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暗喜
尤爷爷和尤奶奶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老两口在尤小蕴上小学之后就搬去了郊外，两个人也不怎么着家，成天在外面游山玩水，每次都只是寄点特产和明信片回来，鲜少能和他们见上一面。
这次临近年关，两个人这才想着回来看一看许久不见的儿子儿媳以及孙女。
所以第二天也不用尤务清去接他们，天刚亮老两口就过来了。
尤小蕴下楼时二老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见她来乐呵呵地冲她招手。
尤爷爷先一步拉开身边的空位，招呼着尤小蕴过来坐下。
等人坐下就是一顿夸赞。
“这么久不见，我们家小蕴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这小脸蛋，白白嫩嫩的，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尤奶奶附和：“这俏生生的模样，在学校里得迷倒多少个男孩子啊。”
尤小蕴想到秦牧之，害羞得笑笑，嗔了一句：“奶奶！”
尤务清冷哼：“就昨天还跟男同学出去玩呢，天黑了都舍不得回来。”
闻言老爷子立马坐直了身子，尤奶奶喜笑颜开地问那男生的情况。
“那男孩子姓什么，哪家的男娃，长得帅吗，学习成绩怎么样，人好不好，要不改天把他叫来家里，奶奶帮你把把关。”
一连串的话问得尤小蕴脸都红了，也没注意到一旁对着尤务清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子。
尤务清被瞪了一眼，眉头下意识皱起来，紧接着又被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边尤奶奶继续询问，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拍了拍老伴：“先让小蕴吃早餐，吃完再问，别饿着了。”
尤奶奶这才停下来。
吃早餐过程中，老爷子状似无意地说：“我前两天看新闻，有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同班男同学骗了好多钱。”
话落，老爷子给尤务清递了个眼神。
尤务清会意，接下话头：“是你那天发给我看的吧，那小姑娘真惨，被骗钱还被骗了感情，差点就被骗了身，最后什么都没捞着，还被人当成笑话。”
“所以说现在的小姑娘要多长点心眼，别看男同学长得帅就沦陷，”老爷子一边说一边去看尤小蕴的反应，“万一被人骗了可就不好了。”
话说完，他的乖乖孙女不仅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给自己添了碗粥，又给他夹了一个包子。
“爷爷，这个包子很好吃，您尝尝。”
吃过早餐，尤奶奶拉着尤小蕴去客厅坐着继续之前没问完的问题，老爷子跟过去，坐在一边拿着手机唉声叹气，时不时说几句话。
“现在的小女孩哦，也不长点心眼，净是被那些臭小子骗了。”
“这小姑娘真可怜，才高中就被男同学骗了。”
“这小姑娘也惨，在学校和男同学搞早恋，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还有啊……哎哟！”
尤爷爷话刚开了个头，尤奶奶听不下去了，踩了他一脚。
尤爷爷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老伴：“你踩我做什么。”
“好好看你的新闻，再吵吵就出去。”
尤爷爷看了眼尤奶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抱着手机安静下来。
紧接着尤小蕴的手机开始叮叮咚咚地响。
回答完尤奶奶的问题后，尤小蕴趁机看了眼手机，本以为是秦牧之发来的消息，没想到是老爷子给她发的，点进聊天页面，通篇都是批判早恋，花季少女被骗的新闻。
尤奶奶凑过来看了一眼，转身去瞪尤爷爷，这才发现他早已离开了客厅这个是非之地。
在能否出去和男同学玩的意见上，尤爷爷和尤务清的立场出奇的一致，不让尤小蕴出去。
尤小蕴一有点要出去的苗头，尤爷爷都会适时地出现，不是拦着她出门就是跟着她一起出去。
最后尤小蕴也不过是出了小区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又跟着尤爷爷回来。
距离上次和秦牧之出去已经快有一个星期了，两个人每天除了微信上的联系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交流。
晚上和陆拾一打游戏时，他看了眼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组队房，纳闷：“你男神呢，怎么不带上他一起。”
尤小蕴这才拉上秦牧之一起打游戏。
游戏途中尤小蕴抱怨最近都出不了门，家里人看得紧，都不能出去玩。
陆拾一幸灾乐祸：“让你天天和你男神往外跑，还天天和我们炫耀，报应来了吧。”
尤小蕴哀嚎：“但也没必要天天看着我，我去哪都跟到哪吧。”
