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言风说：“你照顾封将吧，我先回房间了，明天你们都别去学校了，言叶你在家陪封将，我帮你们请假。”
考虑到封将脸上的伤，言叶也赞同。
言叶家里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言叶把封将带到了父母的卧室。
“我爸妈都不在，我哥晚上也不出来，你可以放松，先洗个澡。”
言叶父母的房间有浴盆。
言叶放上热水，让封将稍等一下，她去拿洗漱的东西。
虽然不想让言叶再麻烦，但是封将实在是太累了，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独自在浴室里，看着水汽逐渐氤氲，封将这才有了死里逃生的真实感。
在封将的记忆中，她只有在小时候在家里的大塑料盆里有过“泡澡”的经历。面对宽敞的浴室，看着很高级的浴盆，刚进门那种无处安放的感觉又出现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封将既不能允许自己不知所措，却也没有力气叫来言叶。
总之，洗澡，就是，脱衣服，再把自己扔进那个浴盆里。
于是，封将先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却发现自己拘谨到不知道衣服应该放在哪里合适，站在原地犯了难。
浴室里有一面全身镜，已经起了雾气。封将能隐约看到自己的身影。
看到自己脸上的青紫，和茫然的表情，封将心道：“好蠢。”
外面传来了言叶的声音：“我给你拿了浴巾和睡衣”
言叶一边说，一边打开浴室门，看到的，就是封将裸着背脊，抱着上衣，视线定在模糊的镜子上的样子。
言叶感觉心一揪，然后又一颤。
揪心是因为，封将脸上的伤，还有她的表情，明明没有什么波澜，却让人感觉她是脆弱的，仿佛能在浴室的水汽中蒸发一般。
而心一颤是因为，言叶没想到封将已经脱下了上衣
或许是料到的，只是没有想到，同为女生，只是看到对方背部和手臂的肌肤，却能带给她这种感觉。
封将身材很好，哪怕她平时穿着宽松的校服，也不能掩盖这一点。
不同于北方女孩，封将的骨架子有南方女孩才有的秀气，腰肢、脚腕的纤细都是只靠瘦无法达到的效果，
但是又不会给人瘦弱单薄的感觉。
锁骨明显，肩膀拐弯处也很骨感，看起来很舒展有力。
而且
言叶看着封将抱在胸前的衣衫遮挡下隐隐露出的
封将真的是标准的s形身材，现在这么近距离、若隐若现地看到，真的是
那天晚上，封将觉得自己的身体无处安放的同时，言叶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却觉得自己的视线无处安放。
不看封将，太过刻意，看着封将，视线就再也挪不开了。
言叶告诫自己，那种东西，自己又不是没有，不要和没见过似的。
“浴巾和睡衣，我放在我爸妈的床上，卧室门我会关上，你的衣服等下也放在床上就好了，别在里面弄湿了。有事叫我，我走了。”
交代完毕，言叶果断离开。
言叶出去后，封将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简单叠了叠，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言叶爸妈床的床角，这才返回浴室，缓缓坐进浴缸里。
里面的水瞬间高了一大截，眼看着就接近浴缸边缘了。
封将想关水，但是这个水龙头奇形怪状的，她怎么也关不了。
看着干净的瓷砖和门口的小地毯，封将叫了两声言叶。
“怎么了？”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言叶露出毛茸茸的头顶。
“水，关不了。”
言叶开门进来。
封将蜷着身体，抱着腿，在浴缸里也是很拘谨的样子。
头发被水汽濡湿，看上去有点软萌。
“水够了吗，要不要再放一点。”
“我怕溢出去。”
言叶走到浴缸旁边，指了一下水龙头下面一个小洞，说：“会从这里流走的，放心吧，再加点水。”
“哦。”
言叶把水龙头往下一压，水就停了。
“想关的时候就这样。”说完又把水龙头打开。
言叶看着封将，忍不住说：“放轻松。有事叫我。”
然后言叶就转身离开，把门给封将紧紧关上。
这家伙话比平时少多了。而且，为什么她也是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封将自己状态也不好，但她还是察觉到了言叶的不对劲。
大概是累了吧。
封将知道言叶肯定会等她泡完澡再睡觉，想快点洗完，但是又觉得这么一缸水有些浪费。
思来想去，觉得一开始就该拒绝言叶，淋个浴就好了。
不过，泡完澡，整个人确实轻松了不少。她穿着言叶的衣服出来，言叶也在客厅拿着毛巾擦脸，看来已经在另一个卫生间洗漱完了。
“那个，我不会放水。”
“吹风机在这里，”言叶推着封将的脊背，把她推进自己的卧室，“我去收拾就好了。”
“我去收拾”
封将被言叶按着坐在椅子上，又自己站起来，然后再度被言叶按着坐下。
言叶离开前，还把卧室的门关上，明摆着不想让封将跟出来。
言叶的吹风机都和封将家的不一样，圆滚滚的，封将不习惯，感觉用起来不怎么顺手，瞎吹了几下就关了。
刚好言叶回来。
“怎么不吹干？”
言叶伸手摸了摸封将的头发，没等她拒绝，就重新打开了吹风机，开始轻轻柔柔地给她吹头发。
