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雨一直下到了晚上,没有停歇的迹象。
坐在书桌前玩游戏的顾淮沉默着戴上了耳机,看了眼窗外的雨幕,抱起了蹲坐在脚旁的petty,给它顺顺毛。
petty作为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自然是不知道自家的主人一边顺毛一边在想别的东西,只顾着愉快地舔舔主人的手心。
顺了一会毛过后,顾淮走到了房间外,站在二楼的过道里看着一楼的外公和自己母亲聊天,便又准备进房间里。
“小淮,快下来。”外公眼尖,一下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唤住了她。
她快步走了下来,来到外公身边坐下,朝顾母吐吐舌头。
顾母正欲骂她,外公和蔼地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头,问:“外公家有switch和新版健身环,明天要不要来外公家玩玩?”
话音刚落,外公面向顾淮这边,眨了眨右眼,用眼神示意顾淮。
顾淮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跟着外公一起笑了起来。
“啧,”顾母顿时不忿,“你可就宠着她吧!顾淮这个孩子现在可真是无法无天了,连长辈也敢忤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惹出麻烦。”
外公笑意渐深,拍拍顾淮的肩膀:“小淮这孩子没有你想的这么坏!再说了,你像小淮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是这么爱闹?”
他刚说完,顾淮坐在隔壁又朝顾母做了个鬼脸。
顾母欲言又止,抱臂敛目看着顾淮,沉默了。
……
雨下了一宿,直到顾淮八点多醒过来的时候,窗外也还是阴雨绵绵,雨滴拍打在窗上,噼里啪啦形成了有节奏的鼓点。
她看了眼手机,发现宿舍群的其他三个人都在讨论着些什么,已经聊了一百多条消息。
偶尔八卦心上来了的顾淮戳开了宿舍群,大概浏览了一下聊天内容之后,大为震撼——陆津凌晨的时候官宣了自己谈恋爱,可是谈恋爱的对象并非是男生,而是英教学院的一个学姐。
凌晨那时候,顾淮没有看朋友圈,而是在书桌前写六级的真题,所以就错过了陆津的官宣。
苏云和莫景洋都在问陆津和学姐的甜蜜故事究竟是怎么样的,陆津便和她俩说起了故事。
顾淮见她们直到现在也还在讨论,便问:“为什么会选在凌晨的时候官宣?”
苏云和莫景洋看到她出来了,赶紧拍拍她,而陆津则回答:“因为我跟姐姐表白的时间就是凌晨十二点,所以我就选择那个时间点官宣。”
顾淮:“……?”
她不是很懂浪漫,得到了答案之后不再多问,看着其他三个人继续讨论得热火朝天,性质不大,准备退出这个聊天界面,苏云突然艾特她——
苏云问:“顾淮,你啥时候官宣啊?”
莫景洋看热闹不嫌事大,复制了一遍苏云的话发出来,陆津亦然。
顾淮撇撇嘴,心道:我就连喜欢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在一起和官宣了。
她回答:“你们要不要再看看自己说的是什么屁话?无中生有是吧!”
当她回复完之后,脑海里却蹦出了沈宴如的身影,好像那个一身洁净白裙子的娇丽身影如鬼魅般缠绕在心间不曾远去。
又酸又涩的感觉顿时占满了心头,比喝了一杯很浓的不加糖的柠檬茶还要酸涩。
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顾淮也始终没搞明白,只知道自己一想到沈宴如的时候,心情就是这样子。
最开始拥有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呢?她也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感觉最强烈莫过于生日宴会上,舒雅萱在她面前及时拉起沈宴如的瞬间。
她那时直视着沈宴如无辜的眼神的时候,刻意让自己神情冷漠,默然把已经伸出的手给塞进裤袋里。
不等她思绪飘远,顾母猛地推开房门,风风火火地说:“你外公的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你赶紧吃完早餐就去外公家!我上班前你要是没吃完,我也直接把你踹出家门了啊!”
