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兴师问罪
第二百一十一章兴师问罪
从C市到A市虽然不算很远,但也有一定距离。考虑到洛司语现在身体太虚弱,怕她受不了回去的车程,便就地在C市的酒店订了个总统套间,让她修养几天,等好些了再回去。
洛司语为了孩子,没有再拒绝陆遇凡的提议,住进了他安排好的酒店。
不日后,陆遇凡进入房间,就看见洛司语环膝坐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侧头靠在曲起的双膝上,眼睛没有聚焦的看向窗外,眼底空洞无神,连他进来的脚步声她都没有发现。
她似乎这几天总是这样,失神发呆。
陆遇凡看着她落寞的样子无声叹息,踱步到她身边,她都没发现他的存在。直到他开口叫她,她才猛然回首看过来,怔了怔。
“你来了?”她的声音缥缈虚弱。
陆遇凡点了点头,“嗯。”
洛司语不由的探首往他身后望了望,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后微讶扬了扬眉,“怎么就你一个人?辛悦呢?”要知道,陆遇凡每次来,皇甫辛悦都一定要跟着的。像只甩不掉的小尾巴,不给陆遇凡单独和洛司语相处的一丝机会。
陆遇凡在听到她提到的名字时,似是不耐的皱起眉,“皇甫慕琛把她带回去了。”他扶额摇了摇头,“那丫头,最近真是要把我烦死了。”他声音不由的轻柔下来,嘴角不着痕迹的扬起。
他是抱怨的话,可洛司语却听出了一种宠溺,一种乐在其中的舒心。
陆遇凡在她身旁落座下来,“今天状态好点了吗?”
洛司语浅笑的唇角染浸苦涩悲凉,连带着湮灭眼底那坚持了数天的微若光芒,终于眸色彻底灰暗下去。她漠然的点了点头,“嗯,该回去了。”陆遇凡一怔,随后问道?“今天回去?”
她颔首应着,但随即秀眉微蹙起,唇瓣微动似是想说什么。陆遇凡耐心等着,她却欲言又止。
他轻笑着问道:“怎么?”他看着她,将她眼底的迟疑纠结看尽,了然笑道:“有话要对我说?”
洛司语点头轻“嗯”了一声,陆遇凡挑了挑下巴示意她继续。
迟疑的半晌,她深呼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般,黑眸里显出坚定的光芒:“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下午两点刚过,陆遇凡便将洛司语想要的东西带了回来。他进房时,她正在收拾行李。见到来人后,她停下手上的事,转身迎上他,“好了?”
陆遇凡将文件递过去,“你要的,都在这里了。”在她将文件接过去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司语,决定这么做了?甘心吗?”
洛司语接过文件动作一滞,眸暗了一下。她不甘心,但是“梦”总是会醒的。在情绪呼之欲出之时,又在下一秒被他敛下,荡然无存。她咬了咬唇,继而抬头,神色冷漠坚定点头,“嗯,放弃了。毕竟属于你的丢不了,不属于你的也强求不来……”她顿了顿,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最后在唇角牵起自嘲的一笑:“太累了。”
强扭的瓜不甜,这句烂大街的话,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她却只在切身体会后才真正懂得。
她转身走到床边,将陆遇凡带来的,那份草拟好的文件放进包里后直起身:“走吧。”陆遇凡无声颔首,也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车厢内被压抑的沉默压的透不过气。
洛司语的心中更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头压住,隐忍着,坚持着,风平浪静的表象掩饰下,就等那块石头轰然落地的那一刻。
陆遇凡看出她不想说话,也不强迫她,也是沉默着看着路状,认真的开车。
他们的车刚驶入A市境内,便被一辆飞驰而来的黑的发亮的布加迪硬生生的拦下。要不是陆遇凡反应极快,猛地向侧打了一圈方向盘,估计他们的车就会直直撞了上去,两车的便是车毁人亡的结果。
在躲过横挡在前方的那辆车后,陆遇凡结着眉绷紧脸一脚踩死刹车。车骤停,洛司语被惯性用力甩向前,继而又被系在身前的安全带拉回。顿时,她被勒的差点喘不过气,胸口一阵痛。
她的额角在惯性向前冲的时候,撞到了玻璃,此时涔出了鲜血。陆遇凡气的眼底一片凶红,当即便想开门下车将斜对面的那辆布加迪里的男人拎出来,暴揍一顿。
他被怒意驱使着开门,然而却在伸手打开的车门开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他的余光扫到副驾上的女人时,动作倏地顿住。他回身,看向副驾,失控的情绪在看到洛司语脸上的血痕后,悉数压下。
他心惊的看着她,有些慌措,语气焦灼的问道:“你怎么样?”
