他不注意将自己的和他的交换过来。
另一边，几个女生纷纷下了水，谭哲、裘帅帅围着蓝婧儿，付小多、李佳自己玩自己的。林正颖各种秀，始终吸不到目光，负气地向深水游去。
付小多手中的球突然砸向蓝婧儿，这一下如同开战信号，蓝婧儿带领谭哲、裘帅帅，向付小多、李佳二人发起了水攻。
海面之下，砂石之间大小贝类时而张开壳，吐出一串气泡，有人游过便警惕地沉入泥沙。
打水仗的几人脚丫踩过浅海海底，不断搅起泥沙。
泥沙被海流带走，露出一片粗粝的，不同沙底质地的深色壳质物。
又一只脚丫踏过之际，深色壳质物突然一动，抖落上层泥沙，露出一整片略带虹彩光泽的蛤蜊壳来。在人类的搅扰之下，沉睡的巨型蛤蜊慢悠悠张开了两片壳，它静静等待着，一双赤裸的脚不断走近。
远离嬉闹的人群，僻静处的一块巨礁之上，一双女性的手纤巧精致，指间捏着一张剪成人形的白纸，美丽的手和惨白的纸人形成了一幅诡异画面。片刻后，那双手灵活地将纸人左右对折，拿出一根特意保存着的头发，夹在了纸人头部，继而双指画符，一串黑色符文随着指尖滑动的痕迹留在纸人之上，片刻后，隐入其中。
那双手展开纸人之际，发丝无火自燃，化成一道黑气，缠上了纸人。
做完这一切，她负手站在礁石之上，正面大海，似乎在凝望海水中嬉戏的人们。从背后只见，紧束着她纤腰的皮带里，交叉插着一双短刀，刀柄各坠一枚铃铛。
仔细分辨的话会发现，这两枚铃铛与别墅飞檐上坠着的极为相似，但要更精致、更古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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