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我祖宗
简小昔从菜市场的后门，跑了出去。
七拐八绕好几条巷子，这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将门上了两道锁，靠在门板上，缓了好一会，狂跳不止的心脏，才慢慢平复。
她的家很小，勉强两居室。
客厅小的只能放得下一张餐桌，一张一米五的小沙发。
脱掉衣服，冲入浴室，打开花洒，仰着头闭上眼睛，任由温暖的水柱流遍全身。
她用力搓洗自己的身体，皮肤通红一片，沐浴液打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觉得洗不干净。
她洗了很久，才从浴室出来。
将因为没电关机的手机，连上充电器，走入厨房，煮了一碗鸡蛋面。
放在餐桌上，低头吃了两口，看向奶奶平时坐的餐椅，眼眶倏地红了。
擦了擦眼角，继续吃面。
吃完饭，洗了碗，打开手机，便一直叮叮叮响个不停，都是沈敬伦的未接电话，还有微信消息。
翻了翻沈敬伦的微信，大多在问她为什么不说话，不回消息，是不是因为听别人胡说了什么。
“小昔，我和那个谁，真的没交往，我不喜欢她！马上开学了……”
简小昔没有细看沈敬伦后面的长篇大论。
密密麻麻的字，看着脑仁儿疼。
她回了沈敬伦一句，“奶奶要手术了，最近很忙，我很好。”
然后将沈敬伦的微信消息，调成免打扰，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好的爸！”
“我把卡号发给慕阿姨。”
简小昔挂了电话，把自己的卡号发给慕敏。
慕敏是简小昔的继母。
当年简森和潘艳茹离婚时，简小昔才五岁，没过两年，简森再婚，慕敏带着一个男孩，嫁入简家。
这些年，慕敏对简小昔还算可以，只是那一声“妈”，还叫不出口。
简小昔刚将卡号发过去，慕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不是我不出钱给你奶奶治病！”
“你爸那点教师工资，你还不知道？前几年你是赚了不少，可你出事后，那点钱几乎都给你花光了！”
“当初你妈不守妇道，和你爸离婚，带走简家一大片地，还有很多值钱老物件！”
“那些可都是值钱的古董！”
“潘艳茹欠简家的，既然给你奶奶安排了医院，手术费也她出吧……”
慕敏噼里啪啦说了很久。
简小昔慢慢闭上眼睛，挂了电话。
慕敏又打过来，简小昔挂断，没有接。
她拿着手机，犹豫很久，在微信里找到一个微信名字叫“印”的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J：“最近收货吗？”
等了许久，对方没有回复。
已经很久不联络的人，不知是否还用这个号。
放下手机，拿起水壶，给窗台上的几盆茉莉花浇水。
这时，手机响了，正是“印”回她的消息了。
印：“？”
印：“你要出货？真的？”
印：“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来者不拒！”
对方好像很高兴，见她没回消息，又一连发来好几条。
印：“还在吗？”
印：“不会反悔了吧！”
印：“你是我祖宗，可别逗我玩。”
后面还发了一连串哭泣的表情。
简小昔葱白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踌躇两秒，发过去一条。
J：“只出一幅。”
印：“行！只要你出就行！”
J：“两天内结款。”
印：“没问题！大神这么久不出山，我现在放话出去，肯定疯抢！”
接着，“印”又发来一条，“我把价格标高点，明天给你答复！”
J：“随你。”
＊＊＊
许璟琛姿态雍容地靠在沙发上，冷冷盯着面前的罗生。
吓得罗生脊背生寒。
“一个小丫头都查不出来，你的顶级黑客头衔，应该摘了吧。”
“少爷，李静这个名字是假的！”
“假的？”许璟琛浓眉一拧。
“我从户籍库调取了所有叫李静的资料，严密筛选，根本没有那个女孩。”
许璟琛噗哧笑了，却笑得人毛骨悚然。
“好啊！名字都是假的！”
罗生抓抓头，一脸苦色，“少爷，您确定，当晚不是江小姐，而是这个小骗子？”
许璟琛烦躁地点燃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
他对气味格外敏感，十分笃定，那晚的女人就是那个“小女佣”。
小女佣咬死不承认，多半和幕后之人有什么交易。
呵！
许璟琛讥笑一声。
他平生最看不起，用身体换取利益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居然还敢耍他！
许璟琛夹在指间的香烟，慢慢变形，“画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罗生耷拉下脑袋，顿觉人生挫败连连。
“还是毫无头绪！或许是江先生自己买的吧，他喜欢这方面的收藏。”
“他还没本事买到那个人画！”
他想买到那个人的画都很难，何况区区一个江平昌！
许璟琛捻灭烟蒂，拿起风衣，往外走。
“走，去江家！”
他不信，逮不到那个小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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