心情郁闷的顾淮一下就没什么好郁闷的了,一想到可以去外公家玩,当然是非常乐意了,两三步便跑出了寝室,下楼吃早餐去了。
顾母坐在她旁边,一边喝粥一边念叨了一句:“过几天就是阿倩的忌日了,时间过得好快。”
顾淮喝了口粥,突然听到了顾母的话,便说:“倩阿姨的忌日又怎么了,你也要去墓园送花?”
按照常理来说,舒雅萱的母亲既然是顾父的白月光,那么顾母不应该是很讨厌舒母才是么?但是顾母并没有表现出讨厌舒母的情绪,反而是向着舒家这边,还和顾父一起救济舒家。
顾母沉默了片刻,实在没话说了,斜视了一眼顾淮,敲敲碗壁:“快点吃,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顾淮嘴里还嚼着吐司,直直地看着顾母心虚的样子,莫名就感觉好笑,腹诽: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可别告诉我当年有一段狗血故事之后,爹娘才结婚。
然而顾母心虚的表情只是维持了一下,趁着外公家的司机进来喝口茶的间隙,顾母离开了餐桌,避开了顾淮探究的眼神。
她挑了挑眉,想起自己快要去外公家了,便打算八卦一番,问问外公知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
外公的家无论是装潢还是家具都非常复古,红木家具的花纹全都是精雕细琢的,处处是暖色调,看起来可比装修风格现代化的顾淮自己家看上去更有烟火气息。
外婆特地给她订了杯她很爱喝的拿铁,她顿时开心得很,抱住了外婆。
过了会儿,三个人都坐在沙发上,顾淮才问:“我妈她好像很关心我爸白月光,这到底是为啥啊?”
她一提起这个,外婆脸色顿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整个气氛猛地就变了。
顾淮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了,腹诽:看来我这个八卦不合时宜,还是见好就收吧。
好不容易八卦一回,结果闹得这么尴尬。
然而,外公没有什么尴尬可言的,摸摸她的头,实话实说:“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你妈妈和你的刘阿姨是发小,你爸爸是她们的大学同学,喜欢你刘阿姨,而你妈妈喜欢你爸爸——”
顾淮表现得很平淡,虽说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亲娘和舒母是发小。
外公故意顿了顿,才继续说:“可是你刘阿姨喜欢的是你妈妈。”
顾淮:“……??”
她着实是没想到这一层,整个人都懵了,有所反应的时候,才意识到外婆之所以面露尴尬,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所以说,外公对这些比较宽容,可能也和顾母和舒母的过往有关?
轰然的一下,外面开始电闪雷鸣,雨势又小转大,狂风刮得阳台前的窗帘也无序地乱舞,阳台上的富贵竹随风晃动。
外婆无暇再和他俩聊天,径直跑去了阳台收衣服。
顾淮本也要跟着去阳台帮忙,外公拉住了她,说:“哎,你外婆不喜欢别人乱帮忙的!咱们就快去玩游戏吧,来看看我的小岛有什么东西。”
外公连续不断地说着自己在游戏里钓鱼啊建设啊交朋友之类的事,顾淮一边走着一边听着,手里捧着外婆买的拿铁喝了一口,突然留意到杯子上的logo,差点喷了。
她刚才只顾着八卦自己亲娘和舒雅萱亲娘的事情,全然忽略了拿铁上的logo正是沈宴如开的咖啡店的logo!
这一刻,她心跳骤停般屏住了呼吸,凝视着logo说不出话来了。
外公打开了游戏存档,正准备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小岛,看着她呆愣的模样,拍拍她的头,问:“怎么了,这拿铁不好喝吗?”
“这……”顾淮如鲠在喉,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我记得离这里几百米左右有家星某克,外婆大可不用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咖啡店,太累了。”
外公摆摆手,看了眼logo,说:“你外婆就是这么喜欢那家咖啡店,我也没办法。那家咖啡店的老板貌似就是沈家那个小姑娘吧?挺有才能的,年纪轻轻就开了那么大的咖啡店。”
还没等顾淮说话,外公又继续道:“我还是那家咖啡店的股东呢,当然是要帮衬生意啦。”
顾淮:“……”
投资谁不好,非得投资沈宴如吗?
