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问询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柯秋山正跟赵海燕说的兴起，就看到远处，朱舜裹着个军大衣整个人萎靡的不行，晃着八字步朝这边走来。
赵海燕回头，恰好看到朱舜打了个哈切，鼻涕眼泪都下来了。整个人跟个大烟鬼似的。
赵海燕眉头一蹙，这家伙别是真的吸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要知道在解放前，这里可是有名的大烟集消地。大街上随处都能见到抽大烟的。
就算解放后，这里的管制都比关内要难的多。民风忒彪悍了。
所以赵海燕有些担忧的看着朱舜。
朱舜也看到赵海燕了，眸子一亮，但随即又回复如常，他双手拢在军大衣的袖子里，吊儿郎当的道：“哟，什么风把赵总吹过来了？”
赵海燕看着他。若有所思。
见赵海燕不搭话，朱舜也没想以往那样贴上来，而是上前哥俩好的搂着柯秋山的肩膀：“你说的大美妞啥时候有啊。”
柯秋山一听，想要说什么看到赵海燕在一旁又闭嘴了。
朱舜笑，“没事，都是自己人，没关系”
赵海燕翻个白眼，这还不明白？再说了，什么叫自己人？自己人也不能陪你去飘唱啊。
想到这里，赵海燕道：“那你们先聊着，我回头再来。”说完看也不看朱舜一眼就走了。
朱舜见赵海燕走了，说的话更放肆了。“上次那个肤白腿长的，那销魂的，我很满意。”
柯秋山笑的也很油腻，“只要你喜欢，还有更火辣的。”
朱舜点头，“玩归玩，答应我的东西你得抓紧了，这地方冷死个人，回头我再带个望洋妞回去，啧啧，神仙般的日子啊。”
柯秋山脸上的笑意一凝固，随后道：“这个得看安德烈的。”
朱舜点点头，“那晚上喊我。”说完，双手插在袖子里又晃荡走了。
赵海燕离开后直接打的去了胡天南在郊区的那个家。
恰好，这孙子在家。
看到赵海燕来访，胡天南惊讶的嘴里能塞一个鸡蛋。
“咋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意都不做啦？”
胡天南一个咕噜从炕上坐了起来，在看赵海燕身后跟着的是没见过的一男一女，立刻下炕穿鞋，“你怎么来了？”
赵海燕大大咧咧的坐在炕上，拿起上面的花生就剥了一颗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道：“想嫂子的乱炖了。”
胡天南嘿嘿一乐，“这还不容易吗，等着。”说完拖着鞋就出去了。
赵海燕招呼王珊珊跟严青也赶紧坐下。俩人第一次来这么冷的地方，早就冻的有些受不了了。这个屋子里很暖和，俩人也不废话了，赶紧坐到炕上。
这边的炕就跟小火炉似的。俩人舒服的直叹气。
“这日子，舒服啊。”
严青笑了笑，“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后只要跟着咱赵总，那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赵海燕笑，“你们也别一口一个赵总的叫，我听着怪别扭。”
“那不行。叫小姐我觉得不好听，叫你名字又显得不够尊重。还是叫赵总。”严青道。
赵海燕也不喜欢被人赵小姐赵小姐的叫着。她年纪又比这俩人小。“那要不还是叫赵秘书吧。叫赵总感觉太张扬了。”
俩人点头。
三人默默的将面前的花生瓜子剥着吃。这时候胡天南进来了，带着一身寒气。他不客气的脱了鞋子上了炕，又从炕上的柜子里抓了不少零食出来，最后问赵海燕，“这次又带了什么好货来？”
赵海燕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斜晲了胡天南一眼，“你咋知道我带了东西来？我不能过来找你买点东西啊？”
胡天南笑，“咱倒爷哪能空手出门的？”
赵海燕乐，转头看着严青道：“出去买点下酒菜回来，今儿个我要跟胡三爷好好喝一杯，你们等下也陪着点。”
严青怔愣了下。还是王珊珊反应快，抓了把瓜子就问胡天南，“三爷，附近哪有小卖部？”
胡天南指着外面道：“出门右拐，有一条土路，你俩顺着那土路走，一个三岔口那就有。”
俩人点头。出去了。
赵海燕将人支开后问胡天南，“问你个事。”
胡天南点头，“你说，只要我知道的又不违背道义的，肯定告诉你。”
赵海燕笑，“不让你干坏事。”说完，组织了下语言问胡天南，这个柯秋山和柯东山到底有啥背景。还有朱舜，她总觉得朱舜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听赵海燕是问这个，胡天南笑：“怎么？你都跟人做过一次生意了，现在才来问这些是不是太迟了？”
赵海燕啧了一声：“这不是才想起来嘛，所以赶紧问问你这个地头蛇。”
胡天南被赵海燕这个地头蛇的形容逗乐了，他拍了拍手，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柜子上道：“这个柯秋山跟柯东山，来咱们这里也有三四年了，明面在两地倒一些日常东西。实际上，这俩人算是有名的古董贩子。”
