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全身上下都是优点
“这些是我准备的礼物，也有皇兄皇嫂他们的一份心意，请二位务必收下。”
朱有晴为何家父子备好酒菜，还没来得及起筷子，就被皇上一纸诏书喊进宫去了。
“皇妹，皇兄是不是很机智？”朱有璧在宫中办了答谢宴，还盛情邀请何永澈和他爹在宫中暂住两日。
朱有晴疑惑不解，看到徐仁慧冲她做了一个手势，再看徐仁慧身后殷小星满意的笑容，恍然大悟。
殷小星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啊，洞察了自己对何永澈有好感，还猜到自己不舍得马上跟何永澈分开的心思。
“皇兄从来不懂女人心，不管是皇嫂的心，还是皇妹我的心。最懂女人心的，还得是女人啊。”
朱有晴知道，全靠殷小星和徐仁慧安排，自己才能如愿以偿跟何永澈多相处几日。
戴将军、林国公和诸位大臣们对南方沿海生活许多好奇，得知宫中为何家父子举办了答谢宴和欢送宴，他们要在宫中暂住两日，也入宫来凑热闹。
他们对何家从南方沿海送来的海鲜十分满意，尤其是林国公和戴将军这两位美食家，不约而同地感慨。
“哎，一年之中，也只能够有一个月时间尝到最新鲜的海味，日后要是能够定居于海边城市，就能天天吃着新鲜的鱼虾螃蟹，就着美酒。”
朱有晴早就有心增加南北经济交流贸易，顺着林国公和戴将军的话，便提议道：“皇兄，不如正式成立南北方的贸易机构，选拔责任心强的人才，增进南北物资的交换和贸易？”
何永澈忍不住悄悄看向朱有晴，心中惊叹：传闻公主是才女，原来是财女啊！
“咳。”老爹在一旁轻声提醒，何永澈慌张收回了眼神。
入宫之前，老爹就教训过，宫中人都是主子，久居宫中的人，哪怕是小宫女小太监，也比他们这些一般平民显得贵气，再加上他们是从远离京城的南方海边来的，应该低调一些。
朱有晴洞察分毫，何永澈刚才投向自己的目光，她早就捕捉到了，她也发现了何永澈和他爹的拘谨慎重。
初次接受宫中的招待，也是第一次跟皇上、皇后、大臣们齐聚一堂进膳，对于来自南方的朴素渔民，大概是不敢想象的礼遇。
“何老爷、何公子，你们意下如何？你们掌握着南方沿海的捕捞业，对于沿海商运也比我们更清楚未来的发展，趁着你们这次在宫中，我们也想多听你们的意见，尽快将此事落实下来，促进南北文化和经济的交流。”
被朱有晴点到了名字，何永澈直接就站起来，眼神发光地回应，老爹拉也拉不住。
“回公主，我们自然是万分愿意啊！我们长居南方沿海，与京城此去甚远，每逢大海有惊喜馈赠，总想着能够及时往内陆运输，能够让京城百姓和皇上也品尝到如此美味，该多好。”
“你快说说，这大海都会给你们带来什么惊喜？”
朱有晴完全撇开了对大海和溺水的恐惧，恨不得立刻到南方大海边，将大海的魅力尽收眼底，满足内心对沿海商贸的全部好奇。
何永澈就像是一把钥匙，为她打开这扇门，也像是来自南方的使者，为她带来远方的情报。
“啊，大海有时挺吓人的，但是在那片汹涌澎湃之中，往往藏着丰富的宝物，海潮之后，暴风雨之后，我们的渔民们经常有意外收获。有一年风暴过境，沙滩上竟然满满的都是大螃蟹，经验丰富的老渔民说，它们都是从遥远的海域被冲过来的，是大海给我们的礼物。还有一次呢，我们——”
何永澈原本谦虚有礼，时不时小心查看老爹的眼神行事，唯独聊起了大海和海边的捕捞，他就激动不已，滔滔不绝，老爹拼命使眼色也没用。
朱有晴看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口中描述的那片海，仿佛从他炙热的眼里已经看到了那片清澈蔚蓝的大海，看到了海边捕捞欣欣然的情景。
描述着大海赐予的丰富海味，激昂描绘着南方海鲜市场的大好前景，何永澈神采飞扬的样子，还有他对开拓沿海贸易的想法，瞬间就点燃了朱有晴的心。
她熟悉的年轻男子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在生意、贸易和赚钱这些方面给她启发，也没有人愿意在她面前谈论这类话题。
