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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求他高抬贵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求他高抬贵手

许安歌还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未动。

南容深幽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的光。顾绍白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他眯起眸的视线落向不远处,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女人。头低着,露出白皙的脖颈,纤细的身影被巨大的悲伤熏染着,尽是落寞。看的南容的心跟着狠揪了下。沉吟了会,他抬脚走过去。

到许安歌面前,他刚要开口,可话未来得及说出来,便被许安歌的满脸泪痕止在唇边,喉咙里升起的一阵酸涩感刺的他心更疼。

他忍不住抬手,想要拭去她晕湿满脸的眼泪,“哭了?”伸出去的手刚触到她的脸颊,还未来得及动作,下一秒便被她偏头躲开。手就那样尴尬的僵在半空中的同时,浓眉深深皱起。

南容眸里暗焰隐隐浮现,他几不可查的呼了口气,忍下高涨的怒火,故作坦然的收回手。“行了,别哭了。”

虽不满许安歌到今天,还对他处处防备刻意疏离,可依旧狠不下心对她冷言冷语。“要进去看看吗?”他声音低柔着问她,眼尾余光扫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又看向泪流不止的许安歌,“去看看吧,许总是急火攻心才昏倒的,醒了安心休养几日……”

他话突然止住,不不再往下说了。

因为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许铭哲这么早醒来称不上是好事,相反在前面等着他的路更险峻难行。

“……嗯。”许安歌憋了好一会,才从唇边闷出一个单音节回应。她吸了吸鼻子,忍下眼中再一次泛出的酸涩,擦干眼泪,踱步走到门前。手覆上门把拧开,对着门,深呼吸好几下才推门而入。

“哥……”她喊了声躺在床上的人,尽管已经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可发出的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些微颤。

许铭哲闻声将视线自窗台上收回来,转头,落在进来的许安歌身上。

她声音透着重重的鼻音,加上红肿的眼眶,哭过的痕迹太明显。许铭哲见了她憔悴的模样,便对她和顾绍白两人此时是怎样的状态,了然于心。

等到许安歌走到病床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眸中的不忍化成满满的心疼,染上眉梢,变成后悔。“安歌,早知道你嫁的人是他,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家。”

许安歌满心的苦涩被内疚填满,“……哥,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许铭哲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在她出声前,抢先回答。“绍白……是我儿子。”

他的回答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许安歌小心护在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的同时,某样东西,在那一瞬间崩断了。

她死死的瞪大双眼,可依旧未能阻止眼眶中的酸意刺激着泪腺,随即便有水雾顷刻间覆满了眼球。眼眶被晶莹填满,一串串泪珠,猝不及防却又意料之中的悉数奔涌出来。

“……哥,对……对不起,都怪我……我,”她猛地趴在病床上,想掩住满眼的狼狈。闷沉哭声,把话打的断断续续。“我不该……不该这么任性……对……对不起……”

许铭哲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要不是当初把她带回家的时候,被医生告知她有创伤后遗症,对“爸爸”这个称呼异常排斥,他真的想听她叫一声。恐怕等他身体好转出院后,就再也等不到了。现在,他见许安歌这幅自责的模样,更是心软的不成样子。

他费力的抬起插满针管的手,轻轻揉了揉许安歌的头发,“傻丫头,不怪你,绍白设的这局,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布好的。”他语气幽幽的说着安慰的话,隐隐透着认命的无奈,“你只是正巧出现了,他是有心对付我,即便没有你,今天的这个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说着,眼前忽然浮现顾绍白那张冷漠的脸,嘴角竟浮现一丝笑——三分得意,七分心酸。

不愧是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他都不是顾绍白的对手。

他老了,而他成长了。

这盘棋局布的,连他这个只刀刃上摸爬滚打混了多年的老手,都自愧不如。

顾绍白利用顾氏商业机密泄露做幌子,掀起“黑色风暴”吸引警方注意。然后由墨城出面,向他抛出橄榄枝,诱他上勾。许铭哲原想借这场风波打掩护,用顾氏的项目做跳板,与墨城联手暗箱操作,洗白手中巨额的资金。可谁知,顾绍白早已经悄无声息的架空了整个项目,只待他的资金注入,来个瓮中捉鳖。在顾氏全透明下,他注资完全就是自投罗网。

