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体面分手
罗夏、草莓、傻飞、垃圾四人坐在一起，一个侍者来送酒时颇难为情地说：“草莓姐，那边两位客人点名要你去送酒……”
垃圾看见了坐在贵宾区等待的阿燃和菲菲，首先骂道：“靠！分手了就这样羞辱我们草莓姐吗？耍什么威风！而且还带着女人！才刚刚分手就有了新女朋友吗？真不要脸！”
“又是那个‘前男友’啊？我上次就看他不顺眼了！”
傻飞说着就站起来，被罗夏拉住了。
“你们冷静，再惹事该被酒吧开除了。”罗夏捏了捏拳头，“老子最近风光得很，砸个场老板娘也会原谅的——”
“都给我坐下！”草莓说，“理他们做什么？我不去就行了。我的零食快点上来啊！”
草莓说着不理，眼睛却不自主地总向那边瞟。过了五分钟，阿燃与菲菲主动来了他们这边。
草莓没有站起来，只是看着阿燃——阿燃的眼神冷漠得可怕，他不当舔狗的样子草莓十分陌生。
菲菲越了一步，走在两人中间，先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对着草莓说道：
“我们是室友，也是三年多的好朋友，我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就失去你这个好朋友，草莓，我们回到从前好吗？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勾勾盯着我的男朋友了？你放不下的样子，我也会担心你的。”
菲菲的声音又软又糯，还发着颤，每一个字都像是胸部发音，用上颚共鸣。
“菲菲……”
草莓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
菲菲正准备伸手同她握住，草莓继续说：
“我实在太累了没法扇你，你能用脸猛击我的手掌吗？”
“草莓，你够了！”
阿燃愤怒地去抓她的手。
也就是这一瞬间，罗夏将草莓揽到了身后，抓住了阿燃的手腕，傻飞跃到了后面勒住了阿燃的脖子。
“小子，你信不信我稍一用力你的这只手就断了。”罗夏说。
“不要命的话你可可以试试。”傻飞说。
垃圾见这形势，从桌上拿起了一个酒瓶，摔碎了指着一旁吓傻的菲菲，冲阿燃吼道：“你……你女朋友在我手上！”
“草莓……我、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菲菲求饶的时候破了音。
“我要听你说——”罗夏盯着阿燃。
这眼神让他感到害怕，还有一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随着罗夏慢慢使力，阿燃的手腕一阵阵烧灼般的疼痛传来，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
“我错了……”
三人一起松开了手。
“我的零食怎么还没有来啊！”草莓突然大喊了一声。
阿燃揉着手腕缓了会儿，转头整理了下发型，背对着他们，说：“我认错不是因为我怕疼，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了为我难过。”
傻飞悄悄问垃圾：“他在对谁说话？”
垃圾：“应该是草莓姐。”
阿燃从钱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摞现金，转过来放在桌面上，说：“我父亲是企业总裁，母亲也是名门望族，家族所有人都是体面人，所以我分手也必然不会闹得难看。草莓，我刚才叫你来送酒不是想羞辱你，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但我不想那么高调而已。”
傻飞：“那他为什么不发个薇信呢，还把现金这样摆在桌子上，不会使用转账功能吗？”
垃圾：“而且干嘛在酒吧里介绍自己的家庭背景啊？根本没有人提问过啊！”
“喂你们两个人说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啊！酒吧这么吵我都听得见！”
阿燃冲二人吼了一句，又立刻恢复镇定，继续说：
“这些钱算是分手费，虽然你背叛我，但我依旧希望你能过得好。以及如果你以后需要用钱，随时来找我。
另外，菲菲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希望你不要因为对我的怀念而嫉妒她，欺负她，从此我会把从前对你的一切好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希望你看到之后也不要过度悲伤。
再见——前女友。”
阿燃在人群中紧紧握着菲菲的手转身离去。
“拿走你的钱！你以为她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吗！”罗夏拿起桌上那摞钱冲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去，钱散落了一地。
阿燃没回头，他觉得自己，太帅了。
“到最后我的那盘零食也没上来啊……”草莓叹了口气，也离开了座位。
罗夏紧跟着出去。
垃圾不放心，也要出去，“我得去看看草莓姐。”傻飞按住了他，说：“让绿毛去，让绿毛去。”
“为什么啊？”
“哎呀……我……压力好大。”傻飞想说又不敢说，硬憋着这个“秘密”。
