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你明白了吧？”
叶淮九说的口干舌燥，恨不得把楚泽晏塞到自己脑子里，让他自己去看。
“穿越？”楚泽晏审视叶淮九，“你的意思，你是从别的世间来的？”
“聪明！”叶淮九满意的点了点头，“跟聪明人沟通就是容易，听着贼离谱吧？但这竟然是真的，我也是难以相信，实际上我正在祈祷这是我的一场梦。”
楚泽晏觉得这真是荒诞又可笑，他从不信鬼神之说，但面前的这个人的所言所行，又不像再说谎。
“身体还是小皇后的身体，但灵魂不是，”叶淮九强调，“也不知道小皇后的灵魂去哪了，要是去我的身体里那真是享福了，我的世界比这里强太多了。”
“哦？”楚泽晏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
叶淮九眼睛一亮，拉了张椅子坐到楚泽晏旁边，拍拍人家肩膀开始称兄道弟，恨不得把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都给楚泽晏讲了。
“我们那里大家都吃的上饭。”
“有wifi，有空调，还有大西瓜。”
“最关键的是我那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叶淮九组织组织语言，“大家自由恋爱，喜好自由。”
“没有什么主子奴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叶淮九怀念的叹气，“在我们那里，大家要学的是尊重，在这里大家要学习的是服从。”
“当然这不是你的错，”叶淮九拍了拍楚泽晏，也没发现那一瞬间楚泽晏身体的僵硬，宽慰道，“时代的局限性是这样的，不是你能改变的。”
楚泽晏眼神悠悠，目光穿过叶淮九，不知道看向哪里，良久才眯起眼睛抿着嘴笑了笑。
叶淮九现在见他这笑就头皮发麻，这皮笑肉不笑，再配上楚泽晏动不动就掐脖子的血滴子行为，病态感十足。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与朕合作？”，良久楚泽晏收回目光看向叶淮九，身体往后仰了仰，倒是真诚的多，“如今，朕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人，你大概也知道，这宫里很多人与你有怨，她们的手段阴险狡诈，防不胜防。”
楚泽晏对此倒是有信心，胸于成竹，这是如今这个缺心眼的叶淮九唯一可以走的路。
“我”叶淮九看了看楚泽晏的脸，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巴，“我觉得，陛下你把我送出宫，给我点钱这样更好。”
楚泽晏：？？
楚泽晏：这是我从未想过的道路。
楚泽晏：你不仅缺心眼，还是个胆小鬼！
“这宫里多危险啊，今天这个恶心恶心我，明天那个就要杀我，这日子过的也太提心吊胆了。”
你还没事就掐我脖子，叶淮九把这话咽了下去，还是别说，面前这人长得好，但是精神不太稳定。
“不如我诈死，”叶淮九小心翼翼的说，“就跟那些戏里写的一样，归隐山林，大隐隐于市，做一个江湖说书人！”
叶淮九一拍大腿差点唱起来，觉得自己简直聪慧，她完全可以避开这些阴谋阳谋，带着钱开个小店，然后找穿越回去的办法，这不美滋滋？
当然也就一点不好，那就是不能跟楚泽晏朝夕相处了，对颜狗的她来说，确实可惜。
但是！
叶淮九告诫自己：小命重要，你不能再因为好色坏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美人。
“你知道叶家有多少人么？”楚泽晏从刚才的错愕里回神，这个叶淮九思维异于常人，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不知道，”叶淮九很老实的摇了摇头，“我又不认识他们。”
“一百九十三，”楚泽晏摊开手，说的云淡风轻，“你可以归隐江湖，用着一百九十三号人的命作为代价。”
楚泽晏像个笑面虎，叶淮九却被吓得缩起了肩膀。
“为什么？”她不明白，“你要杀了他们么？”
“自然不是朕，”楚泽晏被逗笑了，“党派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朕不会杀他们，但有的是人要杀他们。”
“那你不能保护他们么？”叶淮九怯生生的问，“你不是喜欢小皇后么？”
大概是生长环境的原因，叶淮九将人命看的很重，她很难理解楚毅那种一时不快便将人打死丢到井里的做法，这有悖于她的世界观。
楚泽晏笑了，真心实意的笑，而不是以往那种抿着嘴的皮笑肉不笑。
“谁告诉你朕喜欢她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好看又无情。
叶淮九呆若木鸡，结结巴巴的说，“大家都说啊，说你喜欢小皇后，用尽手段才把小皇后娶回来的，还棒打鸳鸯，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么？”
叶淮九觉得事情的发展开始失控，那种迷茫把她紧紧包裹住，紧到窒息。
“大家知道的就一定是真相么？”楚泽晏手托腮，将胳膊抵在桌子上，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小姑娘，“为什么这不能是朕想让大家知道的所谓真相呢？”