她把拿铁放下,撇了撇嘴:“那我以后开了潮牌店之后,外公你会投资吗?别告诉我,你到时候不投资我了!”
外公哭笑不得,捏捏她的脸颊,宠溺地点点头,又把游戏手柄给了她,让她自己来观赏一下小岛风光。
二人一路玩游戏到中午,外公眼前一亮,突然站了起来,说:“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沈家小姑娘了!中午我邀请她一起吃个饭,你看怎么样?”
顾淮也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都写着抗拒,在外公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喊道:“别吧!我、我和沈宴如关系不好的,我俩要是一块吃饭的话,会很尴尬的!”
她这外公真的是时时刻刻都会有怪想法蹦出来,谁都拦不住。
即便她这么说着,外公也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反而哈哈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一起吃个饭了!沈家小姑娘这么有本事,你要是有这么个会做生意的朋友,以后开潮牌店也会顺利很多!”
眼看外公不会改变主意,顾淮又坐下了,抱起双臂,表现不想出去的意思,看向了窗外的雨幕。
她真不想见到沈宴如!
“那好,”外公点头,从沙发旁的衣架上拿下一件薄外套,“既然你不去,那我就和你外婆出去和宴如吃午饭,你就留在这里,看看冰箱有什么存货,或者回家吃,如何?”
顾淮视线随着外公的身影移动,捏紧了拳头,迟疑了。
见到沈宴如,真的会这么恐怖吗?貌似也没有自己所想的这么恐怖吧。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顾淮咬咬牙,跟着外公走了出来,和外公对视了一眼,又不知应该怎么说,碍于面子,又说不出想一起去的话,便又转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又想说些什么,外公已经和外婆站在玄关处准备要出去了!
“等、等一下!”顾淮也来到了玄关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故作淡定,“算了,不就是关系不好吗?我、我只要不说话就好了,也不影响的,可……可以去。”
外公外婆二人对视了眼,愣是没搞懂,顾淮怎么突然别别扭扭的。
……
坐在沈宴如对面的顾淮突然又觉得,还不如在外公家找库存来吃。
刚从咖啡店里出来的沈宴如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一字领的白色裙子,栗色的卷发极为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有几缕遮挡住了右眼,又被她撩开来,一派风情万种,无声地撩拨别人的心弦。
像是一株洁净优雅的栀子花,没有浓墨重彩却带着温柔的馨香。
她对顾淮笑得很温柔,一双瑞凤眼微微眯起来,暖色的灯光映在她的眼眸子里,显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很多。
但是顾淮并不理睬,躲闪沈宴如的目光,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宿舍其他三个还在聊天,便打开浏览了一番。
外公猛拍她肩膀,又对沈宴如说:“我外孙女说,你们俩关系并不好,所以啊,我就专门把你俩都带出来吃顿饭,让你俩关系能够破冰。”
沈宴如笑得很娇甜,回答道:“不是啊,苏伯伯,我和顾淮关系很好的!”
顾淮则伸手示意沈宴如闭嘴,对外公外婆道:“我俩相处这么多年也没破冰,这一顿饭当然也不可能让我俩破冰。”
她侧头看着外公,余光留意到沈宴如又撩开了另一边遮挡视线的头发,便又转头看着沈宴如,发现沈宴如左手撑着下巴,朝她笑魇如花。
外婆则问:“宴如,你这么漂亮,肯定能有很多追求你的人吧,有没有看得上的?”
四人沉默了片刻,沈宴如笑着点了点头,如实回答:“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顾淮挑挑眉,兴致突然起来了,一边喝手旁搁置的柠檬水,一边凝视着沈宴如,似乎要看破些什么,但是在沈宴如似笑非笑的神情里,什么都窥探不了。
对于她来说,最清楚的人是沈宴如,最摸不透的也是沈宴如。
外公适时开口:“既然有喜欢的人,那就一定要争取!别说什么女生不能主动的话,无论男生女生都可以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人和事物,明白吗?”
