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谭可闻声而起，一个一身正装的男青年慢慢开门对艾薇点点头，又对谭可说：“谭可，打扰你一下，助理选好了吗？我们头儿让我过来问问。”
“哦蔡丘，”谭可来到办公桌拿起一本资料夹递给他说：“告诉张姐不麻烦了，我不需要助理。”
蔡丘慌乱的摆摆手说：“别别别，我没法交差啊谭可，张姐特意嘱咐，说你的工作马上就要忙起来，必须提前有人熟悉你的相关业务和个人工作方式，帮你搞定生活事务杂项，隆巴迪一个生活助理外加一个工作秘书呢……”
“给我！”没等他说完艾薇抢来资料夹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我来选，你去手磨两杯咖啡来我们就选好了。”
蔡丘笑笑：“好好没问题！”说完推门离开。
“过来！”谭可一把抓住艾薇一条胳膊顺势把她拉到地毯上做了一个十字固：“让你狐假虎威！”
“啊啊啊！姐姐疼啊！”艾薇拍着地毯嚎叫，“快点啊放开我工作要紧！”
“我以前也没有过助理，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标准来选人，而且，”谭可放开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说：“有个陌生人盯着，让我不自在。”
艾薇坐起来揉揉肩膀翻着资料夹说：“混熟了就好了啊，你看流量明星的助理还给洗内裤袜子呢，你咋不懂得享受呢？姐姐现在高度和视野不一样了，我给你选，别急。”
谭可摇摇头：“这些人不是岁数太大就是学历太高，助理应该是你这样的，”说着把艾薇搂在怀里笑笑，“过来给姐姐当宠物好不？姐姐给你买玩具……”
“你疯了吗？”艾薇甩开她说，“我好好的老板不做来给你当助理？清醒点啊姐姐！”她说着把其中一页资料给她看，“这个阿姨面相多和善？十二年文秘经验，懂电脑还会英语和法语，试试呗？”
谭可看了一眼摇摇头：“长得跟我妈似的，我咋好意思使唤她啊？到时候得供起来……”
艾薇继续翻页：“姐姐你看这个大哥！这大方脸，一看就身体好，爱好健身，哇！也许还可以潜规则他哈哈哈哈……”艾薇说着笑起来指指办公室角落说，“你往那摆个大笼子把他关起来，这视觉冲击力多强哈哈哈，放上音乐，办公室马上一股□□夜店气质……”
“滚啊！”谭可推了她一把，“我就要你！来不来？”
“打扰了，”这时蔡丘端着托盘走进来，把咖啡和一盘小甜点摆上茶几，从托盘底下拿出本资料交给艾薇说，“这还有几个上个月电商部落选的策划和运营，是不是也可以看看？”
艾薇接来资料夹一页一页翻着说：“这个不行，长太漂亮了，这个还行，有翻译工作经验，这个帅哥不错哎，唉不行已婚，跟姐姐朝夕相处价值观容易挣扎，这个大叔不错啊……”
“给我！”谭可一把抢来资料夹翻开第一页，盯着最右上角的照片看，看几秒又仔细阅读下方文字资料。
“姐姐这样的不能要！”艾薇指着资料说，“一副狐媚相，一看就是恋爱脑，我有经验你听我的！业务都熟练了你正需要她的时候，不知道哪天她跟哪个高管谈个恋爱就跑了，你需要的是有上进心的事业咖！”她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跟你一起进进出出的，比你还惹眼，会让外人分不清到底谁是女一号的！”
“等一下！”谭可从资料夹层抽出第一页，捏在手里看着站起来回踱步，走到蔡丘面前说，“我就要这个，舒小雨。”
“好嘞！”蔡丘接过a4纸说，“我现在就电话确认，一旦确定她没在其他公司入职，秒发offer！”
“谢谢你啊。”谭可对他点点头。
艾薇继续翻着资料夹对蔡丘说：“这几个我再看看，以防恋爱脑不靠谱。”
“哈哈好的！”蔡丘说着转身离开。
“走吃饭去！”谭可拉起艾薇说，“吃完去你看看你爸朋友那个新楼盘。”
“咖啡还没喝啊姐姐……”
……
中午一点，静东市东三环主路立交桥下公交站。
舒小雨满头大汗，捏住胸口的衬衣抖抖凉风对电话里说：“妈妈真的，别逼我了！还爸爸的债，我认了，弟弟都多大了，他还不起贷款让他自己上法庭解释去！”她擦擦眼泪接着说，“我连工作都没找到，相什么亲？不去！”
这时一个穿着露出半个胸肌的壮汉递给她一张传单说：“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舒小雨接来传单给自己扇风，对手机咆哮：“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说了算！你生的我怎么了？生我的时候问过我愿不愿意了吗？自己总说这世界如何如何苦……知道苦还带我来干什么啊啊啊！”她哭喊着挂了电话，攥紧传单蹲在地上哭。