赵海燕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刘奇也是收购古董的，难道刘奇派朱舜来明着是买卖煤矿，实际上也做文物盗卖的勾当？
不是赵海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李老之前就跟刘奇说过，可以做古董生意，但来路要正。
但哪有那么多来路正货又好的古董？而且李老在今年的二月成立了蛐蛐协会后大部分时间在T市，跟刘奇的接触也少了不少。
一时间，赵海燕的思绪转了弯弯绕绕。胡天南也不打断她。
赵海燕沉思了片刻才道，“那朱舜呢？你见过的，就上次跟我一次的那个人，我今天看到他怎么跟一副抽了大眼没睡醒的样子？”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胡天南笑不达眼底，“不过听说他去了克麦罗沃州，具体的事情，不清楚。”
赵海燕点头。“八卦完了，咱来说说正事吧。”
胡天南这次笑眯了眼，“等你这句话真不容易，快说快说，这次有什么好东西。”
赵海燕对他勾了勾手指头，胡天南凑近一点。
赵海燕用手指沾了茶水，在说上写了四个字。
胡天男瞬间就瞪大眼睛了，他靠坐回去，对着赵海燕竖了个大拇指，“厉害了啊，这都能弄到。”
赵海燕呵呵一乐，“过奖过奖，我这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胡天南看着赵海燕，他眼前的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给你的感觉确实再跟一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在交谈的错觉。
“急着出手？需要什么”
赵海燕摇头，“不急，这次我还要跟你买车，还是SL产的，伏尔加嘎斯24，能搞得到吗？”
这个车比之前的拉达层次高了不少。
胡天南问：“你要多少？”
“十几二十辆吧？看你能搞到多少。”胡天南闻言整个人都坐了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张嘴就是几百万的生意，眼前的小女孩却眨都不眨眼。
胡天南手上只有两辆，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搞到这些，不敢说大话。
“不行先来十辆也可以。”
胡天南摇头，“不是数量的问题。”
“那是？”
胡天南看着赵海燕问，“你知道咱们跟小越在对峙吧。”
赵海燕点头，那必然知道啊，自从79年大规模的干了一架打的小越脑浆都出来了后那些讨厌山鸡老鹰的就颠颠儿出面调和，我们撤军了，但边境线小规模的摩擦还是不断的。
“背后就是毛子在支持，他们想挑动小越跟咱们闹。所以现在SL对进出口这快严了不少，尤其是对我们这边。以我目前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点难办。你没见我都我在家里不出门了吗。”
赵海燕点头，她记得是84年又发动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役。上将老许指挥的。
“那我找谁能办妥？”
胡天南看着赵海燕，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柯秋山的主子，安德烈。他是克麦罗沃州最大的煤矿拥有者，当地官员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赵海燕瞅了胡天南一眼，这可就复杂了啊。
胡天南又道，“这人喜欢东方的东西，字画古董什么的来者不拒。”
“你不是说朱舜才去找他吗？我再去……”
“他是他，你是你，你是去给他送钱的又不是找他要钱的，怕啥？”
嘿，果然民风彪悍，说的理直气壮，赵海燕都找不到反驳的话。
虽然胡天南的话是糙了点，但人家道理不错啊，她是去跟他做生意的，谈得来就继续，谈不来就拉到。
再说了，付部长那边想让她长期帮他采购，那么她迟早要见一见这个安德烈的，不然老跟柯秋山这边联系也显得太掉价了，怎么说她也算是大客户，老跟个业务员拉皮条连大BOSS的面都没见到，这也太掉价了。
“有理。”赵海燕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胡天南嘿嘿一乐，“我知道你还缺个精通那边话的人，怎么样，你看我合适不？”
赵海燕看也不看他，“不合适。”
“我咋不合适了。”胡天南整个人都坐了起来，张嘴一阵叽里咕噜，而后得意洋洋的看着赵海燕。
“我会毛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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