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满载归
被许乐撞倒的萧沙獾是龟山婆婆亲兄弟的孙子。
他冷不防,躬腰跑出许多步才倒在坚实的地上,登时就捂住最先挨地的胳膊,疼得“嗷嗷”叫。
花舒儿知道他足足比许乐大了三岁,虽然个子没怎么长,吃的饭却在那,格外担心他的报复,就地逮了许乐,拖到龇牙咧嘴的萧沙獾那,想靠教训他来平息别人的怒气。
许乐却把手放在额头前,惊讶地像个小猕猴儿,咯咯笑着,问一旁傻眼的孩子和花舒儿:“跑得太快了。撞了块石头吗?”
花舒儿哭笑不得,用一只胳膊别过他的身子,卡在腿上拍他的屁+股。
萧沙獾忍痛拧牙,伸出胳膊看看划痕,吸着鼻涕、疼气嚷:“不疼!让我们带他去玩去吧。”
花舒儿犹豫了一下,觉得无什么大碍才放手。
男孩子们这就围上许乐,腮帮子鼓劲,叫嚣着往敖包所在的山上冲去。
后面又出来的女孩子们有跑不过,只好停在后面叫人名字。
龟山婆婆在半山腰里咳嗽,她看着天真烂漫的孩子们,羡慕得忘了合嘴,回过神后喘了几口气,给走到身边的花舒儿说:“我都看到啦。你可别替他操心。他皮实,年龄又小。人人都想捞摸他几下,逗他玩,哪会舍得欺负他。他昨天就和人家混熟了,夜里和几个男孩子不睡,趴在敖包下怪叫。”
萧沙獾是龟山婆婆的侄孙,花舒儿不愿承认心里向着许乐:“阿婆可不能纵容他。自小没大没小,长大还成?”
龟山婆婆沉默一下,收了笑容,用沙哑的声音缓慢地问:“什么是大?什么是小?”说完,蹒跚就走。
花舒儿回想起自己的过去,此时不知是她另眼看待,还是她的又一次的超脱,只是连忙扶住她,暗暗嚼味里面的话味。
※※※
许乐很快从山上回来,偷溜到花舒儿身边,拿上自己的小弓,扯着她往后山去。
花舒儿还在为萧蓝采早晨所吐露的话意烦闷,带了换换心情的想法,很容易就接受他去打猎的建议。一大一小带着盘索,一路连跑带走,不停地商量怎么分配猎物。
花舒儿眼看阵阵的燕雀在远处扎下,飞起,笑呵呵地逗他:“谁射的谁吃,好不好?”
“我每天都练箭。倒是没见你练习过。要是你在我家,我阿爸一定给你巴掌。”许乐不服软,气喘吁吁地吹,“告诉你吧。一百步外的羊,我一抬手,‘咩’!一声就倒。我阿爸这次回家看了,捋着胡须就喊:乖乖,百步穿羊!”
花舒儿“扑哧”就笑,忍不住奚落他:“看不出来,你一个小羊头,还‘百步射羊’了。我倒只听说过百步之外射杨树,一箭把杨树射穿的,这即表示此人射法高明,又显示出他的臂力,开的弓超过三石。”
许乐略有些脸红,抓了头,强笑几声:“啊!不射羊?干嘛要去射杨树?杨树能吃吗?我阿爸明明说是‘羊’的,不信,你问问他去。”
花舒儿无话,只好再问:“那你阿爸什么时候留了长胡子了?要捋着胡子喊?”
许乐口结,一想便想出来了,说:“他捋着‘羊’胡子呀。羊不长胡子吗。很多人都喜欢捋的,还喜欢捋山羊的胡子呢!”
花舒儿受够他的胡缠,只好就此白了他一眼。
他们先奔逐猎物,享用了一番夕阳晚照,接着在一起对头喘气。
花舒儿好箭法好眼力,自然不会空手,趟了两趟林子,就提了三只野鸟,一只钉烂头的死蛇。
而跑也跑不动,射也射不远的许乐,一直跟在花舒儿的屁股后面,想靠捡别人猎物来耍赖都做不到。
他累得一头是汗,想到谁射的谁吃的前话,一边咽口水,一边拿了花舒儿的战利品,打算用绳子拴住自己射,表明也是自己射的。
花舒儿肚子都笑疼了,只好问他:“许乐。拿出你的箭,走过去插上面不更好?”
“我射得中,干嘛要插上?”许乐老脸不见红。他干脆自干自的,拿了猎到的老蛇就拴鸟。穿了三只鸟,该往上系绳了,他丢了那条老蛇到扣不紧的粗绳环里。老蛇却“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他左瞅右瞅,只好把老蛇捡起来,打个结,和绳子互拴。这时勉勉强强好了。但他却无法把猎物吊到树上做靶子。
他也累坏了,只好喘口气,拿了把小刀,在地上刻了线,喊花舒儿下“憋死牛”。
这种棋非常简单,就是一个边框,两条交叉线,一口井,只要记住站住中心,不要把自己的两个石头集中,就永远不会输。
许乐下得多了,自己总结了危险,诱敌,塞路,只要第一步棋不死,就绕不昏头。
而花舒儿偏偏是轮到就走子,不得已交了学费。
眼看太阳很快沉下山去,山象失去了夕照的余晖,转为苍暗。这时回去,情形已经互换。
许乐拖拉着一串猎物,花舒儿却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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