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怪
景容正看着远处出神，像个玉人。
此时，天空又“扑簌扑簌”地下起了雪。
“王妃笑什么？”小珠好奇，“您看到什么了？”
夜琉璃“恩”了一声，看向远方的池塘，池面上还有几只飞来过冬的白天鹅，悠闲又优雅地划起道道涟漪，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四妹真是好运气。你看，又体面又有钱！”莫元闻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王妃谬赞，只不过是区区一座楼，在下能给琉璃小姐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毕竟以后生活上各个方面还是要多多麻烦她的。”
“也是。”夜琉璃想起了现代家庭主妇的日常，还真是一件繁重的工作：生孩子养孩子这件掏空心灵的事情就不说了，属于本职工作，除此之外有丧偶式婚姻，挣钱养家兼带各种家务，上至打蟑螂下至修马桶，最后还要打小三……这简直就是，论找一个靠谱的老公有多么重要的一百三十八种必要性！
那边，有仆人上来了，似乎有事情要禀告。
“王爷王妃慢慢看，在下那边有点事要处理，就先不陪了，待会再过来。大哥，咱们走吧！”莫元拱手告辞，和莫方一起离开了三楼观光台。
小珠把斗篷给夜琉璃披上：“下雪了，王妃别着凉了。”
“不要紧，这里气候很暖。”她说，“东都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有冬天的雪，却没有冬天的冷。”穿单衣赏雪，又轻盈又浪漫，这是她上辈子的梦啊！毕竟有些人不耐冻，一到冬天就如同凌迟，一天一天地受煎熬，直到被冻成人形冰柱，心也凉透，只能漠然地等待着春天的来临，心累……
“真漂亮！”
“是呀！”小珠说，“奴婢一直记得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
“哦？”夜琉璃挑眉，末了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还是要有一颗平常心，这些若该是她的，谁都抢不走。可就怕其中出幺蛾子，生出波折！希望我的四妹是真的有福气！”
“王妃不羡慕吗？”小珠说，“如果你想，咱们也可以的，不比他们差。”她转向景容，娇俏又可爱，“您说对吧，王爷？”
到底是孩童心性！夜琉璃笑着摇摇头。
没想到，景容居然“恩”了一声，问她：“你想要吗？”夜琉璃指指自己：“我啊，你家王妃，也就是本小姐，脑子笨，对这些高楼大厦琼浆玉液的没有什么概念，对我来说，并不一定非要高床软塌，只要每一天开心就足够了，哪怕身居陋巷箪食瓢饮，只要在乎的人在一起，别无所求。”
“我吃到好吃的就很开心，比如南李记的桂花酥。”小珠歪头想了一下，“如果有很多钱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小珠，你知道吗？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富有的人，她占有了很多的财富，死了之后就把这些财富全都带进了棺材，她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只能属于她，哪怕永远埋在地下。你觉得这样好吗？”
“不知道。”小珠摇摇头，“然后呢？”
“然后啊，她的墓就被盗了，所有的财宝都被抢走了，因为把珠宝吞进了肚子里，所以连身体也被破坏了，骨头丢的到处都是，不得安宁。”夜琉璃说，“财富这种东西，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只有开心快乐才是我们自己的。”
“恩，小珠明白了。”
景容听着这番话，觉得心里有一种密密的踏实感。忽然一股力量靠了过来，原来是夜琉璃靠在他的身边，双手挽着他的手臂，头枕在他的肩侧。
“呵……”他轻笑。
“我们不讲究这些的，喜欢就是要近一些。”夜琉璃仰脸对他说，现代人的生存法则就八个字：简单粗暴，干脆有效！
“我知道。”
“什么？”
“你心思赤诚，别无所求，唯安稳而已。”
“对！”
小翠和小珠心照不宣，默默地笑着后退了一步。
忽然，夜琉璃看到了什么东西。湖面上的白天鹅察觉不到，在它们的身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划水穿梭，大概相当于一辆小轿车那么大。黑影颜色越来越重，说明在逐渐升起。天鹅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嘎嘎”叫的天鹅拼命扇动着翅膀却无济于事，被黑影吸入了水下！白色身影瞬间消失在黑色阴影中。夜琉璃再一眨眼，黑影已经不见了。水面平整。
整个过程，不过五秒钟。水怪！这里居然也有水怪！可是，这只是个小池塘，又不是巨大的尼斯湖，水怪是怎么生活的呢？那么庞大的身躯，不会饿死吗？
她一下子弹了起来：“景容，你看到了吗？”
“恩。”
“那是什么东西？”
“这恐怕要问莫家兄弟了。”景容沉声道，“再等一个时辰，这里的宴席就要开场了，到时候，肯定是一场盛宴。”
“可是咱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其他人，院子里很安静，莫非有人藏在房间里？”夜琉璃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脑补出了一场恐怖袭击，“那么他们是什么目的，难道是你？很有可能！”仔细想想，有人在暗中默默地盯着你，锁定你，跟随你，时刻准备着突袭……不行，太渗人了！夜琉璃摇摇头。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希望是我多想了。走，先下去。”
“要走了吗？”
“你要呆在这儿一直等到天黑吗？你确定？”
“咱还是先走吧！”
夜琉璃也感觉有点冷，裹紧了斗篷，跟随景容一起慢慢地下楼，回到了房间里。一路上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有高大的植物和跳来跳去的小鸟。
天渐渐地擦黑了，雪也停了。各处的灯笼都被点亮，“汇星楼”就像摇曳在灯海之中。远远看去，天空星光璀璨，其下漫天灯光托着一座楼漂浮在半空，隐隐传来丝竹之声，简直美不胜收。
“真是奇迹啊！”夜琉璃趴在窗口感慨，“无法用语言形容，一个字：美！”
“一个字：俗。”
“俗吗？多么超凡脱俗无与伦比的建筑啊，一点都不俗！没眼光！”夜琉璃坐回桌边，大大咧咧地朝景容伸出手，“你欠我的茶具，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下午还高谈阔论，不喜欢奢华！”景容拍了一下她的手心，看她立刻把手缩回去，存心逗她。
“哪有？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挖我的坟，所以不喜欢过度奢华，但是对于自己该有的东西，我绝不妥协！绝不！”她做出一个“十分坚定”的表情，还点了一下头，“恩！”
“回去便让小翠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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