在温暖的嗡嗡的风中，封将仿佛思虑被抽离一般。言叶摸着她脑袋的手似乎也有魔力，封将觉得有好几下头皮都发麻，很舒服的那种。
不希望这样的触摸停止。
不过，好歹是在别人家。没吹多久，封将就打断了言叶。
“可以了。”
嗡嗡声和言叶轻柔的抚摸同时消失。
封将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言叶又伸手摸了摸封将的脑袋，说：“嗯，也可以了。快进被子吧，别着凉。”
言叶收好了吹风机，又问：“对了跟我一起睡，可以吧？”
当然可以。
封将没有厚脸皮到在别人家里还要单独睡。
她觉得言叶丝毫没必要问得这么小心翼翼。
言叶的房间大小合适，一张书桌，一张床，不空旷也不拥挤。
此时，房间只开着一盏发出暗暗的黄色光芒的小夜灯。言叶的床品都是深蓝色的。躺在床上，困意终于袭来。
言叶也跃上床，熄了灯。
言叶的床一个人睡很宽敞，两个人睡应该是刚刚好。但是，即便有了封将的加入，言叶还是觉得床很宽敞。
封将占据的空间很拘谨。
言叶注意到了这点，把被子往封将的方向扯了扯，还顺手给她塞了塞被子。
虽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是不一会儿，封将就不安稳了，似乎是做了噩梦，发出压抑的哭声。
言叶转醒，伸手想摸封将额头，却被她一掌打开。
封将在激烈地喘息，拼命地把言叶往走推。
“我是言叶，封将，我是言叶”
言叶不住地在封将耳边重复着。
封将的反抗渐渐平息，然后，下意识地，往言叶身边靠了靠，紧贴着她的身体。
言叶犹豫了一下，隔着被子，把封将紧紧抱在怀里。
“睡吧，明天自然醒，我在家陪你。”
言叶的话好似一句安眠的魔咒。
封将感觉自己的身体再度缓缓地下沉，很快就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一觉睡到自然醒。
虽然睡眠的时间短，但是效果很好。封将思绪清明。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不过八点多。
这么多年的工作，她已经习惯了晚睡早起，虽然没有闹钟，也不会赖床。
环顾四周，封将用了点时间回忆起自己在哪里。是言叶家里，不过，不是她高中那个家，而是她静澜湖边上的家。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会在这个人家里留宿，受这个人照顾。只不过，这次不是两个人同床共枕罢了。
一定是这两天经历的事触发了她的回忆，才会在昨晚梦到以前的事情。
封将揉了揉太阳穴，下床，洗漱，去洗了个澡。
洗完，裹着浴巾出来，神清气爽。
封将这才想起来，还有很多问题没顾虑到，比如，吹风机在哪里，还有她要穿什么。
在南方生活这么多年，封将习惯了每天换衣服，而且她发现自己昨天的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脏东西，实在是穿不出去。
傅欢泊也没有行李，前两□□服还是借得她的，根本指望不上。
浴巾很宽很大。
封将裹着浴巾，走出房门。走廊里还很安静。傅欢泊的门还关着。
封将直接走到言叶的门口。言叶好像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吧她轻轻敲了敲门，如果没有回应，她马上转身离开。
言叶的房间里马上传来一声清醒的回应。
“请进。”
封将打开门的时候，言叶刚好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睡眼朦胧。
黑长直的头发没有打理，蓬松慵懒。她右后方的百叶窗缝隙透进一条条的光，言叶逆光面对着她，仿佛一张低饱和度的油画。
看到这样的言叶，封将有一瞬间的晃神。
大概是昨晚梦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她脑海里还留着高中时候言叶短发的形象。突然看到长头发的言叶，还要反应一下。
“你都洗完澡了？这么早？”
言叶的视线把裹着浴巾的封将上下打量了一遍。
封将这才想到，一大早裹着浴巾到别人卧室，是不是不太礼貌。
不过都是女人，而且高中时候也算是比现在还“坦诚相待”了吧。无所谓吧。
“嗯借用一下吹风机，还有，能不能，借你一件衣服穿？”
虽然言叶要稍微高一点，但是封将觉得两个人还在能互换衣服的范围里。
“可以呀。”言叶揉了揉头发。
这个动作让封将想起她高中时期还是短发的时候。尤其是打球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帅气地迷倒了很多小女孩。
不过现在言叶是长发，这个动作就多了几分性感。
言叶赤脚下地，走到墙边的衣柜前，打开衣柜，说：“你来看看吧，我这边的衣服不多，如果不行的话，我等下开车带你去趟商场。”
封将走到衣柜边，看着一排挂着的几十件，以及上面下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好几摞衣服对言叶说的“这边的衣服不多”感到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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