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逼他亲自动手
第七十一章逼他亲自动手
可是却因为许安歌出现后,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变成了南容的习惯。
他会在许安歌挖过一勺冰淇淋,毫不犹豫的张口吞下。
许安歌把他的房间,改成她喜欢的明亮颜色,即使到处洋溢着少女气息,他也宠溺笑,由她乱来。
不爱花草,却在花园里种了一大片火红色的郁金香,只因为那是许安歌喜欢的。
南容没有耐心,却能抽出一整天的时间,去陪许安歌看那些毫无营养的电视剧,乱七八糟的综艺也不觉得烦。偶尔会在许安歌看的大笑的时候,抬手宠溺的揉揉她的发。看,她就是这么了解他。了解到他为另一个人所做的改变,她都一点一滴悉数记在心里。
他有多在乎许安歌,没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在看到那纸遗书之前,没人知道她克制的有多辛苦。两个都是她在乎的人,她不能靠近,会受伤。却又离不了不远,会舍不得。
在看到遗书里的内容时,不可否认,她心里竟然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欢喜。那种欢喜随着血液跳动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从心眼里鄙视自己,厌恶自己。
她不敢的事,景舒把她生生推了出去,给了她一个憎恨对象,还不是自己。
多好!
洛司语倏地笑出声来,可那双漂亮的眉眼里,流出的悲伤却泄了一地。
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谁。
明知道是无尽的深渊,她还抱着那一丝可笑的“万一”纵身一跃。
万一她成功了,悬崖峭壁下会突出一块露台接住她。但是奇迹永远不会在她身上发生,事实证明,等着她的只有无尽的深渊,让她万劫不复。
包里手机响起,她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的心倏地一跳。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深呼一口气。准备接通电话的时候,嗓子沙哑的把她自己都吓一跳。
洛司语想了想,收回快要点上屏幕的手指,耐心等着铃声结束。
响了好一会,刺耳的铃声终于停了下来,周围又恢复了安静。除了楼下佣人打扫卫生,偶尔发出撞到桌椅的细碎声响,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缓了回神,等到确认自己可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回拨了那个未接电话。“姐!”清脆悦耳的女音传来,欢快的语气让她沉重的心,也缓和了些许。“你刚刚怎么没接电话呀?”
“哦,我手机放包里静音了,没注意到。这么晚,有什么事吗?”她问的小心翼翼,等待的呼吸都变得轻起来。
如果,连那个支撑她纵身一跃的遗书,都是假的,那她该怎么办?如果,那个女人连儿子最后的遗愿都能利用,反而对他真正的想法置之不理,那她又该怎么面对她?
她利用自己,洛司语可以不在乎,但如果……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之前不是给了我一个名额,让我带妈去体检吗?医院那边的体检单已经出来了——”
洛司语没等安琳说完,便焦急的询问,“结果如何?”那端沉默了下,洛司语以为是景舒身体又出现问题,心一紧。之前的怀疑,顿时被担心挤出。“……安琳,妈……怎么了?”
她呼吸都发紧,心里明明恨死她了,却怕听到有关于她一点不好的消息。
安琳“嗯”了一声,语气满是歉意。“对不起啊,姐。我工作最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去拿,所以你能不能……”
洛司语悬着的一颗心重重落下。
电话里良久没有声音,安琳以为她不愿意,“姐,我要是有空也不会麻烦你的。”她也知道,洛司语和婆婆关系不好。咬了咬唇,还是说出,“我觉得你明明是关心妈妈|的,为什么表面要装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呢。明明是担心妈|的身体,让我带她去体检,还偏偏不让我说。”让她瞒着所有人,骗景舒是她的意思。
可明明不是啊。这边,洛司语为安琳单纯的想法感到无奈又好笑。瞒着不让她说,是因为自己别有用心。
“好,我明天就去拿回来。”洛司语答应,安琳满意的笑声传来,“谢谢姐,辛苦你了。”
“不会。”
两人又简单聊了些有的没的,便结束通话。
看着逐渐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她缓缓的吐了口气,一切都等明天的结果。她转身,拖着疲倦的身子进了房间。
南容出了别墅并没有立即去赴晚上的应酬,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绕城转着。他开的极快,风像利刀一样从脸上挂过。
隐遁在夜幕下的黑色阿斯顿马丁,风驰电掣一般在路上一闪而过,瞬间便留下一个不甚清楚的黑点在路的尽头。
车开到了城市的临海大道,一声急促刺耳的刹车将黑夜下静谧的空气,生生的撕裂了一道口子。南容甩上车门,大步走到海边吹着风。
海风卷着咸腥味争相窜进鼻腔里,夜幕下翻滚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一浪响过一浪。南容的心,却像是被汹涌的海浪毫不留情的摔在礁石上,痛的越狠,心里的不安就更深。
不可否认,从顾诺安口中得知,顾绍白为了许安歌险些丧命的时候,他竟在那瞬间出现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那个男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许安歌。这正是南容不安的原因。
一切,都在偏离他预定的轨迹发展。
一整盒烟快要抽完,南容的脚边也落了满地的烟蒂。他收回飘向大海的视线,低敛眉目看着离唇边不远的星火,眯了眯眼。偏头吐掉烟蒂,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伯父,最近过的好吗?”
