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神厨
晚上的机场，灯火通明，沈玉衡和林院长已经办好一切手续，正在登机口候机。
这时，沈玉衡收到了林乐的微信：
－林乐：哥，是不是今天回来？
－沈玉衡：已经在免税店买好了。
－林乐：看你说的，我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吗？那两瓶眼霜我其实不是很在意。
－沈玉衡：呵呵。
－林乐：给我嫂子的礼物，最后选的哪款啊？
－沈玉衡：不是嫂子，是普通朋友，一款都没选。
－林乐：行行行，我不问了，一路平安。
林乐其实是非常心痒的。
一方面是希望自己的劳动成果可以派上用场，一方面是想通过沈玉衡最后选了哪款，来反推“嫂子”的某些特质。
她知道沈玉衡并不喜欢倾诉，眼看沈玉衡也不想多说什么，林乐只能强按下自己的八卦之心。
不然怕问急了，沈玉衡以后对她彻底封锁消息，那真是什么瓜都吃不到了。
沈玉衡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礼品盒看了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枚合金书签。
掐指一算，国内已经是白天，沈玉衡便把“findnorth”餐厅的照片给晓北辰发了过去。
－沈玉衡：晓老师的产业都全球连锁了。
－晓北辰：哎呀，被发现了，就不能让我低调些吗？
－沈玉衡：提你能打折吗？
－晓北辰：提“晓北辰”不行，恐怕得提“polarisxiao”。
沈玉衡低头轻笑了一声，这时机场广播通知开始登机了。
沈玉衡轻舒了口气，一脸轻松地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由于近期正在申报课题，要查很多资料，在回程的漫长航班中，沈玉衡除了睡觉就是看文献。
到了晏京，学院里耽误的事情都得赶紧处理。
身为业精于勤代言人的沈老师只能靠抽空补小觉来倒时差。
回晏京的首个周末加上接下来的一周，他都没有休息。
过了快半个月，林乐实在憋不住给沈玉衡打了电话。
林乐：“哥，你从学校出来了吧？”
沈玉衡：“嗯，往家走呢。”
林乐：“哥，你给我带的东西，我去找你拿吧。”
沈玉衡：“明天我还得去实验室，后天在家，周日来拿吧。”
林乐：“好……哎哎哎别挂啊，着什么急。”
沈玉衡：“还有什么事儿？”
林乐的声音有点讨好：“哥，那个……周日我去给你做饭答谢你吧？百忙之中你帮我又带东西又推荐枪手的……”
沈玉衡：“那倒不用，我挺忙的，最近没空。”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林乐的上班时间一般可以自由掌控。
她平时除了画画，还喜欢跟着美食博主学做美食，尤其是稀奇古怪的美食。
做出来的东西倒还不错，但有一样，她做完饭的厨房，收拾起来可太费劲了。
论祸害厨房，五只哈士奇不一定抵得过一只林乐。
只要她用完自家厨房，跟着的就是齐如静边收拾边骂。
后来齐老师索性对林乐封锁了家中厨房，很偶尔在她详细报备制作方法前提下，齐老师综合评估安全性之后，才允许她下厨。
沈玉衡自己住没外人，厨房也够宽敞，发挥起来非常爽。
每当林乐实在忍不住技痒想下厨实践的时候，就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祸害沈玉衡的厨房。
哦不，给他亲爱的哥哥做饭吃。
沈玉衡没有洁癖，房间里的摆设也比较随性，他可以接受“乱”，但是接受不了“脏”。
林乐用过的厨房，汤汤水水各种碎渣和着不知名的黏腻物，这一片那一片，收拾起来心太累。
沈玉衡对吃其实不挑剔，平时连着几天在学校食堂解决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就算偶尔想换换口味尝尝林乐做的创新菜，一想到要收拾厨房，立马就又断了念想。
林乐：“哥——”林乐的音调一唱三叹，是偶像剧里常见的令人作呕式撒娇。
沈玉衡一皱眉头：“真没空。”
林乐把声音放低：“其实……这次我还想叫上李致和晓北，有段时间没见他俩了，人多还能多做几个菜，而且晓北上次帮我写字，她跟你一样不要分成不要署名，我也想谢谢人家……”
沈玉衡想了想，说：“早上我还得审几篇论文，下午来吧，吃晚饭。”
林乐的声音都乐开了花：“你真是我亲哥！”
到了周日，下午刚过一点，林乐和晓北辰就到了，李致要录音，晚点再到。
稍微寒暄了两句，仨人就奔向超市。
林乐很久没下厨，有点要憋疯的症状。
各式各样的菜、各式各样的肉、各式各样的调料，真没少买，反正有她亲爱的哥哥拎着。
仨人刚进家门，李致也到了，屋里的吵嚷度再创新高。
李致：“小乐，这次要做什么黑暗料理啊？我要发挥的原料，给我买了吗？”
为了打造“居家好男人”形象，李致在厨艺上也下过功夫，确实哄骗了不少姑娘。
林乐：“林大厨采买，你还不放心吗？先说好啊，你就只能做这两个菜啊，别跟我抢厨房。”
李致轻蔑一笑：“两个就能秒杀你，到时候看谁的菜最先光盘。”
俩人说着就把大袋小袋往厨房拎。
沈玉衡看着这两个智商堪忧的货，对晓北辰说：“别搭理他们，让他们先收拾着，走，坐着歇会儿。”
晓北辰边答应着边坐在沙发上：“衡哥最近很忙吧？上周我出差，好几个老师都说最近申课题，要忙疯了。”
沈玉衡：“嗯，有点忙，周末都难得休一个整天。你呢，最近怎么样？”
晓北辰：“我还那样呗，上周出差，又去了杜姐家，她家上新品了，下次你要去锦城可以试试。”
