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火烧全林

地狱之林内。

        片草不生，虫鸟不活。凡事地狱之林生长过的土地都无法再养活其他生命。这种影响是永久性的。就像宇宙永远是黑色一样。

        暗蓝色的苍穹笼罩了此地惊险。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视野之内除了这些邪恶的树木什么都没有。

        就在刚才，人类躯体的乔尔岚快要受不了了。幸好站在她旁边的陆嘉年扶住了她。因为一旦倒下就很可能再也爬不起来了。这个时候需要两人相互扶持。

        “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陆嘉年看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有些心疼。她血色全无，已经呈现快要昏厥的苍白。

        不由分说的，将飞行舰恢复原来的大小。然后将她抱进飞行舰。

        陆嘉年摸了摸乔尔岚的手，凉凉的，不是之前的温暖。更加心疼了。他也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想法，但是看她这么难受，心里终是觉得闷闷的。也许是因为她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人类吧。生命短暂却精彩万分的生命形式。

        乔尔岚靠在陆嘉年的怀里，一丝力气也无。她牙关咬紧，冷汗直流。浑身兴奋地让她脸色慢慢红润，心里却冒出止不住的颤意。

        陆嘉年趁这个时候给她打了一些营养液，缓解毒素的蔓延。

        乔尔岚也想过要一把火烧了它们这些害人的东西，可是这样的想法以前曾经有人试过，结果是根本不行。那些火在地狱之林根本燃烧不起来。就像魔化一样。

        乔尔岚脑子里努力回想自己读过的那些书籍。整个星系很少人不认识扎德艾斯的，他的传记记录也是最全的。作为一个威名赫赫的历史人物，自己不可能不去读他的传记。它们记录了扎德艾斯曾经让属下烧了大部分的437号树林一事，但是却没有详细资料说明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普通的火不能让它们燃烧起来。

        等等！乔尔岚突然睁开眼睛，她想到了：水有优劣之分，那么火呢？水火不容就说明它们是敌对的。既然水优劣有不同，那么火应该也有不同的火。

        但是到底是什么火呢？乔尔岚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火。

        她开口问陆嘉年，“你知道扎德艾斯当年是怎么烧光这些树的吗？”

        陆嘉年摇头，“我早就查过了。没有任何资料说明殿下用了什么方法。”

        乔尔岚留意到陆嘉年对扎德艾斯的称呼，“为什么是殿下？”

        “殿下所名，我从诞生之初就已深刻。”陆嘉年如实回答。他作为一个机械人，当然很佩服当年风光无限、英勇无比的扎德艾斯。

        她重重叹了口气。肯定是自己的爸爸动的手脚。否则陆嘉年不会知道‘扎德艾斯’这个禁忌之名。

        拿出银白色的盒子，乔尔岚用手缓缓擦拭。这就是如今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是乔家后代的东西了。乔家世世代代守护的不知其中秘密的银白色金属盒。陆嘉年看出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哀伤，将那个盒子夺了过来。

        却在接触的那一瞬——他浑身一震，好像久违的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了。这种强烈的归属感居然让他一震惊诧：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开口问：“小乔，这里面是什么？”试探太多，会让两人产生嫌隙，所以他决定开门见山的问她。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给我的东西。我爸爸教我学会操作飞行舰那天，他亲手送给我的礼物。”连爸爸也不知道的礼物。

        那个时候，乔尔岚还没有在扎德艾斯帝国学院读书，爷爷也还没有因为衰老死去，爸爸也还是帝国研究院的高级机械研究员。

        “打开它吗？”陆嘉年盯着盒子边的开关，询问。

        “打不开，”乔尔岚摇摇头。“我试过很多次了。”

        陆嘉年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是他总觉得秘密就在这个银白色的盒子里。

        他情不自禁地将手放在凸起的开关上，将它按下来。

        出乎意料的，滴的一声，它居然开了。

        陆嘉年和乔尔岚对视一眼，他们眼里皆闪过震惊。但是很快问题出现了：它的开关开了，盖子却没有往后翻，陆嘉年试图打开也不行。

        慢慢的，银色的光芒逸了出来，完全压下了飞行舰内堪比太阳的灯光光芒。

        这时候在陆嘉年怀里的机械之芯也闪闪发光。

        他将它拿了出来。很快的，同样银白色的机械之芯仿佛被召唤似的慢慢融进了盒子内。期间，盒子保持原来的样子，质量也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但是陆嘉年年的脑海里却闪过很多画面，其中就包括他的梦和乔尔岚最想知道的事……

        漫天星火，红遍天际。

        背靠而立的两个人毫无惧意。对于他们来说，这片让人望而生惧的林子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些不会移动的毒物罢了。只能无法反抗地被烧掉。只要知道他们的克星，什么都可以克服。树木最害怕的就是火种了吧。

        这场大火一直延续到三天后。

        两天前，两人早已离开了那里，踏上前往第二星球的中转站的路途。

        但是乔尔岚也发现了陆嘉年的秘密。两人在飞行舰时轮流操作的。

        那天晚上，乔尔岚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休息了，她在飞行舰里一直睡得不踏实。

        在半睡半醒间，陆嘉年忽然半跪在地上，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是飞行舰里是有温度平衡器的。

        她立刻惊醒。

        “陆嘉年！”

        乔尔岚将他扶到座位上，倒了杯水给他。

        陆嘉年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才开口：“我没事，放心。”

        但是乔尔岚怎么会相信。她强迫他躺到床上休息。

        陆嘉年看着她严肃的小脸，笑了出来。“我真的没事，不过是类人协议真的启动了。”

        “类人协议？”

        乔尔岚趁此机会问他的事，陆嘉年拗不过她，只能全盘托出。

        乔父给他植入的人类协议，让他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有机械可以监控出他的机械人身份，但是却没有实质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他其实已经是法律上定义的完全自由体的半机械人。乔父钻的就是星际法律的漏洞成功替陆嘉年换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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