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南容便开口打招呼。那端的人一愣,沉默了片刻,猜到是谁之后语气变得阴沉不善。“我当是谁,原来是南总啊。呵,您这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怎么想起给我们小老百姓打电话了?”
对许铭哲阴阳怪气的语气,南容不以为意,勾唇浅淡的笑。“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收到一个消息。我想着,伯父您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个消息。”
“什么消息?”许铭哲声色一沉,南容了然的笑了笑,“看来您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是关于谁了?”
“安歌在哪里?”许铭哲不饶圈子,直奔主题。
“就在市区医院。”他说完径直挂了电话,随后对着手机屏幕勾唇,露出阴险的笑。既然他这盘棋举步维艰,无从下手。那么,他只有逼顾绍白亲自动手毁了他和许安歌婚姻。
许安歌从混乱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额角沾满细密的汗珠,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
她缓缓的睁开双眼,阳光有些刺眼,晃得她重新闭上。等了一会,适应室内的光线,才再一次睁开。
她瞪着双眼,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好一会,神智才慢慢苏醒。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窜入鼻腔,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医院。而天花板上精致的花纹,让她越看越觉得眼熟。
正在她满腹狐疑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看到她怔楞的模样打趣。“丫头,才离开家多久,连家都不记得了?”
温润好听的声音传来,许安歌倏地从床上坐起。太快,脑子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冒着小星星。她唰的一下又倒回到枕头上。“好晕。”她难受的嘟囔。
“你慢着点,昏迷了一夜,饭都没吃一口,能不晕吗?”穆雅温润的声音里隐约带着责怪,却是笑意占了七分。许安歌忍过脑中“嗡嗡”的虫叫,这下慢慢的撑起身子,转头看向床边,那好听声音的来源。“嫂子……我都想死你了。”她很少对人撒娇,只有面对穆雅的时候,才会毫无忌惮的将自己小孩子一面暴露出来。就连大哥,她也是带着敬意,不敢太放肆。
穆雅看着怀里的许安歌,满目宠溺,手顺着她的后背嗔怪。“想我还不回来,要不是看到新闻,我和你大哥还一直被你骗着。说,什么时候回的国?”她毫不客气的将许安歌从怀里拽出来,故作严肃的板着脸,却一点怒意都没沾。
许安歌眼珠子打转,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穆雅,“……我……我回来没多久啊。”
穆雅无奈的伸手,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大哥都要被你气死了!”
经她这么一说,许安歌仿佛被电击中,浑身一惊,瞠目看向一侧的穆雅。“大哥……也看到报纸了?”“当然了,闹得沸沸扬扬的。”穆雅叹了口气,小声低喃似是自言自语,“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几天突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了。”许安歌不说话,胸口似乎被堵了口气,不上不下。
“那都是记者无中生有,没有的事。”许安歌扁扁嘴辩解。
穆雅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了,你大哥可就气坏了,差点要冲到C市揍你呢,要不是——”她突然收了声,许安歌眨着大眼直直的看着她,“要不是什么。”
穆雅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什么,对了,我给你做了早饭,你洗洗,下楼来吃。”她岔开话题,怕许安歌追问,起身便离开。
上一代人的恩怨纠葛,没必要在小辈面前提及。
况且,现在棋局还未落子,她要慢一点来才行。许安歌心里惦记着顾绍白,一顿饭吃下来,全程心不在焉。
“有事?”穆雅看她紧皱的眉,从下楼就没有松开过,忍不住开口问。
“嗯嗯,我有个朋友受伤住院了。我想……”
“去吧。”
许安歌一愣,呆呆的看着穆雅半天没反应。直到穆雅敲了敲她的头,她才欢呼雀跃直呼万岁。全然沉浸在欢喜中,许安歌并没有注意到穆雅悄然递来的目光中,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眸光。
许安歌回到医院的时候,顾绍白已经醒过来一次。她推门进去,并不知道顾绍白只是在闭眼假寐,以为他还在昏迷中。
她一步步走进病床,看着他身上缠着的纱布,涔着若隐若现的红。她眼眶逐渐湿润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明明那天早上说了那么多狠心话,他依然不惜用命来保护自己。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在顾绍白的心里占有怎样的位置。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只要那三个字没说出口,就不会过早的将心里的不确定抹去,然后打上勾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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