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出手
没想到刚走出十几米远，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但精气神都很足的老太太，手上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青菜还有一颗莴笋。
杨蕙兰跟那个老人家擦肩而过。
忽然，杨蕙兰蓦地转身看着那个老人家步履飞快的往那独门独户的屋子走去。
这个人就是乔奶奶？
杨蕙兰精神大振，立刻转身追了上去。
大概是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有些急切，老人家虽然没回头望但还是往路边上让了让。
直到察觉不对劲后，才转身去看。
就见杨蕙兰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老人家怔愣了下后反应过来了，也不搭理杨蕙兰，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家走。
这个老者正是乔奶奶。
杨蕙兰在乔奶奶看向她的时候，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结果见人家根本就不理她，杨蕙兰除了失望之外，还有点打怵。
这个老人家的眼神，太……
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感觉这个老人家只需要一眼，就能将她看的很透彻。
很厉害。
杨蕙兰就这么跟着乔奶奶走到她家门口。乔奶奶一直无视她，见状，不得不回头看着杨蕙兰道：“我现在就是普通人，你找别人吧。”
闻言，杨蕙兰急了，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劝说乔奶奶。她也是经历过那场大混乱的人，知道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
“乔奶奶，您……”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都说我不看那些。”说完，打开大门，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杨蕙兰看着紧闭的大门，一时间想也没想，普通一声跪下了。
“乔奶奶，您行行好，就去看看吧，孩子还小，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求求您了，您菩萨心肠，求求您了……”
乔奶奶听到杨蕙兰的话，心里很是反感，什么菩萨心肠，当年也没看谁伸出手来帮她。
怎么？现在有难了，就又想起她来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以德报怨的事情？
乔奶奶不理，径自去了后院摘菜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候左右，乔奶奶没听到前面的动静了。她提着摘好的菜准备去塘里清洗，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杨蕙兰跪在那。
乔奶奶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菜篮子一扔，就去扶杨蕙兰，一边把她往起拽一边呵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不声不响的就跪在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这行为放在以前那是要我的老命啊。”
杨蕙兰闻言，也吓到了，她立刻站起来抓着乔奶奶的手，哀求道：“乔奶奶，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服您帮我，实在是我闺女病的很邪门，看了大夫，大夫说没病，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一边说一边擦了把鼻涕眼泪：“求求您去看看，行吗？”
乔奶奶看着杨蕙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蹙眉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
最早的时候，他们家可是这乔家村里的第一大户，房子十几间，都是青砖瓦房。只可惜老房子早就在那场混乱中被打砸的不成样子。公公婆婆在那场混乱中也去了，老伴儿也为了她没了。就连儿子媳妇也因为她的身份被人瞧不起，剩下的孙子孙女在村里都没人跟他玩，基因为她的身份让家人“蒙羞”。
老房子收拾了还能住人，儿子媳妇就带着孙子孙女住进去了。
而她自己，不想跟孩子们住一起了，她觉得自己是个晦气的人。是她给这个家带来不详的。在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不想被人关注，也不想造成被人的困扰，所以很自觉的在村尾造了三间茅草土胚房子。
一间是堂屋，一间自己住，还有一间，常年锁着，她不让任何人进去。
此刻，看着杨蕙兰的样子，她很能明白，当年她儿子生病发烧的时候，求助无门。要不是一个老医生给了她一点草药，儿子就熬不过来了。
作为母亲，为了孩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此刻看着杨蕙兰双眼无神满脸憔悴的担忧样子，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最后，她叹息一声：“罢了，我随你去看看吧。”
“谢谢您，谢谢您，我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去。
乔奶奶一把拖住她，“不用，我要是真的能帮上忙，到时候你就买点纸钱来我这烧了就行，还要记住，不能为恶。”
“哎哎哎，一定，一定。”杨蕙兰一边说一边露出笑脸来。
“等我下，我回去拿点东西。”说完转身进屋了。
杨蕙兰在门口等了两三分钟后，就看到乔奶奶出了门，将门锁上后道：“走吧……”
“哎哎，走走走……”杨蕙兰赶紧在前面带路。
俩人马不停蹄的回了杨家村。此时赵海燕已经被杨富民背了回来。
张桂花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刻见杨蕙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看着比她要大几岁的老姐姐，立刻应了上去。
乔奶奶也不废话，直接让他们带她去见孩子。
张桂花忙不迭的开门带路。一行人来到赵海燕的房间。
这个屋子有些昏暗，虽然窗户开着的，但还是不够亮敞。乔奶奶一进屋，就感觉到一股别样的感觉。她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后走到床边，就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面黄肌瘦满脸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
乔奶奶只一眼就心中有数了。她转身问杨蕙兰：“孩子最近出过远门？”
“哎哎，对对对，她去了县城她老师家，前天傍晚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还能说能笑的，不知道咋睡了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乔奶奶挥挥手：“你们出去吧，我跟小姑娘聊聊。没事的。”
闻言，杨蕙兰一直悬着的心莫名的就放了下来。乔奶奶的话虽然很普通，但那笃定的语气和神情，总不自觉的让人信服。
“哎……我就在外面，您有什么事情就喊一声。”
“不用在外面守着，该干嘛干嘛去吧。”乔奶奶嘱咐完了后又怕这俩人不放心会守在门外，加重了语气道：“不要在外面，听见了吗？”说完，眼神严肃的看着杨蕙兰跟张桂花。
俩人对视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了，顺带着关上了门。
直到脚步声远去，乔奶奶才将一旁的凳子拖过来在床边上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床上的赵海燕看，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到乔奶奶的嘴唇在无声的动着，像是在说什么，只是没发出声音而已。
在乔奶奶念完那段话后，在看赵海燕，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见她睡过去了，乔奶奶又拿出一张表纸，上面画着复杂的图案。就见她拿着表纸在赵海燕的脖子上擦了几下后，那表纸像是被烧找了似的，露出焦黄的痕迹。
她在用表纸擦她的手，还有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刚才那种情况出现。乔奶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过是一股怨念而已。
做完这些，乔奶奶再一次掏出一张表纸，上面同样画有复杂的图案，隐约能看出那图案的最下方有繁体“永镇”二字，“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幅，永镇神龙。”
说完这些后，将手中的符纸放在了赵海燕的床头。又等了片刻，察觉到刚才进屋子时的那股古怪感消失了后，这才起身出了门。
杨蕙兰跟张桂花很老实的在堂屋里等着，此刻听到脚步声，立刻迎了上来。
见乔奶奶一脸淡定的样子，杨蕙兰想问又不敢问。
还是乔奶奶先开的口，“你家姑娘没事了，就是第一次出远门，吓着了。我在她床头放了一张符纸，让她出门都贴身带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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