“你不喜欢小皇后，你只是利用她？”叶淮九颤抖着说出心里的猜想，她真的感到害怕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她真的摊上大事了。
这不就是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的反派么？
完了！完犊子了！他是个反派一号，我玩不过他，我玩不过他啊！
殷素素诚不欺我，越好看的人越会骗人，刚才哭的梨花带雨骗我这个老色鬼鬼迷心窍，现在又是另一幅嘴脸。
没有武德，欺负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子。
叶淮九咽了咽口水，看着楚泽晏那张人畜无害少年人的脸，带着椅子往后挪了挪，椅子和地面撕扯出刺耳的声音。
楚泽晏见她像个无措的小兔子一样，滴溜溜转眼睛，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样子，可爱。
“你在想什么？”楚泽晏伸手拉叶淮九，叶淮九抖了一下然后拼命地往后挪，但胳膊扭不过大腿，还是被拽了回来，“朕还没有那么穷凶极恶，朕和她不过也是交易。”
“啊？”叶淮九被不停的反转，冲击傻了。
“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你”楚泽晏顿了一下，改了称呼，“叶淮九的父亲排行老二，本来就不受重视，她的母亲出生不高，在叶家处境也艰难。”
“就像我现在在宫里一样？”叶淮九真诚发问。
楚泽晏被她问的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如果要比起来，叶淮九母亲的处境还是要比你好的，毕竟在叶家只是被排挤冷落，在宫里是要没命的。”
楚泽晏说没命的时候，还冲着叶淮九眯着眼睛笑了笑，吓得叶淮九一哆嗦，只示意他继续说。
“叶淮九出生在汝州，也在汝州长大，上面只有个嫡亲的哥哥，两年半前，她父亲调职回了京，于是举家回京。”
“在京中，她过得也不好。”
“叶家本来就大不如前，而她父亲，在叶家都被嫌弃，更不要说其他的了，这京中的高门显贵，大多是瞧不上她的。”
“而且和她文武双全的哥哥不同，她不善文，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独这功夫了得。”
“那她的父母一定很疼她吧？”叶淮九听着只觉得悲伤，她好像能猜到小皇后回京后的落差。
楚泽晏没想到叶淮九会说这话，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你看，这个时代重文轻武，琴棋书画更是女子必修课，小皇后的父母本已不易，但不去强迫她，”叶淮九眼眶有些发热，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肯定很爱她。”
楚泽晏楞了一下，然后笑意更甚，他的目的达到了，“是的，他们很爱她，或者说要不是高家从中作梗，她的父母根本不会选择回京，哪怕调令下了，她父亲还写了折子请辞，最后是她的大伯亲自出面，实在推脱不了她们全家才回了京。”
“在她看来，回京有什么好？处处受限，远不如在汝州的日子好过。”
“高家？”叶淮九越听越觉得这水真的深。
“高家是淮王的心腹，高家二郎高刻肖更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已是淮王账下的一员猛将，他从边境回京的路上路过了汝州，对她一见钟情，非她不娶，于是高家将她父亲调回了京城。”
“她本就习武，高刻肖亦是如此，众人都说这是一桩好姻缘，”楚泽晏摊了下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小皇后不愿？”叶淮九惊讶，原来传闻中被棒打鸳鸯的才是那巧取豪夺。
“当然，”楚泽晏点了点头，“她善武却喜欢才子，自然是不喜欢高家二郎。”
“不过，她没办法不嫁，”楚泽晏轻飘飘的说着，“高家早就放出风声，他们二人情投意合，甚至编出了个英雄救美的佳话，叶家对此也不否认，将这一段莫须有的感情坐实。”
“不否认？”叶淮九讶异，“小皇后的父母呢？”
“他们没发否认，”楚泽晏觉得面前人很是天真，“她的父亲官职不高，在叶家也不受重视，谁会尊重他们的意愿？”
“天啊，”叶淮九觉得无语至极，“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是，但是能如何？”楚泽晏摇了摇头，“身不由己没有办法，除非鱼死网破。”
“她的父母甚至想逃出叶家，远走高飞，”楚泽晏换了个姿势，继续说，“但天下之大，淮王势高，哪里逃得出去。”
“所以，你帮了她？”叶淮九看向楚泽晏的目光都不同了，心中的小天使小恶魔难得统一战线，对楚泽晏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是的，朕年少时曾陪着皇兄路过汝州，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了她的处境，我派人联系了她。”
“为什么？”叶淮九好奇，“你为什么要帮她？你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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