她哭了两分钟拿起电话刚要回拨号码，一个座机电话打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舒小雨你好，这里希潘城堡人事部，请问你入职了吗？”
“嗯？”谭可眼珠乱转站起来，“这个……哦你好，有两家给我发了offer，我还在挑选……”说着把传单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喔是这样啊，”男声清清嗓子说，“我想请您优选考虑我们公司，在您提出的待遇条件下，薪资还可以再加1k，但前提是……”
“什么？”舒小雨手指搓搓传单上印下来的油墨说，“不好意思，我面试太多有点糊涂了，希潘城堡我记得是主营时装品类是吧？我面试的是哪个岗位来着？”
男声接着说：“对的，时装，首饰奢侈品，艺术品投资，房地产都在我们业务范围内，您当时面试的是垂直电商网站运营，请问您驾龄超过两年吗？”
舒小雨擦擦额头的汗珠，咬着大拇指说：“一……一年零……零两个月，嗯？”她说着顿了一下问道，“运营需要开车吗？”
男声笑笑说：“是这样的，您愿意来我司进行新一轮面试吗？但，”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但岗位可能跟您预期的不太一样，请问你对私人助理感兴趣吗？”
“助理？私人？”舒小雨皱着眉歪了一下头，来到公交站牌后接着说，“秘书吗？但是我没有过相关经验，而且，秘书……好像不太适合我，因为我的专业……”
“别别，您听我说，等我一下啊马上，”电话另一边静音十几秒，男声接着说，“这样啊，我就是跟您表达一下个人建议，可能有点片面您随便听听啊，我说错了您随时打断我。”
舒小雨点点头：“客气了，您说您说……”她一只手挡住烈日，几步穿过非机动车道，来到一家超市门前楼梯上坐下。
男声接着说：“根据我的工作经验以及对整个快消行业的认识，电商业繁盛期已经过了，像运营啊策划啊美工设计之类的工种，我认为是相对饱和了，除非您有什么过人的闪光点能立住脚，否则很难有理想的发展，我对您不了解，这都是我的主观假设啊您别介意……”
舒小雨笑笑：“不会的，我想想啊，我待人接物还行，但是……你们老总不用我陪着喝酒啥的吧？”
男声笑笑：“小雨哈哈哈你想多了，首先我们是正规公司，而且招聘的岗位是时装设计师助理，设计师是女的……如果你愿意考虑，薪资方面刚我领导说可以再商量。”
“女的？”舒小雨眨眨眼睛，“女时装设计师啊，我在上一家就负责女装品类运营，这样吧，我明天上午……”
“您现在有空吗？我叫蔡丘……”
舒小雨挂了电话起身再次横穿非机动车道，来到主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拿起电话回拨：“喂妈妈……刚才我有点着急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有工作的话，这个世界其实也没那么苦……”
……
下午三点，希潘城堡总部小会议室。
蔡丘把一次性纸杯放在桌子上说：“小雨，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了，你说在原基础加2k的话……这个只能等你跟设计师聊完才能决定，薪水不是我给你出，我当然希望你尽快入职哈哈哈！你稍等一下，谭可马上来。”蔡丘笑笑走向开放办公区。
舒小雨笑笑：“谢谢你啊蔡丘！”说完掏出小镜子照照，拍拍头发摸摸鼻子望向玻璃墙外。
没几分钟谭可出现在她的视野中，谭可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额头上耳朵上都呲出些许碎发，白皙的脸庞润红嘴唇格外显眼，□□上翘的鼻尖往上是高光鼻梁，上身淡绿色修身半袖衬衣，下身一条设计别致的同色蓬松短裙，脚蹬白球鞋甩着大长腿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比她矮一头但装扮精致的艾薇嚼着口香糖。
舒小雨盯着谭可站起身，稍微前倾一下上身说：“您好，我是舒小雨。”
“我是谭可，她是艾薇。”谭可扫了她一眼指了艾薇一下，然后坐在舒小雨对面椅子上低头看简历。
艾薇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笑笑：“坐坐！舒小雨哈，”等舒小雨坐下，她接着说，“基本资料我们都了解了，咱们随便聊聊哈，你平时都做什么？比如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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