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秘密
“嘶……”
膝盖传来的疼痛感和手掌戳向地面火辣辣地擦伤让白棠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猛地回头，背后除了雪地上留下的她与阿铎的两串脚印外，空无一人。
这太奇怪了。
白棠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刚刚分明感觉有人从后边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大风呼啸，她身上的雪融化成水，湿冷的衣物地黏在她的伤口上，传来隐隐刺痛。
虽然服用了内热丸，她感受不到寒冷，但伤口处刺刺麻麻的疼痛感还是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白棠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嘭”地一声巨响吸引了专心致志研究另辟蹊径的顾项铎。
他回身便看见白棠摔倒在地上，而他们来时的路也已经被厚雪堆满。
“师姐，你没事吧？”
白棠面色凝重地盯着那夹杂着枯树枝子和碎石的雪块，刚刚她要站起身时，这雪块就重重地落在她眼前，那正是她摔倒之前站着的地方。
如果她刚刚没有摔倒，大概就会埋在这雪堆之中，直接被砸死。
有人在帮她？推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阿铎，”她带着几分恐惧，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刚刚有察觉到别人的气息吗？”
她是炼体期，还没有神识加持，但如果有人出现，突破金丹期的阿铎一定会察觉到异端的。
“没有。”
果然。
这回答并不让她感到意外。
没有气息，又没有脚印，“它”真的是人吗？
白棠闭了闭眼，跳动剧烈的心脏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寒风呼啸，在她耳朵里却显得格外凄惨和撕心裂肺。
她又想起天冬长老那时提起的，山神的诅咒。
“师姐，小心！”
听到阿铎的叫喊，她有些疑惑地回头，却突然间感觉到身下不稳。
仔细一看才发现，由于刚刚雪堆的剧烈撞击，竟导致她身下的山体碎裂开来。
白棠尝试往阿铎的方向移动，可她刚刚一直在思考这座山的诡异之处，因此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冻僵到失去知觉，此时想要自救根本不可能了。
从山腰摔到山底，就算是修仙之人也很难幸存。
临死之前，白棠发出了咬牙切齿的怒吼：“系统，你个狗日的王八蛋！”
她突然明白系统的意思了。
“至少是不会让宿主死掉的。”
死是不会死的，狗系统应该会锁住她的血，不让她灵魂飘散，但至于是缺胳膊少腿还是一整个大瘫痪，这些就不在它的业务范围内了。
……
直到双脚重新踏回地面，白棠的内心仍然无法平复。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自己喘得像只在拉磨的老牛。
“宿主，别怕，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听到系统贱嗖嗖的电子音，白棠在内心里怒吼道：“滚啊！”
跟它这个狗系统有什么关系，她这条命明明是阿铎捡回来的。
刚刚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之际，阿铎竭尽全力御剑将她接住，才勉强保住她的小命。
“阿铎，你还好吗？”
看着嘴唇发白，倚着雪堆靠着的小师弟，白棠心里满是内疚，阿铎本来就中了毒，自己还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
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自己在储物手环里存了许多袋烧仙草，赶忙摸手腕，却摸了个空。
完了，手环一定是刚刚慌乱之中掉下悬崖了，白棠眼中闪过一丝懊悔。
太阳快要下山了，待天色渐晚，雪山上一定会更加寒冷，内热丸持续时间只有一日，清月长老虽然给了她不少，但全部被她存在了手环里。
若小师弟是这样虚弱的状态，日落之后的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出来！”她在内心叫喊道。
“宿主，我在。”
“给我几碗五星烧仙草，还有内热丸，我就对刚刚的事情既往不咎。”
“可是……”系统拖长了音，明显就是不想帮忙，在给自己找理由，“他不会有事的，只需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天莲雪山存在不少秘密，”听了系统搪塞的话，她突然冷静下来，笃定地开口说道，“你一直撺掇我上雪山顶，怕是不光和觉醒冰灵根有关吧？”
先是天冬长老口中的山神诅咒，又是无人村，还有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种种谜团包围着他们，而系统语焉不详的口吻，一看就是对这些秘密知情。
“你需要我，对吗？”她隐隐有种感觉，天莲雪山的秘密必须由她来解开，“我要的不多，几碗烧仙草和几粒内热丸，就这么简单。”
“好吧……”
过了许久，系统终于无奈地同意她的要求，这个宿主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好骗，如果不和她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之后的任务恐怕很难进展下去。
白棠感觉腰上一沉，低头一看，发现腰间绑上了几个沉甸甸的羊皮水袋。
“内热丸等你需要的时候再给你。”系统闷闷不乐地说道。
她赶忙将水袋解下来递到阿铎嘴边：“阿铎，还行吗？需要师姐喂你吗？”
“不用了，我可以。”
阿铎手掌借力，挺直了身子，单手接过羊皮袋，将里边的烧仙草一饮而尽。
少顷，他便感到浑身的经络都舒展开来，发出爽快又兴奋的叫嚣。
明明身在雪山，顾项铎却感觉无比温暖，就像在暖炉里滚过一圈似的。刚刚竭力后的软弱无力感也登时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一夜无梦后的清晨，刚从床上醒来时的舒适。
“阿铎，你身上的黑气是什么？”
白棠震惊地指了指他的手臂。
他这才发现，源源不断的污浊黑气正从他的体内往外散，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状况。
他握紧拳头，试图将体内里被限制住的灵气往外逼，果不其然，黑气冒的更多了。
白棠在一旁瞠目结舌，她的小师弟是黑化了吗？
顾项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看，黑气越多他的心情也就越好。若是将体内的全部黑气逼出来，他的灵力也就能全部回来了。
“系统，你这烧仙草有毒，我家小师弟都冒烟啦！”
白棠忍不住在心底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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