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 爱他比恨他容易
她的眉头微皱，他的样子比之前瘦了好多，脸色惨白的骇人，冷厉的双眸也有些无神，他这个样子怎么能是不好，在她看来他只是硬撑着，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他根本就挺不到现在，他最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才会对裴恒说出那样的话……
“夜明玉，你……”他望着她，竟然说不出话来。
“为何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她开口的一瞬间，他怔怔的凝视着她，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凝儿，一定是他夜明玉想出的办法，她想让自己好起来，可是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他好不了了，这样也好，他不在了，凝儿心里对他的恨，怨就能放下来了。
“夜明玉，你易容的本事再厉害，你也不是她，你走，朕累了……”他缓缓起身。
端语凝心里感觉一阵酸楚，淡然的双眸看着他站起来，他真的瘦了很多，身上黑色锦袍都肥大了很多。
脚步向前挪了几步，双腿一软差一点摔在地上，他的样子狼狈不堪，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并未上前扶他起来，却是感觉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眼睛眨动了一下，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你走啊。”他厉声道。
她一步步走动他的身前，“你知道我不是夜明玉，夜玄麒，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望着她的双眼，不敢奢望她眼中的泪水是因为自己而流的。
“不让我死，是想我们两清吗？我说过，我们永远也不会两清的，凝儿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你的，我是你的，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我是人，不是你的附属品。”她紧咬着牙关道，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转身离开。
他的手伸出拉住她的手臂，紧紧的握着，深邃的双眸看着她的背影，“别走。”
端语凝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他，望进他深邃的双眸中的不舍，用力的抽回手臂，可他却不放。
“凝儿为何要来？为何要给我希望？既然来了我便不会让你走。”他竟突然伸手点住她身上的穴道。
她大惊的看着他。
他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臂将她轻轻的搂入怀中，面容埋在她的颈肩，深深的闻着她身上属于她独特的香气，莫名的他就是感觉心安，就算这一刻他死了，他都觉得一切都值了。
“凝儿，不要离开我了。”
他依旧还是如此的霸道，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是软了，“放开我，我不走。”
“我不放，我现在打不过凝儿，我留不住你，若是放开你，你一定会离开。”
她好脾气的道：“我不走，我说了你不会死，你放开我。”
他却是冷哼一声，“凝儿是又想两不相欠吗？那我更不能放，我说了要让你永远欠着我的，这样凝儿才会永远的记得我。”
“幼稚。”
“我只有在凝儿的面前才会幼稚的像个傻子，但只要能留住凝儿，不管是幼稚还是傻子我都不在乎，凝儿对我来说并不是附属品，而是我心尖的肉，是我可以失去一切却唯独不能失去的人，之前我只想着要将你留在身边，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将你留下，却忘了凝儿是同我一样骄傲的人，你心既然已属于我，怎么能忍受得了欺骗，如若还有机会我会将一切都坦白的告诉你，我会让你与我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自私的将你藏在我的身后，只是这一切都不会重来一遍……”
她感觉出她已是泪流满面，她怨的是什么？她恨的又是什么？不就是他没有将自己与他放在同样平等的位置上，她爱着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是与她同心的夫君，他说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她，有他这句话，她觉得她心里释然了，爱他要比恨他容易很多。
“夜玄麒，你放开我，我想抱抱你。”
他松开手，深邃的双眸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心痛又高兴，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穴道，伸出手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眼中露出心痛的神情，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些了血色。
“是我又让凝儿哭了，以后不会了，我只会让凝儿笑。”
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身子紧贴在他的怀中，“我从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好像每一次落泪都是因为你，你若是以后再敢让我落泪，我就让你流血。”
夜玄麒嘴角微扬，发自内心的笑了，这世间也就只有凝儿敢这样威胁他，可他却是满心的欢喜，更紧的抱住她的身子，哪怕心口被她压痛，稍稍有了血色的脸上再次变得苍白，他也没有想要放开她，反而更用力的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进心里。
“好。”
紧贴着他的胸口，绝美的脸上露出浅浅却又满足的笑意，她从不是一个小女人，可失忆后的自己没有那样强势的性格，多了些许女人的柔弱，就像现在她可以这也靠在他的怀中，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或是上一世的自己，都不会这样主动的去抱一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是否是她喜欢的人。
鼻息间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连忙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伸手拉开他胸前的衣襟，心口的位置上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想到他用心尖血帮自己压制住蚀心草的毒，她的心口就感觉到一阵阵的痛处，当他用刀子划开自己心口的位置，用刀子扎入心口，那样的痛处就如此剥心一般，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说了自己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为何眼泪却像是控住不住一般，不停的往下流，“为何伤口还不愈合？”
他伸手拉上衣襟，不让她看到身上的伤，才伸手轻轻的拭去她流下的泪水，“现在凝儿在我身边，我的伤很快就会好。”
她感觉不对劲，拉开他的衣袖，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他是脉象很虚弱，这一个多月来他都做了些什么，为何不好好养伤，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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