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审讯
好在赶的及时，火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出发，林振宇匆匆忙忙买票上了车后才想起来忘记跟李老他们说一声了。毕竟他们有关系在。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等到了后看什么情况再看要不要找他们。
G市那边，钱佟得知赵海燕被公安带走后也着急的不行，他立刻从厂里出来跟王珊珊会面后直接去了辖区内的派出所。
派出所说这个是大案子，不归他们派出所管，市局直接插手的。
俩人又战战兢兢的来到市局，接待的公安民警得知他们来是来看那来“犯罪分子”的，脸色很不好，直接说不能见。
俩人吃了闭门羹，眼看夜色都深了，还不知道他们在那里面会被怎么样。尤其是赵海燕才十六岁。
无奈之下，钱佟想来想去只好找付部长了，他知道赵海燕跟付部长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他现在也没别的关系好找了。只能寄希望于付部长。但现在都十点都了，付部长肯定不在办公室。电话是肯定打不通了。钱佟只能明天一早再去找人了。
俩人不敢走，只能在公安局大厅的椅子上凑合了一夜。
被关在审讯室里的赵海燕双手被靠着，审问她的就是之前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周围的人对他听尊敬的，应该是个小头头。
此人姓吴明刚，性子也跟他那名字似的，十分刚烈。
吴刚之前在审讯室外面就看了下调查赵海燕的资料，不是本地人，七月中旬来到这边的，跟郊区的一个倒闭的工厂合作，据说当时就拉走了不少东西，后来就不知所踪了。直到一个半月前，又忽然来了，没待几天，走的时候又从厂里装了不少东西走，再回来就是十天前了。
回来没几天，那边的厂子就在动工，然后就接到群众举报，说这丫头在倒腾煤。
一开始吴刚不信，他找人蹲了一天，果然看到有大型车辆出入，上面都盖着东西看不清楚，但从沿路掉下来的煤渣来看，确定是煤无疑了。
但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他们就看到车子出入，并没有看到双方交易或者有人来此装卸。回去后情报员将情况跟吴刚说了一边，吴刚知道，这事急不得得再等等，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而且还是个不小的狐狸，要是能顺着这条线，一举拿下上家，说不能能破获大案子。
说来也是凑巧，当天晚上回家听他爸提了一嘴，说想买点私煤，厂里不够用。被他骂了一顿说想办法给他再搞点煤票。
刚说完，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爸是国营器械厂的，由他爸出面去买，自己再埋伏着来个人赃俱获，还不愁定不了他的罪？
吴刚当晚就跟他爸说了。他爸也是老党员，听儿子这么一说，又想着儿子要是破案了立功了说不定还能升职，很快就同意配合了。
于是就有了老头找茬非要见老板再给钱等老板出现一举被抓的事情。
此刻市局审讯室外，吴刚隔着玻璃看着坐在里面的赵海燕，将她的资料合上不说话。一旁的人看了一眼道：“这还是个天才啊，这么点大就考上大学了。”
吴刚撇了那队员一眼，“天才又怎么样？天才就可以犯法？天才就可以视国家的法度于无物？”
那队员被吴刚喷了一脸，不敢说话了。
“走，连夜审讯，我就不信我还搞不定一个丫头片子。”说完，推门而入。
赵海燕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
吴刚将审讯笔记往桌上一丢，拉开椅子坐下，抬了抬下巴道：“人赃俱获，不说点什么吗？”
赵海燕不知道说什么。她确实是违法了法纪，无话可说。
见他不说话，吴刚打开文件，递给一旁的队员：“念。”
那队员接过，将赵海燕的基本资料念了一遍，包括她几次来G市的时间地点。
“你做过哪些事情我们都知道，现在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说了，那是主动招供，我们会跟法官求情的。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这样到时候判的罪就更重了，你才十六岁，还是个大学生，这种事情一犯，是要记在档案上的，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你折后半辈子都毁了，你可要想明白了。”
吴刚说的都是对的，一个人的档案上有污点，不管到哪都会被歧视，正规单位跟国营厂是不会要这样的人的。在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子的，没办法。一个人的污点会伴随着整个人的一生。
