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学堂的秘密
一夜过去，半枫荷传遍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徐艳鑫为了不牵连其他人，带着川佰聆翻窗跳出客栈。
打开嘲风留下的地图，嘲风甚至连徐艳鑫会翻窗这件事都算出来了，画的路线刚好穿过了客栈。
这感觉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徐艳鑫无奈的笑了笑，牵起川佰聆的手。
地图上只剩下最后一段路程了。
今天街上出奇的安静，甚至连巡逻的士兵都没有。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最后的地方——一间普通的学堂。
“有没有想起什么。”徐艳鑫看着这间学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川佰聆摇了摇头：“没有。”
“那家伙……应该不会算错啊。”徐艳鑫看着手中的地图，又看了看学堂。
徐艳鑫思索良久，突然灵机一动，用了自己判别善恶的能力：“嘶。进去看看吧。”
徐艳鑫看到了白色丝线遍布整个学堂，可是透过窗户，里面却是漆黑一片。
徐艳鑫敲了敲学堂的大门：“喂，有人吗？”
大门打开一丝缝隙，里面的人露出一个脑袋，那人打量了徐艳鑫和川佰聆，关上了门：“二位请回吧，我们学堂只收小孩子，你带的这个年纪太大了。”
徐艳鑫没有理会那人说的话，又敲了敲门。
“没听清楚吗？我说，我们学堂只收小孩子，你带的这个年纪太大了！”里面的人以为徐艳鑫没有听清，一字一顿大声喊了出来。
川佰聆拉了拉徐艳鑫的衣袖：“师哥，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看这里和我没什么关系。”
徐艳鑫摸着川佰聆的头，继续敲门：“我说了，你不用这么听话，你应该任性一点的。”
里面的人似乎不耐烦了，打开了门，探出头吼道：“你他妈聋是吧！”
徐艳鑫看准时机，抓住那人衣领，把他拽了出来，而大门此时也被拽开了。
“你有毛病吧！”被拽出来的人站起身，拍落身上的尘土，对着徐艳鑫怒吼。
那人无意间瞟到了徐艳鑫的长枪，想起了今早听到的传闻，突然有些害怕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该不会是……”
徐艳鑫嘿嘿一笑：“消息传的很快嘛，问你两个问题，答的好我就放了你。”
“您问，您问。”那人跪在地上。
“你们的学堂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
“教书啊。”那人不敢抬头看徐艳鑫的眼睛。
徐艳鑫一手捏住那人脸颊，把他的头抬了起来：“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徐艳鑫的眼神好像要吃了那人一样，那人吓得浑身哆嗦：“教书啊。”
徐艳鑫眯缝着眼睛，松开了手：“那你是干什么的？”
“看门的。”那人小声说道，似乎有些委屈。
“……你走吧。”徐艳鑫沉默了一会，一脚把那人踢开。
“看来他们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看大门的都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徐艳鑫摸着下巴道。
“那我们要进去吗？”川佰聆胆怯的问道。
“进去。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徐艳鑫牵着川佰聆的手走进学堂。
“你怎么这么确定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川佰聆左顾右盼，丝毫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我相信嘲风，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嘲风的地图和自己的能力都在告诫自己，这里不一般。
学堂里面，教书先生正在上课。
见到陌生人进来，教书先生放下了书，大声斥责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私塾！”
徐艳鑫观察了教书身上的丝线，洁白无瑕，看来真的是教书先生。
徐艳鑫马上恭敬道：“我是来带我妹妹上课的。”
教书先生看了一眼川佰聆，摇头道：“她年纪太大了，在这里学不到什么的。”
“这样啊，那打扰了。”徐艳鑫带着川佰聆退出门外。
“真是怪人。来，咱们继续上课。”
“怎么，看出什么了吗？”川佰聆见徐艳鑫脸上思索的神情，问道。
“很奇怪，他真的是个教书先生。”徐艳鑫仔细思考着是否遗漏了什么。
川佰聆乖巧的坐在地上：“既然师哥觉得有问题，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等到他下课了再仔细问他。”
徐艳鑫摸了摸川佰聆的头，微笑道：“你呀，听话的孩子可吃不到糖。”
徐艳鑫愣了一下：“倒是个好主意。”
川佰聆吐了吐舌头：“有师哥在，怎么会吃不到糖。”
“你呀。”徐艳鑫笑笑，坐到了川佰聆的身边。
太阳逐渐升到正上方，寒冷天气迎来了片刻温暖。
教书先生一个人捧着书本出来。
“你们还没走？”教书先生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很是诧异。