洛司语倒是一脸淡然,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扬手挡下他伸来的手,摇头安慰:“没事。”声音冷淡漠然,一丝感情都没有。话落,她抬手轻触额头的伤处,在指尖刚碰到的伤口的后,火辣的刺痛感传来,让她忍不住“嘶嘶”吸了气。
洛司语撅着眉,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脸沉下来。
她抽出几张纸,擦了擦额角流下的血,接着按住伤口处合上镜子,抬起头便看见不远处的那辆黑的发亮的布加迪跑车的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
男人身着白衣黑裤,从容下车。当那张洛司语多日来心心念念的俊颜出现在视线里时,有一瞬间,她的心悸动了一下。就像平静的湖水被风吹过,荡起了波纹却又迅速的消散随即恢复如初,已然波澜不惊。
她一顺不顺的盯着他,看他阴沉着脸走过来,然后大力拉开她这侧车门。她突然就笑了……冰冰凉凉的。
南容打开车门都没看驾驶座上的陆遇凡一眼,便一把将副驾上的女人硬拉出来,狠厉的双眼像是要将洛司语盯穿。
南容也没跟陆遇凡打声招呼,便拖着洛司语大步往自己的车走去。
他根本没考虑她腹中还有孩子,近乎粗鲁的将她整个人塞进副驾,然后用力摔上车门。“砰”的一声,车门落下,洛司语眼角滑下一滴晶莹,悲伤泄了一地。他打开驾驶座的门,她快速的抹了把脸擦掉眼角的泪水,不着痕迹的恢复满脸的清冷。
南容阴鸷着脸一脚踩下油门,黑色的车飞驰而去。
另一边,陆遇凡看着绝尘而去的布加迪,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也发动汽车离开。
南容的车没有开去南家老宅,而是到了洛司语怀孕之前的那栋私人别墅。
车在别墅门口停稳,洛司语打开车门悠然下车。刚站稳便被大步绕过车头走来的南容一把攥住手腕,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他便大步往别墅内走去。
到了二楼卧房内,门自动关上,洛司语无声的深吸,然后打破沉默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语闭,面前的男人倏地顿住脚步,猛然转身逼近。南容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捏着洛司语手腕的大掌用力指尖泛白手背狰狞,像是要生生将她骨头捏碎一般。
“洛司语!”他生气了,整个人阴沉的比窗外的天更甚,“你到底想怎么样?”字字狠厉,像是从齿缝间挤出一般透着残忍。
洛司语看着他被怒意淬染的通红的眸,面色平静,心如止水。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因为她这么生气。她心底竟莫名的滋生出一股“变态”的喜悦,但鼻尖微酸眼睛也跟着涩痛起来。
她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拧了下自己的腿,咬牙忍着不让情绪崩溃。“我不想怎么样。”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嘴角还扯出一抹诡异的笑,三分讥讽七分自嘲。
然而南容却在她的话中,听出了挑衅的意味,他抬手修长的手指狠捏住她的下颚。“你就这么乐此不疲的玩手段?嗯?”最后一个因沉冷溢出,像是寒剑狠狠的扎进洛司语的心里。
他不知收力,洛司语吃痛忍不住皱起眉,嘴角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出口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我做什么了?值得你发这么大火?”
她明知故问,将他的怒意推到极点。
南容下意识的收紧捏在她下颚的手,她眉再一次皱紧,却始终抿唇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面色如冰,周身散发的阴狠气场悉数将她包裹其中,说不出的冷漠让她有种身坠幽渊的错觉,空气中带有的压抑使她连呼吸都困难。他的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洛、司、语!”他咬牙再次唤出她的名字,字字透着凉意带着狠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他突然嗤笑了声,也是冷的惊心,她却不觉得怕了。
洛司语故作沉思的转了转眼眸,认真想了想,随后挑眉不以为意道:“哦,你说那件事啊……”她故意拖长尾音,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意味深长,“嗯,是我告诉爸的。”她坦然承认,毫不避讳。
从决定打给南敬贤那通电话起,洛司语就做好了会被他兴师问罪的准备,她没想逃避,只是还想为那遥不可及的感情最后搏一次。或者说,让她放手的决心更多一分坚定。即便是,她明知道意料之中的事,不会有任何改变,但她还是那么做了。
她告诉南敬贤他们在A市那场聚会上发生的事,见到的人。她知道南敬贤定会火冒三去对南容问罪,也知道南容在南敬贤哪里受了气后会找她,怪她。
洛司语不知道南敬贤说了南容什么,但看南容现在的脸色不难猜到,他一定被南敬贤骂了很惨。
她竟突然有些同情他,其实追本溯源一切都怪她。是她愚蠢被亲生母亲骗,却拖他下了这泥潭,让他跟着一起在其中挣扎。他阴沉的样子,让觉得自己错的很是离谱,离谱的很是可笑。
此时此刻,洛司语对面前被怒意浸染的如此阴森恐怖的男人,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竟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胆怯害怕都不存在了。
她话落,明显感觉到下巴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她觉得,他再用点力,她的骨头都会碎在他手中。
他用力,她笑意更深。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极点,南容冷哼,唇边勾出残忍的弧度,他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阴沉着音色问:“你到底什么居心?”
洛司语却在他松手后主动靠近,他下意识的躲,她苦笑却不退让:“我想让你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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