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戏要做全套,才够真
第五十八章戏要做全套,才够真
偌大的房间里,诡异的沉寂了好一会。
洛司语忍过鼻头的那阵酸意,深呼一口气,转头怒目迎上头顶的目光。她倏地站起来,只当没看见景舒眼中的悔意,“看,卓然,我说什么来着,你有个好母亲。”
她收回视线,“妈,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你放心,该利用的地方你也利用过了,就算现在南容和我离婚,也不会对卓氏造成任何影响了。就算我哪一天落魄街头,也跟你没关系。”
景舒眼眸闪了闪,翕动唇瓣几次欲言又止。
洛司语也没有耐心等她说,她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白皙的脸颊上五个指印清晰的印在上面,火辣辣的痛。“我不想跟你们卓家人扯上任何关系,一分都不想。你已经毁了我的所有,我什么都不欠你的了。如果可能,连我身上的血,我都希望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因为……我觉得恶心。”
景舒眼中的愧疚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从眼底烧起的焰火,灼痛了柔了几分的心。“不欠我的?洛司语,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总归是我生的,你就是我的女儿。这一点关系,你想撇也撇不清。你恶心?哼,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我倒是觉得丢人。”
她收了手,微扬着下巴被洛司语的话,气的怒极攻心,也顾不上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怪我逼你嫁给了南容。哼,你应该感谢我,你嘴上不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多开心。我有目的是没错,可你也别把自己摘得多干净!”
洛司语冷嗤道:“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景舒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里慢慢的嘲讽,“我为卓氏是利,你愿意嫁难道就不是?你也别把自己说的多无辜,多委屈。嫁给南家是多少名媛千金梦寐以求的事情,你知足吧。”
她瞥了眼被摔在桌上的报纸,“就算你不承认我,你也是我女儿。你胡闹任性,我不跟你计较。你现在用点心,努力怀上他的孩子,说不定到时候离婚,你还能分到一笔大的。”
洛司语闻言又是一阵嗤笑,心累的没有丝毫和她争辩的力气,“既然你这么爱钱,干嘛让我离婚。我继续做我的南太太,他的钱不都是我的。正如你说的,我嫁给他就是有利可图的。”
南容的步子止在门厅口,最后一节台阶上。洛司语后两句话清晰的闯入他的耳中,他心里像梗了根刺一样,很不舒服。
景舒知道洛司语故意说话气自己,压着火气,张了张唇刚要开口便被门口佣人的一声“先生”打断。悉数向门口看过去,南容正脱下西装,将手中的外套和解下的领带递给一旁的佣人。
他将衬衫纽扣解开两个,露出锁骨,慵懒却不失优雅。他偏过头看向客厅,似是这时才注意到家里多了人,眉一挑,“都在啊,”目光快速的在四人身上扫过,然后边走边对景舒说:“伯母,您怎么来?不提前打声招呼。”
景舒本来就是等他回来兴师问罪的,此时又见他这么不以为然的样子,顿时气火上涌,红了眼。她转身拿起报纸,一把摔在南容身上,“我倒是想提前打招呼,只是这上头条的速度,不给我打招呼的时间。”
南容瞥了眼坠在地上的报纸,轻嘲的扯了扯嘴角。他弯腰捡起报纸,单手抄在口袋里,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我当什么事,把您惹出这么大的火。”他踱步走到洛司语身边,落座在她身后的沙发上。
景舒目光随着他转,“听你的口气这是小事?你和我们家小语结婚才多久,就出去乱搞女人,你不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南容,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卓家人好欺负?”
南容对她难听的话倒是没放在心上,淡淡的哦了声,抬手碰了碰眉心,漠然道:“您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你背后是卓家人。”他话明明是对景舒说的,可视线一直落在站在他身旁的洛司语的侧颜上,讽嘲的嘴角弧度弯的更深。
“你知道就好。”景舒态度不改。“你解释一下吧,你和你这个前任到底怎么回事?”
南容将报纸仍在茶几上,“怎么回事报纸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他悠然的话语恍如一个晴天霹雳,将洛司语从头劈下来。
她身子倏地一震,抵在唇瓣上的齿贝竟涔出了血。
景舒气的脸色铁青,眼角细纹都染上怒意,“南容你什么意思?!”她的音调拔高,向来典雅淡然瞬间荡然无存了。南容虚手握拳轻触鼻头,随后站起来。
洛司语手紧握着,指尖涔进肉中,脑中回想的都是南容那句,“报纸上很清楚”。突然肩上一沉,熟悉的气息充斥着鼻腔。苍白的小脸被修长的手指捏着下颚转过来,下一秒,她便撞进那双幽暗的黑眸中。
她心一惊,却是因为他眼底被浸染的凌厉和冷漠。
南容微曲着手指故作亲昵的在她的侧脸上轻抚,那五个鲜红的指印在白皙的面颊上尤为刺眼。“我没什么意思。那些媒体捕风捉影的厉害,您都知道安歌是我前女友,他们必然也了解,肯定一丁点接触就大肆做文章,没有的事都被他们编的头头是道。”
景舒断然不信,“哼,说的好听,要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压下来?你和姓许的丫头以前是恋人身份,现在就该保持距离。肆无忌惮的进入酒店,你说没事,谁信?”南容撇撇嘴,偏头看向她,“那里是A市,伯母这是非要让我承认我和安歌旧情复燃,夜宿酒店不轨,才满意?”