沈玉衡往沙发一靠：“那我下次一定去试试。”
晓北辰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有求于人的表情：“沈老师，可以再指教我两个问题不？”
沈玉衡一笑：“说吧。”
晓北辰拿起手机，翻开备忘录，开始了向沈老师的讨教。
李致不经意间往客厅一瞥，看到了现场直播的沈老师小课堂。
沈玉衡在讲到自己专业知识时，气场是很不一样的。
那是对一个领域长期系统学习钻研并掌握后的自信。他时不时借助手势来让讲解变得更形象，而晓北辰也听得异常专注，眼睛里写着求知若渴。
沙发上的沈玉衡，一如既往带着微笑，自信的眼神却蒙上了一层温柔，这是李致不曾见过的场景。
李致悄声问林乐：“你见过晓北男朋友吗？”
林乐不以为意：“见过啊，低配版裴勇俊，挺斯文的。”
李致：“跟晓北搭吗？”
林乐想了想：“挺搭的啊，而且还挺浪漫的。”
李致说着用下巴一指，示意了一下客厅：“有你哥搭吗？”
林乐回身也看了看客厅的场景，思考了一下：“你别说，还真……哎呀别瞎想了，我哥有喜欢的人了。”
李致有点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林乐：“前一阵他去美国出差，想给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送礼物，让我推荐来着。”
李致看上去还没有消化这个新闻：“沈玉衡多年的性冷淡康复了？跟你说是谁了吗？到哪一步了？”
林乐一脸无奈：“目前我只知道两点，一跟我差不多大，二是个女的。我哥又不像你是个碎嘴，风吹草动满世界嚷嚷，其他的捂得很严。”
李致也企图通过礼物来反推，问道：“那你推荐的什么？”
林乐：“我想着我哥出差应该没空出去逛街，所以推荐都是免税店里能买到的，还比外面便宜，什么香水啊护肤品啊口红啊饰品啊之类的。”
正说着，沈老师小课堂下课了。
晓北辰来厨房帮忙，李致就先退了出去。
晓北辰基本不会做饭，但是收拾屋子挺有一手。
林乐边发挥，晓北辰边跟着收拾，厨房竟然破天荒在林乐治下保持了整洁。
复杂的东西不会弄，晓北辰就听从林乐指挥当起了配菜工，让切丁就切丁，让斩段就斩段，有了这个得力助手，进度快了不少。
一切物料收拾停当，好像还多了一些西红柿和鸡蛋，眼见林乐如此沉迷下厨，晓北辰也心痒了，想感受一下烹饪的魅力。
她自告奋勇想学做一个基本款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林大厨恩准了。
叮叮当当一下午，菜品陆续出锅。
乐一口气做了五道，李致两道，晓北辰一道。
四个人八个菜，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考虑到有两位女士，李致还带了两瓶果味气泡酒助兴，四人入席。
李致：“刚才小乐跟我下了战帖，这次谁的菜最先见底，谁就能获得‘第一神厨’称号。大家可一定要公平公正啊。”
林乐轻蔑一笑：“有的人可别只吃自己的菜啊，胜之不武，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沈玉衡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二货二来二去。
多年来他们一直这样，每当他们仨聚在一起，聊天风格就没变过，面对彼此，他们可以不必成熟不必长大，都还是当年的样子，虽然沈玉衡跟这两个二货说起话来总带着些嫌弃，但是他知道，初心不改的好友是人生宝藏。
晓北辰非常给林乐面子，先把林乐的菜尝了一遍，每尝一道都会鸡啄米一样点头称赞：“好吃好吃！”
李致有些着急：“晓北，你不能偏心啊，你也尝尝我的菜。”
晓北辰试了李致的两道菜后，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评价：“你俩真是伯仲之间，一个是菜品有创意，一个是把经典菜做到极致。都是人才啊。”
李致听了有点飘，有意投桃报李，他夹了一筷子晓北辰的西红柿炒鸡蛋，本来都已经酝酿好该怎么商业互吹了，可吃完之后，李致露出了难以名状的表情：“咳咳，晓北，万事开头难，别灰心，慢慢来。”
林乐也很好奇一道西红柿炒鸡蛋能差到哪儿去，但是吃了一口也干脆不说话了。
沈玉衡见状，跟着尝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顿了两秒，却说：“这不挺好的吗？”
刚才在厨房，晓北辰请林乐帮忙从网上精心挑选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的菜谱。
她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计划着从基本菜起步，一步一个脚印，制霸厨房。
她自问每一步都已经按照菜谱严格执行了，可味道还是与想象相去甚远。
为了不给别人添负担，晓北辰只能眼馋着林乐和李致的菜，不停地夹自己的西红柿炒鸡蛋。
沈玉衡看晓北辰吃饭都不香了，想了想说：“很久没吃西红柿炒鸡蛋了。”
然后索性把米饭倒进西红柿炒鸡蛋里，吃起了西红柿炒鸡蛋盖饭。
就这样，在其他三人错愕的眼神中，沈玉衡凭借一己之力，将晓北辰送上“第一神厨”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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