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潜回
苏莞在疯狂地担心着周千荨,但身在禹州的周千荨其实早就有所察觉。
他虽一直在给禹州的百姓治疗瘟疫,但一直在军中多年的他,养成了喜欢打探消息的习惯,他的暗卫们一直在行动。
“世子,有大军向西移动的迹象。”一名暗卫回来禀告道。
周千荨皱了皱眉,大军移动,按理说不应该,若是青州打起来了,父亲想要支援,也不会这么快,除非······
“速去打探,这次是谁率领的大军?”周千荨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又吩咐另外一名暗卫,速去青州将这一消息送与父亲,让他做好应对。
“吹风,你去暗中查探一下这次禹州的瘟疫到底是因何而起。”周千荨的手攥成了拳头。
“世子是怀疑,这瘟疫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正是,”周千荨语速很快:“怕是冲着我们来的,就为了绊住我,若真是如此,可真是使得一手好计谋。”
吹风不愧是周千荨身边的第一侍卫,没两天时间,他便发现了问题。
“世子,被您料中了,这瘟疫是人为。”
“有证据吗?”
“有,”吹风呈上一个瓶子,瓶子里是井水:“世子,这是井水,里面被加了东西。”
周千荨打开闻了闻,脸色铁青:“守着,我去验一验。”
“是。”
没一会,铁青着脸的周千荨出来了,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居然不是瘟疫,而是毒药,只是这症状很像是瘟疫,又死了那么多人,才会被误诊。”
吹风也吓一跳:“谁的胆子那么大?”
“就看这次是谁想留住我们了。”周千荨冷哼。
“那禹州知州怕是也参与其中?”
“大概率是的,”周千荨道:“你可记得当时我们要去治疗瘟疫,他毫不犹豫就跟着去了,我当时还觉得他是个好官,怕是他知道是毒药,不会传染吧。”
“我现在就去拿了他。”吹风气急了,哪有一方父母官如此不顾百姓生命的。
“不急,留两个人盯着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世子是要回青州吗?”
“不,回京都,”周千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京都的方向:“而且是悄悄地回。”
“那这边怎么说?”
“就说我也染上了瘟疫,正好可以试探一下那知州,”周千荨冷笑:“不过百姓还是要救,我今天会研制出解药,你留给留下的暗卫,让他们给百姓吃。”
“是。”
那天晚上,周千荨彻夜未眠,研制出了解药。还好他随手带了很多药材,而这毒对他来说不难。
第二天天未亮,周千荨和吹风就易容悄悄出了禹州,留下人看着他的门,不让人进来。
周千荨和吹风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刚回京都,就听见路上议论纷纷,都在说玄清王谋逆的事情。
周千荨握紧了拳头,潜进了王府。
他先是来到苏莞的房间,见苏莞翻来覆去,眼下一片青乌,便知她已经知晓了此事,在为他担忧。
他扯掉面具,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苏莞半梦半醒间瞧见一个人影,吓得惊坐了起来,发现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周千荨,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扎进了他的怀里。
周千荨轻抚她的后背,道:“没事了没事了。”
苏莞破涕为笑:“本来应该是我安慰你,怎么倒成了你安慰我了?”
周千荨道:“关心则乱?”
苏莞正色道:“你知道了?皇上给你父亲扣了谋逆的罪名,加上他们都说你迟迟不归,定是有意为之。”
周千荨道:“原来如此,他们用计谋将我困在了禹州。”
“没受伤吧?”苏莞朝周千荨左看右看。
周千荨笑:“不是武力上的计谋,是故意制造了瘟疫,让我自愿留了下来!”
“瘟疫?他们好大的胆子!”苏莞满脸的怒气。
“这笔账自然是要算的。”
“现在怎么办,我让江乔重新查六皇子的案子,然后姜思辰和沈沐西也在查姜思辰父亲之死,这些怕都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姜思辰父亲?”周千荨有些疑惑。
“你可记得十六年前我祖父的那封信?”
“记得,你的意思是,这是姜思辰父亲的手笔?”
苏莞点点头:“是,那信就是他伪造的,而且,那时候,柳元骏就和皇后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所以你想着把阮妃拉入局?”
“是,”苏莞有些不好意思:“她总是想要往后躲,可我们都知道,身在皇家,是躲不掉的,比如这次,她对皇后那么尊重,皇后还不是想杀就杀。”
“他们想要上船的唯一依仗只有玄清王府了。”
“对,所以得尽快查清六皇子的案子。”
“我会派人去帮忙。”
“对了,你父亲那边?”苏莞有些担忧。
周千荨面色沉重:“我已经去信告诉了他,想必他会拿出对策,只是若是皇伯父······皇上不想让他掌兵权,怕也是没有用。”
“现在我担心的不止兵权,”苏莞的声音非常严肃:“我怕······”
“你怕重蹈你祖父的覆辙。”周千荨说出了苏莞不敢说的话。
苏莞重重地点头。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对于周千荨是否露面,苏莞心里是纠结的,她私心里希望,若是玄清王府真的出事,周千荨就这样消失了也好。
但她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他只能站在阳光下,不能躲在阴暗里。
“进宫面圣。”周千荨只能赌,赌皇上对他们还有一丝怜悯之心。
“我要在他们将我父亲拿下之前进宫,而且是在紫霄殿上。”
苏莞想了想道:“好像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说王爷谋反的一个重要依据就是你不回京都,你是王爷唯一的儿子,你回了京都,王爷谋逆的罪名就很难成立了。”
周千荨点点头:“我明日就去,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所以我现在还得去找一个人。”
“丁培茂。”苏莞想都没想就接话道。
周千荨投来赞许的目光,他不想把氛围搞得太凝重,打趣道:“莞儿要是男人,我怕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苏莞扑哧一笑:“我要是男人,就做你兄弟,好不好?”
“好。”
两人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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