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
“啊……？什么？”酒井泽一愣，接着便感受到手上的金环突然发光并且爆发出一片磅礴的鲜红色咒力。
像血一样绯红颜色的咒力四溅，惊的他直接将这个玩意甩了出去“你说什么？变成咒灵？”
金环砸在门框上，光芒闪了闪，又黯淡了下去。
而爆发的咒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
正当几人暂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坐在后方的桑田转子忽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转子？！”
“你们把这里的人偶打爆了吗？！”五条悟六眼环视一圈，看到了瘪在角落的尸体“靠，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酒井泽俯下身子探了探桑田转子的鼻息，见还有呼吸才缓了口气看向五条悟“你说的变成咒灵是怎么回事？”
“他本体不在附近，附近只有另外一个人偶，他能同时操纵两个。”五条悟紧蹙着双眸，凝视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桑田转子“这个咒具可以凝结咒力，再强行灌输到人类身上，就会将人类侵蚀成类似咒灵一样的怪物。”
“泽，你先离开这里，我们身上有咒力不会受影响，你没有咒力，你会被侵蚀的。”
酒井泽心说我身体就是咒力构成的，来再多咒力侵蚀都没关系，但还是老老实实往外面走去“那转子……？”
“……”五条悟阖上眸子“你先出去，去后山吧，那里大概不会有咒力了。”
“………好吧。”酒井泽撇撇嘴，迈着步子往门外走去。
几乎是他踏出房门的一瞬间，夏油杰就焦急的发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人偶打爆了会怎么样？转子他……”
“………”五条悟低着头，略长的白发隐隐长过睫毛，盖住了少年的面容。
夏油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五条悟现在心情很不好。
“悟……”他微微意识到了什么“转子他……”
“没救了。”五条悟的声线微微有些颤抖“咒具会无时无刻侵蚀他的身体，他戴了三天，身体里早就充满了咒力，更别说刚才金环释放出来的那么多…”
“那个人偶，里面有一个遭遇暴力攻击就会触发的阵法。一旦阵法启动，转子体内的咒力就会开始彻底侵噬，改造他的身体”
夏油杰一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缓缓看向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桑田转子，少年白净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绯色的污浊和咒痕，瘦弱的躯体像气球一样膨胀，霜色的白发杂乱的贴在头皮上，已经有些许掉落，露出裸露在内的肌肤。
他精致的外衣被畸形的庞大的身体胀碎，双眼紧闭但是眼球突出了眼皮，整个人狼狈又丑陋，全然没有少年平时美观华丽的样子。
而五条悟的六眼更直观的观察到转子身体的变化。
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或是说是一只被咒力侵染的怪物。
两个人怔怔地看着身体缓缓开始变化的少年，说不出话来。
一眨眼时间，与自己相处了一周的朋友就变成了可怖的怪物。
“靠，那个家伙玩阴的，居然在人偶里面藏阵法。”夏油杰愤愤地一拳砸在墙上，震的墙灰纷纷掉落，将少年的黑发都沾染成白色，如此滑稽的场面，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笑得出来。
“我没抓到他。”五条悟低垂着头，自虐般看着畸化的白发少年，心里五味杂陈“我可是最强啊……”
身为咒术界的最强，这是第一次，对他迎面而来的打击，打的他措手不及。
朋友逝去的悲痛，敌人逃走的愤怒，办事不利的悔恨，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如同打翻的调料瓶，全部堵在两人的心间，沉重的透不过气。
“啊……嗯……”改造逐渐完成，少年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又刺耳，还带着些混沌。“我……怎么了？”
他还有自我意识，没有完全变成非人的怪物！
两人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件事。
融合成咒灵却还有自我意识，这究竟是原本的自我意识太为强大，抵抗了咒化，还是那个人做了些什么？
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五条悟看着面前丑陋不堪的少年，良久，才勉强从喉咙中僵硬吐出几个字“杀了他吧。”
“与其让他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诶？你们在……呃嗯……说什么？”转子歪了歪头，好似还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夏油杰低着头，不敢去看白发少年“嗯。”
他抬起手臂掐决，却因为手指过于颤抖连连几次都没有成功放出术式。
一旁的五条悟手中掐着“赫”，对准咒灵，却久久也不敢放出去。
“………”
“你们下不了手的话，就交给我来吧。”
电光闪烁，淡蓝色头发的少年面容冰冷，一刀利落地刺穿了白发的咒灵。
瞬间，咒灵在金色的闪电中消散，少年眼睛睁的大大的，还带着些许茫然。
大概，是没有痛苦的吧。
酒井泽收起刀，转过身看着任然呆愣在原地的两人，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笑不出来，便索性冷着脸开口“还好吗。”
“………不太好。”五条悟苦笑着，倚靠在墙上，“你怎么斩的那么果断啊……真厉害。”
“终究是要习惯的。”酒井泽阖上眸，抛掉涌上心头的往事“你们是直面人性恶的咒术师，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无论是同伴的伤亡…还是同伴的背叛，终究是要习惯的。”
“你明明比我们小吧……怎么你就习惯了还能说教我们。”夏油杰小声嘀咕着“习惯不了……同伴的死亡什么的，我绝对习惯不了。”
多死几个就习惯了。
不过碍于现场气氛过于低迷，酒井泽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死亡率同样高居不下的鬼灭队，柱级以下成员的死亡可谓是家常便饭，更别说遇到被同化成鬼的队员这种事，也算是经常发生。
刚开始可能还会伤心，但随着搭档一个一个离去，连伤心的能力都失去了，也逐渐变的麻木，冷淡，变得可以笑谈死亡，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这两个青少年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吧？这种时候就要转移他们的视线，别一直想这个，高专里又没有心理医生，青春期的孩子想东想西就很容易走歪路。
这么想着，酒井泽扬起头看向两人。
“我在后山转了一圈，回来一看你们居然还在大眼瞪小眼。”酒井泽熟练的打破低沉的氛围，对郁闷的两人打趣道“别那么伤心啦，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每一次都要这么难过吗？”
“你说的什么话啊……”五条悟撇撇嘴“我才没有难过……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不甘心好啊，打起精神来，把那个孙子翻出来抽一顿解恨！”酒井泽拍拍对方的肩膀“我们的敌人还有很多，没有时间在这里悲伤春秋。”
“不过看在你们都是未成年的份上，准许你们难过一会。”
“喂！你自己都还是未成年吧？！”
“啊……说到这个我就好想吐槽咒术界压迫童工，咒术界是狗屎！”
“这个老子赞同，咒术界是狗屎。”
“压迫童工还不给童工找心理医生的咒术高层都是狗屎！”酒井泽双手叉腰“我看你们两个心理压力挺大啊，要不要找我？我在鬼……学校的时候就有兼职心理医生哦！”
“放心吧，我会给你们打折的！”
“不是吧，同学之间互相倾诉还要收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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