他们总是说，“女孩子应当多放一些心思在装扮自己和琴棋书画舞蹈戏曲上面，做买卖，创业赚钱，这都是男人的事”。
何永澈没有惊叹“公主怎么会如此关心商贸之事”，也没有无视和敷衍朱有晴对沿海捕捞业和海上贸易的热情，他积极地倾尽所知，短暂地抛开平民与公主的身份差异，热烈地回应和探讨起来。
被人平等地对待，不是当成女人或公主来看待，单凭这一点，何永澈在朱有晴心里就胜于以往遇见的少爷公子。
“何公子的想法太好了，我深居京城，看到的都是内陆市场，对沿海和海外的生意，还没有过想象，今日听你一番话，受益甚深啊！”
朱有晴跟何永澈畅聊起南方特色文化和经济发展，两人交流对南北方商品贸易的想法，聊得忘记了在场其他人，忘记了他们置身于皇宫盛宴之中。
一杯清酒，似乎就足够让他们谈到夜深，无人烦扰打断，他们就能够聊到红烛燃烧殆尽。
以前，朱有晴从不相信皇兄那套“一见钟情”理论，当然现在她也不信。
比起皇兄信誓旦旦说对徐仁慧是一见钟情，朱有晴更愿意相信徐仁慧的说法。
“你皇兄就是看准了我任劳任怨能当一头后宫开荒牛老妈子，才从大山里把我抓到宫里来当这个苦命皇后。”
但她相信“一见如故”，她对何永澈就有这样的感觉。
何永澈留在宫中的短暂几日，他们天南地北地谈，他们初步定下了南北贸易和文化交流的方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几乎没有矛盾和争论。
宫里人都悄悄议论，说公主要被海边来的男人拐跑了，只有何永澈不敢往这方面想，心思单纯地跟朱有晴交流着商贸之事。
何永澈跟随爹上京已有几年，他早就想进一步增进跟京城、皇宫内的商贸来往，爹却总是说“低调谨慎、踏踏实实稳扎稳打”，怕显露出一点点野心。
朱有晴当着皇上皇后、大臣们的面提出南北商贸和交流的提案，对何永澈来说是天降大馅饼，是他等了多少年的机会。
他对朱有晴，只有感恩、欣赏和尊重，哪里敢有半分的奢想。
“明日，何公子就要启程回去南方，我这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安排妥当，等我安顿好了，便前往南方去。”
朱有晴明显精心装扮过了，说起送别和不久之后的再见，她少有的腼腆一笑：“对于南方的特色文化和沿海贸易，我早有耳闻，心中一直是向往的，这几日听了何公子的讲述描绘，更是心之向往，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让你见笑了。”
朱有晴怕何永澈见笑的是，她一副舍不得他离开的样子，还有她还未分别就急切约定下次相聚的样子。
何永澈一点没多想，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拉住朱有晴的手腕，憨憨笑着。
“请公主打开手掌，小人有一物相赠，礼轻情意重，虽然不能够与公主赠予我们的礼物相比，也是小人的一番心意。”
图案色彩都绚丽的贝壳，朱有晴想拿起来看的更仔细，手一抬，顺势把何永澈的手也带起来，何永澈不敢用力回扯，整个人都朝她靠过来。
“我、我就是想闻一闻，这个贝壳有没有海的味道。”
朱有晴不敢抬头看，分明感受到何永澈的气息就在她额头上面，缓缓的，暖暖的。
林贵妃养的猫恢复了活力，满院子跑着玩耍，宫女追不上，何永澈三两下就把猫给哄过来，顺势一抱逗玩起来。
“幸好幸好，这小家伙刚刚恢复了体力，害得我追了一路。”宫女气喘吁吁，看何永澈把猫抱着了，才放松下来。
“我在老家养了猫，也养了狗，还养了许多的鸽子鹦鹉，跟动物们打交道，我有经验的。”
何永澈一笑，朱有晴分不清是阳光明媚灿烂，还是他的笑容光彩耀眼，只觉得有何永澈在，天气都变得格外舒畅怡人。
这位救命恩人长相英俊，就是皮肤黑了点，嗓门大了些，时不时喜欢傻笑，除此之外，似乎全是优点。
爽朗阳光、头脑灵活、敏锐捕捉商机、擅长交际、人缘极好、健康熟悉水性、善良正直、热爱花草树木和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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