赵海燕缓缓抬起头，看着吴刚，她本来就是沉默不做声，结果这人说的话也够呛人的，没忍住就辩解了几句：“我的煤里面可没有煤矸石，还耐烧，大家有需求，我提供需求，怎么了？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威胁国家安全了？”
吴刚将本子一摔：“按照你在这意思你还有功无过了？”
“你知道有多少乡村的贫困学校有多少孩子、教师因为没有足够的煤炭在挨冻吗？我的做法可能不符合现在的一些法规，但，他们是真的需要这些东西。”
“砰”的一声，吴刚气的一脚将桌子踹歪了，他站起身走到赵海燕的身边，手指差点就戳到她脑门上了：“跟我说大道理是吧？法规就是法规，你觉得有用？你是领导人还是救世主？书读傻了吧？你以为你牛逼哄哄能救全世界是吧？”
赵海燕被吴刚说的也很是生气，重生以来几乎没收到什么挫折，脾气自然比以前见长不少。“也不知道谁读书读傻了。邓爷爷都说了，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刚打断了，“是，邓爷爷是说了，允许一部分先富起来，但前提是用正规手段而不是向你这样盗卖国家资源。那些煤矿是属于国家所有，你有什么资格盗用国家资源还敢跟我大言不惭的说先富起来？都像你这样，这个国家还有制度可言还有未来可言吗？你们这些人就是啃食国家的大蛀虫。”
“我没有盗卖。”赵海燕气的脸都红了，张嘴反驳，吴刚说的不错，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她真的没盗卖。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煤哪儿来的？对，你是没盗卖，别人私自开采卖给你们，没有你们他们私自开采的煤炭也没有销路。你确实没直接参与，但你从那些人手里购买也是犯法的，这叫同谋。因为你们，助长了那些私自开采煤炭的贼人嚣张气焰，你们这些蛀虫有什么脸面活在阳光下。”吴刚气的又踹了桌子一脚。
赵海燕无话可说，见吴刚那个样子，不敢再输，怕他等下生气了真打他一顿那可就倒大霉了。
吴刚见她气焰没刚才那么嚣张了，也收敛了一点脾气，“只要你告诉我，你跟谁买的，你的上家是谁，我保证跟法官求情对你从轻发落。我看了你的资料，你爸爸很早就不在你身边，我能理解你一个孩子没有受到父母教导变得有些极端……”
“你才没父母教导，我有妈妈。”赵海燕很不悦的顶了一句。
吴刚的脾气又要起来，但自己的话却是也有问题，当下压着自己的怒气怼道：“那你妈妈没有教你有些事情不能做吗？”
问题再一次进入恶性循环。
赵海燕十分不配合，吴刚再问，问急了，赵海燕就嚷嚷自己是未成年人，她要见律师等。
吴刚都被她气笑了，“这会儿知道你是未成年人了？我们是保护未成年人，但我们不保护干坏事的未成年人。还要见律师，我看哪个律师敢为一个坏蛋辩护。”
“你凭什么说我是坏蛋，就因为那些煤？既然你这么先入为主认为我干了坏事罪大恶极，那你直接拉着我出去枪毙好了。还问什么问，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狡辩，那你就直接枪毙我啊。”
赵海燕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个警察张嘴闭嘴都是她罪大恶极，泥菩萨还有土性呢。她狠狠的锤了下她面前的桌子，但因为受伤带着手铐，那一下将她手腕砸的生疼。委屈跟害怕还有说不清的情绪让赵海燕哭了出来。
一看人小姑娘哭了，吴刚有些傻眼，他看了看一旁的队员，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队员一摊手，人不是我训哭的，我咋知道。
吴刚一瞪眼，那队员缩了缩肩膀。
赵海燕在那抽抽搭搭的哭个不停。吴刚忍了又忍，只好耐着性子去哄了两句，完全没有效果。最后只能暂停审讯，“给我关着，我还就不信了。让她哭吧，让她哭个够。”
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赵海燕等人走了后，又抽抽搭搭了几分钟才停下来，她悄悄的抬起头看了看，还好，这里没有摄像头。
当下，赵海燕坐直了身子，擦了擦眼泪鼻涕，刚才她是真哭，哭了会儿发现效果不错，吴刚对此似乎十分无奈跟反感，连审问都不审问了一个劲的转圈圈。
发现这一点后，赵海燕小心思就动了起来，再问下去她真的怕她撑不住就把付部长给供出来了，但她又不清楚这样供出付部长会不会牵连他，她还指望着付部长捞她出去呢。就算公出付部长，付部长没什么事，但她以后在付部长那也就是个屁，放了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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