这几天老爷子可谓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每次她问起来，老爷子都会说是太久没见孙女了，想和她多多相处。
尤小蕴不好拒绝他，只好让他跟着，这样的话行动就被彻底限制住了。
“要是能出门就好了。”尤小蕴咕哝了一句。
第二天她就能出门了，只不过是被老爷子领着四处走，不是去茶室就是拿上鱼竿爷孙俩去江边垂钓。
尤小蕴没什么耐性，坐在江边握着鱼竿没多久就困得打盹，只好掏出手机叮叮咚咚地发消息。
老爷子让她坐远点，别打扰到他这边的鱼儿咬钩。
尤小蕴拖着椅子坐到远处，摁着语音键拖腔带调地给秦牧之发语音。
“秦同学，我真的好无聊啊，好像去找你玩，好想见你。”
她向来直白，但秦牧之依旧没有任何正面回应，还问她寒假作业有没有做完。
尤小蕴又发来两条语音。
“秦同学你真冷漠。”第一条是控诉他。
“寒假作业没有秦同学的指导，我做不完。”第二条倒像是在撒娇。
秦牧之伸出食指蹭了蹭鼻尖，将第二条语音再听了一遍。
是想见见她的，想看她表情鲜活的模样，想她抱着他手臂摇晃着撒娇的娇俏模样。
但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秦牧之才发来消息。
【秦：作业写不完的话今晚就别打游戏了，我打视频给你讲题。】
尤小蕴压住心底雀跃的小人，颤抖着手指发了个1过去。
晚上，尤小蕴特地换了一身好看的睡裙，甚至还涂了个口红，就为了视频的时候能好看些。
可接通视频，对面的视角是摊开摆放好的作业本以及暗红色的书桌桌面。
秦牧之连个衣角都没出镜，但他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地从手机里传来。
“这样能看得清楚吗？”
理想和现实差距太大，尤小蕴有些心梗，慢了好几秒才应声。
“能看到。”
停了停，她又说：“要是能看到秦同学就更好了。”
“想得美。”秦牧之嗤了一声，问她：“拿出作业哪里不会，我给你讲。”
尤小蕴翻开寒假作业，“物理，45页第三大题都不会。”
正好是他们最后出去那天写作业的最后进程。
秦牧之拧眉，“啧”了一声：“你最近都没写？”
尤小蕴的话张口就来：“看不到秦同学我写不下去，秦同学就是我写作业的动力。”
“你怎么不说没了我你活不下去？”秦牧之哼了一声。
“原来秦同学你知道啊。”尤小蕴依旧没脸没皮，“秦同学要是不在的话，我寝食难安，都瘦了好多呢。”
说着，尤小蕴伸手掐了掐自己脸上的软肉，一脸愁苦，“脸上都没肉了。”
秦牧之看着尤小蕴明显圆润的脸蛋，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未必。”
一直到晚上十点半前，两个人都在讲题和做题之间度过，本以为今晚看不到秦牧之的脸了，尤小蕴做完题后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镜头忽然翻转过来，晃动两下后秦牧之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尤小蕴立马抱着手机坐直身子，看着秦牧之的脸嘿嘿地笑。
“秦同学，怎么几天不见，你好像更帅了。”
一边说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地疯狂截屏，顺便在心里感叹着秦牧之的360度无死角。
她花痴的模样实在有些喜感，秦牧之逗她：“口水要流出来了，快擦擦。”
尤小蕴手都伸到半途了，才反应过来是恶作剧，也不恼，看着他直笑：“都怪秦同学你太帅了。”
秦牧之毫不谦虚，点头：“我知道我很帅。”
“那帅哥除夕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出去跨年？”
“你能出门？”秦牧之不答反问。
尤小蕴：“这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你只要说你有没有空就好了。”
秦牧之：“那天没安排。”
“那除夕那晚……”尤小蕴想了想，给了个时间，“晚上九点半，中心广场那边见面怎么样。”
下周二就是除夕，家里人已经提前预定好酒楼包厢，打算去外面吃顿饭再逛个街，晚点再回家跨个年。
尤小蕴计划着吃完饭逛上一会就找个借口溜出来，九点半应该刚刚好。
“都行。”秦牧之很是随意。
“那就这么约好啦！”尤小蕴格外开心，“那到时候见哦。”
对比起尤小蕴的反应，秦牧之就冷淡许多，只是简短的一个“嗯”。
但挂了电话，秦牧之就开始思考见面那天要穿什么衣服才不显得那么隆重。
除夕前尤小蕴依旧不能出门，白天的时候被老爷子领着去见朋友，到处串门。
晚上的时候就和秦牧之打视频做作业，听他讲题听得直犯困，但一不讲题她就活跃起来，话多到停不下来，从今天见到的烦人的长辈到吃到好吃的美食上。
也有认真做题的时候，但每每都是秦牧之答应了给她点外卖之后，她才会稍微提起干劲好好写上几题，但也没能坚持多久。
随着布置得越来越喜庆的街道以及逐渐多起来的人流，除夕转眼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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