他资金注入之后,只进不能出的局面,使他变得被动。反应过来后,一丝应对的机会都没有。

当南容将调查结果告诉他的时候,才恍然,原来所有的一切,包括这段时间以来,被各大媒体头条大肆渲染的“黑色风暴”,也都是那男人一手策划的。

为的就是将人赃俱获,让许氏“涉黑”罪名成立,证据确凿。让他百口莫辩,只能伏法。

但这一切,要怪也只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不知不觉中,每一个人都成为了顾绍白那盘棋局中的一子。他棋子落得精妙,这一招声东击西,连许铭哲都忍不住赞一声,妙。许安歌哭了好一会,在眼睛肿的连睁开都费力后,她才勉强止住哭泣,从臂弯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床上眸光深沉的人,“……哥……”她刚出口的声音被忍不住的啜泣,打的断断续续。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又深呼好几下,觉得声音不再颤了,才再一次开口。

“既然顾绍……”那个名字未完整的念出,许安歌的舌|头就像被打了结一样,最后一个字生生止住。她抿了抿唇,换了个说法,“你们是父子,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今天这幅局面?”

许铭哲闻言沉默了下来,目光落向窗外枯叶落尽的枝头,叹了口气,浑厚的声音染上一丝许安歌不太懂的微凉,“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许安歌知道他说的是谁,唇瓣微微翕动着,被许铭哲侧颜上的落寞,和语气中深沉的内疚噎了下,一时不知道啊该说什么。

安静如同洪水一般向人席卷而来,空气被逐渐驱除,窒息般的难受卡着喉咙。像解脱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心神被摧残折磨。

“安歌,”终是许铭哲打破了死寂。他收回飘远的视线,重新落到许安歌身上,失去了光芒的双眸有一点点浑浊。“要不了多久上面就会来带人,许氏更会被一查到底,翻不了身,我也逃不掉了。”

他说话时,许安歌一直倔强的摇头。

许铭哲见状无奈的叹了声气,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傻丫头,这是注定的结局,我罪有应得。”从他为了穆雅放弃顾氏那根稻草,去选择用极端的手段复活‘许氏’的时候,今天的这结局,就是注定了的。

就像顾绍白说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而他只是把结局提前罢了。

“你和你嫂子从来不过问‘许氏’的事情,所以并不知情,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他抬眸看了眼病房门口,在玻璃上倒出的那半道身影,眸色深了几许。“我折腾了半辈子,最后却栽在自己儿子手里,”狠绝的手段,一点翻身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也罢……”他长而深的叹了口气,听的许安歌心里揪痛的难受。

“不会的,您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许安歌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晶莹顺着脸颊流到唇边,酸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打心眼里鄙视自己的软弱无能。事到如今,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活到这把年纪,也够本了。”他笑了,弯着眉眼,眼尾挤出深深的褶皱。许安歌看过来时,瞥见他泛白的鬓角和那张因许氏被重创而一夜苍老的容颜时,心酸瞬间袭满了整个胸腔,眼睛酸涩的更厉害。

许铭哲抬手轻轻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嫂子,害的她跟我受了这么多苦,到最后了也不得安宁,为我|操碎了心。我是委屈到她了。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你嫂子。”

“不会——”许安歌声音一出,便被悲伤撕的破了声,她紧紧的攥着许铭哲的手。

许铭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在念头生出后眸光微闪,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丫头,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这是他多年来最期盼的称呼,当年顾如倩的那张打胎证明,让他彻底失去了做父亲的机会。

在把许安歌带回后的近二十年的时光里,便一直把这一声的期盼,落在她身上。尽管现在知道顾绍白是他的儿子,但是那一声称呼,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从顾绍白口中听到了。

这希望,已经近乎于他的一个执念了。

许安歌瞪着水雾眼眸,良久发不出声,洁白贝齿在唇边留下深深的痕迹。她张了张嘴,又再次合上唇。就在许铭哲不再抱希望的时候,那声期盼已久的称呼,飘入耳中,钻入心里。

“……爸!您……不会有事……一定不会!”卡在喉咙里的那声呼唤,终于被许安歌艰难的扯出来。

许铭哲一愣,随后黑眸中的浑浊被熠熠生辉的眸光驱散,唇角的弧度一再上扬。他忽的笑出声,“值了值了,就算我最后死在牢里,也了无遗憾了。”

他的一个“死”字,又一次逼的许安歌失控,哭泣声渐起。她说不出话,只有一个劲的摇头。破碎的哭声中一个念头渐渐冒出,随后,心,也慢慢沉下来起来。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父亲出事

她隐在水雾后的黑眸,一点点亮起来,有种冷静隐隐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一闪而过。

正如许铭哲所料,许氏被查了个底朝天。

许家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所谓树倒猢狲散,平日里与许家交好的那些商人富甲,被许安歌挨个求了个遍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个个见了她,都像躲着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终于最坏的情况在许铭哲出院的某天午后,如期而至。

在警方将许铭哲带走的当天,许安歌在出事后第一次和顾绍白见面——因为许铭哲的事,她来求他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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