“你!”景舒气的扬起手,被南容接住,“伯母,我提醒你,这里是我家。”他扫了眼被自己擒住的手,冷哼了声,“看在你是洛洛母亲的份上,我敬你是长辈,这一下我不跟你计较。我和安歌什么事都没有,而且她是顾绍白的女人,说话前我建议伯母您可要三思后行。C市是谁的地盘还用我提醒您?南家的影响有能力让卓家起死回生,我相信你这样诋毁,那人也一样能让卓氏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景舒闻言倏地一滞,南容甩开她的手。
他们卓家在A市立足,自然知道顾绍白是怎样的存在。她哼了哼,依旧本着脸,嘴里呢喃着:“真没想到,那个臭丫头还真有点手段。”许安歌她只见过一次,在儿子的葬礼上,她陪在洛司语的身边。那时候,她还是南容的女朋友,现在摇身一变倒成了顾绍白的女人。
景舒顿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那丫头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女儿,倒是找男人的手段挺高明。之前是南容,现在又来个顾绍白。哼,还真是小瞧了她。
南容扫了她一眼,将她脸上神色的精彩变化悉数不拉的收进眼底,薄唇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伯母,我的事算清楚了?”
他语气里的恭敬景舒听的出来,心下欢喜不少,“既然是那帮记者唯恐天下不乱,那是我误会了。”她又恢复了往日的雅贵,和颜悦色道:“南容啊,伯母跟你道歉,只不过……”
她欲言又止,瞥了眼他怀里的洛司语,“你和我们家小语都结婚多久了,怎么还伯母伯母的叫呢,是不是该改口了?”
南容对她这句话恍如未闻,“很晚了,伯母您早点回去休息。洛洛忙了一天了,也累了。”景舒见他有意躲开话题,虽然心生不悦,也不好发作。毕竟以后卓家想彻底的重新站稳脚,还要一段时间,他们还有用得着南容的地方。
想到这,她连忙笑脸赔上,“哎,你们早点休息。你和小语没事,我就放心了。为人父母的,哪有不盼着自己女儿好的道理。”她话落便听见洛司语鼻腔内冲出的冷哼,她瞪了眼在迎上南容不解的目光时,顿时换上愉悦。
“那我们走了,小然,琳琳,我们走吧。”卓然闻言上前扶住母亲,安琳跟在丈夫身边,二人礼貌的向南容道了别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一只脚快要迈出大门的时候,南容的声音从身后飘然而至。“伯母,你教训女儿可以。只是洛洛现在是我太太,南氏的少夫人,您想清楚了再动手。再有下次,她惹您不开心的时候,希望您——手下留情。”他一字一顿的说出后面四个字,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没给景舒翻脸的机会,他丢下一句话,“送客。”然后,搂着洛司语转身便往楼上去。
南容拥着洛司语走到楼上,刚离开景舒的视线,就将手从她的肩上拿开。敛在周身的凌厉瞬间散发出来,他看到没看洛司语一眼,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洛司语有些发愣,在他手覆上门把推开门的时候,她回神抬脚便追上去。
“怎么,还有事?”南容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在景舒面前的温柔体贴荡然无存。
洛司语低着头,绞着衣襟,“刚刚……谢谢你。”那还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说话。
南容眯眸默了会,片刻后,轻笑了声,“没事,举手之劳。你名义上是我的太太,打你就是打我,会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既然是假戏,就要做足全套,看起来才像真的。”
洛司语闻言倏地抬头,晶亮的黑眸直直的盯着他的俊颜看了好一会,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不同。可结果却是失望,他的表情,眼神比他的话更冷。
南容被她看的心烦,见她半天不说话,以为她没事了便要关门。却突然受了阻力,她没看他,不说话,手却推在门上。
他蹙眉,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又有什么事?”
洛司语咬咬唇半晌不吭声,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在南容那点少的可怜的耐心快被她磨尽的时候,开口。“你和安歌……我是说,那报纸上的照片是……”
“是真的。”南容抢在她的话前开口,他没说话,接吻是假,但照片确实是真的。尽管内容大部分是假的,可是他确实把许安歌带回了酒店,也确实和她共处一夜。
洛司语倏地看向他,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慢慢覆上黑眸的责怪看了南容只觉扎眼,“这么说,你和她真的旧情复燃——”她话没说完便被南容打断,“洛司语,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协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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