这种话对于顾淮来说一点都不实用,她没怎么用心听,心里面在想一些别的东西,倒是沈宴如听得很认真。
她又分神去看看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又听沈宴如突然说:“谢谢苏伯伯的一番话。我一定会的。”
服务生这会儿也开始上菜,顾淮等着外公外婆夹菜之后,自己也动了筷子,刚夹了一块鸡肉,抬眸发现沈宴如胃口不好,冷着脸问:“怎么了,是这三杯鸡不合你胃口吗,沈老板?”
“不、不是!”沈宴如连忙摆手否认,犹豫着拿起筷子,夹起来一块肉放进自己的碗里之后,吃的速度很慢,明明一口可以闷的量,她愣是给分成了几口。
外婆担忧地看着沈宴如:“宴如,你是不是……来姨妈了?”
沈宴如把头低了下去,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
顾淮正准备站着说话不腰疼,冷哼了一声,被外公干咳制止了。
不就是来姨妈吗?死不了。她是这么想的。
外婆赶紧点了杯热的红糖姜茶,服务员几分钟后便送了上来,放到了沈宴如面前。
姜的味道扑鼻而来,顾淮皱了皱眉,看了眼对面那杯姜茶,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外公拍拍顾淮的头,说:“小淮,继续吃吧,别老是盯着人家宴如看。”
顾淮火急火燎地收回了目光,感觉被点破之后心跳猛然加快,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东西,二话不说又往碟子里伸了筷子夹菜吃。
这顿饭,顾淮自认是吃得很饱,因为吃的时候基本上没说话,只是低头不断地吃菜吃饭,时不时喝一口外公点给她的苹果醋,她吃得很快且吃了很多。
至于吃完之后会不会发胖,她还暂时没考虑,因为这么多年来,身材都没有变过——通常吃了之后,她又各种运动消耗去了卡路里。
饭毕,沈宴如又像是被家里人嘘寒问暖的小孩,被顾淮的外婆外公问候了十来分钟,一时间四人的气氛和外面阴冷的天气形成了强烈反差。
但顾淮坐在隔壁,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看着外婆握着沈宴如的手问这问那的,她差点就翻了个白眼,腹诽:我明明才是亲生的外孙女,现在沈宴如倒才像是那个亲生的外孙女。
抱怨归抱怨,顾淮嘴上没说什么,一直在默念不要再计较这么多了,反正自己被冷落而沈宴如被大家关心的场面也不是第一天见到了。
此刻的沈宴如一身素净的白裙子,笑得人畜无害,面容也又娇又美,天生气质温柔可人,再加上身体不舒服,更显得我见犹怜,长辈肯定是更关心的。
顾淮冷眼旁观,话也不说几句,脸上的表情冻住了似的,着实是高岭之花般生人勿近。
除了外公身上的药膏味道之外,她还记得在姜茶上来之前,是可以闻到若有若无的雪松麝香味的,不过现在其他的气味逐渐盖过去了。
回想起这股香味,顾淮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脑内缓缓出现了她撩起红棕色的发丝轻轻嗅了一下,发味淡淡的香气顿时在鼻尖挥之不去。
“小淮!”外公突然把她跑到九宵云外的思绪给喊了回来。
她一惊,呼吸一滞,往后靠了靠椅背:“怎么了?”
外公很无奈地看着她,摇摇头,复述了一遍想说的话:“宴如说很愿意和你一直当好朋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沈宴如在她对面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瑞凤眼眨也不眨,定定地凝视着她,期盼能得到她的回应。
但她只是扫了眼,特地躲开了炙热的目光,看向了外公,说:“我觉得不太可能。我俩性格真的注定了不可能是好朋友。”
“好朋友”三个字在她嘴里又被念叨了一遍,辗转在舌尖,咽下去之后带着些很复杂的情绪。
她似乎并不满足这个关系,只感觉“死对头”这三个字都会比好朋友来得更实际。
……
被顾淮的外公送回到咖啡店之后,沈宴如回到了二楼的休息室,把保温杯里剩下的红糖水一饮而尽。
心头苦涩的滋味怎么都无法被红糖水的甜给驱散,即便是她下一杯水加了更大量的红糖,也还是感觉舌根发苦。
服务生小李敲敲门,得到允许之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问:“老板,咱们的咖啡豆货不够了,是不是还是按照平常那样,还是订之前那个厂家的货?”