徐艳鑫见教书先生出来，立刻起身鞠躬：“对不起，上课的时候打搅你了。”
教书先生放下书，把徐艳鑫扶起：“不至于，不至于。”
徐艳鑫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诶，这都放学了，怎么没人来接孩子啊。”
“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很正常，这里收留的全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们吃住都在这里。”教书先生给徐艳鑫解释道。
徐艳鑫点点头：“这样啊，看来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大善人呢。”
“确实啊，而且他还会给这些孩子找领养的家庭，每天都有孩子被领养。”教书先生感叹一声，然后拿起书离开。
孤儿，药的产量不够，抓人采药……徐艳鑫脑中浮现无数信息，联想起这些，再回想川佰聆当时的处境，上山采药的时候被捡回来的。
徐艳鑫看了一眼川佰聆：“中午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川佰聆微笑着起身。
如此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徐艳鑫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愤怒。
徐艳鑫带着川佰聆吃了一顿好的，之后又带着川佰聆回到了学堂。
“我们还回来干什么？”川佰聆不解的看向徐艳鑫。
“去他们住的地方。”徐艳鑫不由分说，牵着川佰聆就朝里面走去。
学堂后面是一个院子，再之后就是学生的食堂和宿舍。
此时学生都在吃饭，徐艳鑫带着川佰聆悄悄溜进了宿舍。
和学堂的光鲜亮丽不同，这个宿舍只有一间屋子，地面上全是脏乱的被子，甚至没有落脚的地方。
川佰聆震惊道：“他们难道就睡在地上？”
徐艳鑫环视一周：“看来是这样了。”
“那里还有个门！”川佰聆发现了被一块破布遮挡住的门。
徐艳鑫走过去，推开了门，门后是另一番景象，房间点着香薰，两侧排满了药柜，床榻整洁干净，上面的被子也是新的不能再新。
地上一些沾了血的药草引起了徐艳鑫的注意：“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川佰聆看到这些沾了血的药草，全都想起来了。
川佰聆的确是个孤儿，她从记事起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川佰聆蹲坐在地上。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主人请了一些教书先生，把这里伪装成一座学堂，他让我们在外人面前笑，不让我们出去，把我们圈养在这里。”川佰聆颤抖着，徐艳鑫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
川佰聆平静下来继续回忆：“有一次，我们把这里的事告诉了教书先生，结果第二天，告密的人和教书先生都被他杀了，尸体就挂在院子里，他威胁我们，谁继续告密就和他们一个下场。他还把我们卖给一些有钱人家当丫鬟，当仆人，甚至是发泄的工具。更多时候他让我们去上山采药，要采的药长在很高的山上，没人敢爬山，他就让我们背着药框，爬上去采药。”川佰聆紧紧抓住徐艳鑫的手。
“他们，他们都死了。他们光着手爬山，采到药的时候都已经没了力气，没人在下面接着，他们都摔死了。还好，还好我碰到了你。”
川佰聆的眼里满是泪花。
“全都是血，他们当着我的面掉了下去，血溅的到处都是。”
“我们不能反抗，只能乖乖听话。”川佰聆还有很多的细节没说出来，每天不管怎么都会挨打，半夜会有人往屋里泼凉水，种种恶行，川佰聆全都经历过。
“你已经不用这么听话了。”徐艳鑫揉了揉川佰聆的脑袋，平静的说道。
徐艳鑫平静的出奇。
“救救他们。”川佰聆隔着门缝，看着那些回来的孩子。
徐艳鑫放下包裹，站直身体，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
“嘶。禽兽。”徐艳鑫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自己的使命，对于这种帮助别人的多余事情，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麻烦，而是愤怒。
孩子们都已经铺好被子午睡，突然宿舍的门被踢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晃着进来。
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川佰聆发自内心的恐惧，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头顶。
“是他吗？”
川佰聆突然笑了，她已经不用那么听话了，他已经有了师傅，有了师哥，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无助的女孩了。
“就是他！”
“我这就干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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