“还是因为比赛的事吗？好好好，我在这安慰你。”垃圾想，有绿毛在，草莓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草莓穿过繁华的街区，人来车往，她却觉得十分孤独，在一条街口，一回头，见到罗夏在自己身后十米的地方跟着。
“你跟着我干嘛？”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长记性啊，忘了上次被流氓欺负的事吗，我不跟着你还有谁会救你？指望你的装逼前男友吗？”
“这里这么多人，不会有流氓的。”
“现在的流氓为了漂亮姑娘可管不了那么多。”
“漂亮姑娘，你说我漂亮吗？”
“我……你在没见过世面的小流氓眼里还算漂亮吧。”
草莓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你今天不是说请客吗？我饿了。”
草莓先在烧烤摊上吃了三十根羊肉串，又去大排档吃了几碟海鲜，最后在路口的面摊吃了碗热汤面，喝干净了最后一口汤，喊道：“绿毛，结账！”
“哇，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我上一次吃饭是昨天的这个时候。”草莓看着他，又说，“寝室门被锁啦，出不去。”
“我没读过大学，不了解。”
“说得好像你读过高中似的。”
“喂——人家请你吃饭不要人身攻击啊！”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阿燃留给我的钱给扔了，我至于蹭你的饭嘛？”
罗夏愣了一下，道：“我是为了给你挽回点面子啊！他那么臭屁的。总不能为了钱，输了尊严吧……你不会真的打算要他的钱吧？”
“白给的，为什么不要！大哥，我是个学生，我的长期饭票都跑了，酒吧兼职那点钱够什么，不拿点分手费，以后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
罗夏说完这话，脸都热了一下，又加了句：“你吃这么多，很难养，少吃一点我就养得起了！”
草莓敷衍地笑了笑。
后面的一路二人都有些尴尬，罗夏将草莓送到了学校门口。
“你回去吧。”草莓说，“今天……谢谢你啊。”
“你说什么？”
“我说……”
草莓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罗夏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草莓走到寝室楼下，注意到楼边的绿植带上摊着一张被子，走过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旁边还散着枕头、床单等一些物件。
她冲上楼去，见菲菲正坐在床上得意洋洋地向舍友讲述自己与阿燃的恋情。
“哎呦，草莓你回来了啊？我正想问问你，都是什么时候上班啊，我和阿燃好去光顾你的生意，多给你些小费。”
才一两个小时不见，菲菲翻脸的速度简直像是精分患者。
草莓没说话直接将菲菲从床上拖下来，将她床上的所有东西一起卷起来直接从窗户扔了下去。
“草莓！”
“怎么，想打架吗？你打得过我吗？”
“你……”
菲菲生气，但不敢动手，坐在了对面女生的床上，“我不和你计较，我和她一起睡。”
草莓提起门后的暖水壶，打开盖子用手试了下温，说；“烫不死人。”然后浇在了二人的床上。
“啊——你太嚣张了！”菲菲大叫。
两人闹得动静太大，宿管与值班的老师都过来了，最后给了草莓一个警告。
菲菲哭哭啼啼向阿燃打了电话一顿诉苦，讲述草莓如何报复自己，欺负自己。
挂了电话后她又兴高采烈地化了个妆，换了套内衣裤，对着刚才因为自己床湿得无法睡觉的舍友说：“你今天和别人挤一挤，阿燃一会儿来接我出去。”
草莓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听见窗外熟悉的车鸣声响起，菲菲出门时的脚步轻盈得像只快乐的鸡。
车上，阿燃问起菲菲刚才的事。
菲菲一边哭一边给他“讲述”：
“我已经拼命道歉了，草莓认定是我横刀夺爱勾引了你，我一着急，说错了话……我说，你还不是天天在酒吧和一群不正经的男人鬼混，还在和阿燃恋爱的时候和别的男人上床，l照都传遍了校园，搞得阿燃颜面尽失……”
菲菲见阿燃变了脸色，扶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抖，便不再说下去，转而道：“你别生气，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明天再向她道歉……”
“你不用向她道歉……你说的没错。”
“你看那人——”
菲菲突然打断他，她看见路边步行的罗夏。
“那不是酒吧里今天给草莓出头的那个混混。草莓刚回寝室不久，看来是他送回来的了。”
这个绿毛好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草莓和这个混混又是什么关系？混混们为什么都为她出头？他们上过床了没有？
阿燃的思绪乱得很，又想起今晚在酒吧被他别着手腕的屈辱，他冲着罗夏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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