她摆了摆手,无力地捂住了脸,闷声道:“没货了就联系厂家去吧,反正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一成不变。”
小李见自己的老板心情很不好,不敢多叨扰,得到答案立马就跑了,顺带把门也掩上。
一成不变的,又何止是进货,更多的便是和顾淮的关系。
每次她感觉和顾淮更近一步的时候,顾淮又会赶紧退开好多步,把一切的进度给推倒重来,让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无用。
休息室的门又被敲了敲,另一个服务生小于问:“老板,一个姓卢的先生说要找您,您有空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向门外,说:“有空。你先回去忙吧,现在客人这么多,小李她们可能忙不过来。”
小于立马就跑回去了,只剩下沈宴如还站在休息室门口。
她缓缓走下了楼,平跟鞋在楼梯上没发出很大的声响,只是因为楼梯有些老化从而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未婚夫卢毅清果然就站在了收银台前,目视她走下来,清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他赶紧走了过来,急忙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我爸妈想让你跟我回去吃一下晚饭,我就来找你了,希望你能够答应。”
沈宴如哼笑了一声,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和你去吃饭,我跟你也不熟。”
“你……”卢毅清顿时吃瘪,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淡漠的脸色,顿了顿,“我们毕竟是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妻,怎么会一点都不熟?而且你都说过了,只要结了婚,就可以各玩各的了。”
沈宴如白了一眼,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话,无声地笑了起来:“娃娃亲不具有法律效力,所谓的媒妁之言是不作数的。你既然有女朋友,就不要再拉我下水,井水不犯河水。”
直觉告诉她,卢毅清之所以又交新欢又不肯弃了旧婚约,就是想做拥有两个女人的春秋大梦。沈宴如在豪门里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家闺秀,不少的豪门子弟都说过,谁能娶了她,都会挣到脸面。
卢毅清猛地扼住了她的手腕,威胁道:“你要是不跟我一起回我家吃晚饭,那么——我会让我爹撤走在你加咖啡店的股份。你的咖啡店能有今时今日的生意,我爸的股份功不可没,不是吗?”
他狂妄的表情怎么都收不住,紧紧攥住她手腕的手青筋暴起。
沈宴如虽然看起来娇柔,但是因为大一体育课练了武术,手的力量并不小,反扼制他的手,踹向他的膝盖,让他猝然松开手。
眼看手腕上被握出了红印子,沈宴如不为所动,而是冷眼看待他:“你父亲的股份大可以撤走,毕竟也就只有百分之三,撤走了也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不得不说,你父亲人挺好的,但是却养出了你这种崽种来,当真是家门不幸。”
卢毅清伸出手就要打向沈宴如的脸,一阵犀利的风刮过沈宴如的脸,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有落下——
他被另一个人给踹开了。
只见顾淮率先一步把卢毅清给踹开之后,飞快的动作之间自带了一阵青柠味的清爽凉风,吹拂得人瞬间舒坦了不少。
沈宴如怔住了。
她以为自己要独自躲开这一个耳光,却没想过顾淮会出现在这里,还帮她出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顾淮及时帮忙了,她理应不感觉心跳得很快,可每一次被顾淮救了之后都还是会有种不由自主的悸动。
顾淮没看沈宴如,把挡住视线的长发往后拨开,居高临下看着蹲下来捂住膝盖的卢毅清,沉声道:“好你个煞笔,还敢对女生动手?我劝你好好回炉重造,不然爷爷我分分钟打爆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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