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生
“阿臻,你别告诉我,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措施都没做。”
杨锐的声音忽远忽近,祁行臻有那么瞬间的晃神。他站在窗边接电话,外面是轻微的风声,可这轻微的声音都让他觉得干扰了听觉。
“什么意思?”
杨锐静了会儿,声音平稳的一句:“她是女人,会怀孕。”
祁行臻的身体颤了下,他皱着眉,觉得远处的海浪似乎一点点逼近了,让他在那层层叠叠中竟有些失神。
“所以呢?”
“还需要我再说吗?”
祁行臻转身回来,又绕了一圈回到窗边,他冷静了一些,问:“你能确定她是怀孕了?”
“我没见过她,怎么确定?这事你应该最清楚才是。行臻,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你叔叔那边已经开始怀疑,警察那边也在步步紧逼,我们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祁行臻像是没听到他的这么多话,只问:“怎么确定她是不是怀孕了?”
杨锐一阵无语,“带去医院检查。”
“现在不可能。”
现在怎么可能把人带出去?
“找个靠谱的医生带去你那里。”
祁行臻说:“那你来。”
杨锐愣了几秒,想骂人,他也张口骂了:“我他妈是外科,你找妇科去!”
祁行臻也再没理他,挂了电话又抬步往卧室走。刚进去,许苑就从洗手间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他的视线只在许苑的身上停顿片刻,就走过去将桌上的面包拿到了她跟前,“把东西吃了。”
许苑没理他。
见他上前,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下,她的闪躲只会让祁行臻更加逼近,他拉着她的胳膊将人拽了过来,又说了一遍,“把东西吃了。”
“你把云朵放了。”她半晌才说了句。
“那要看你,你要是乖乖的,她肯定活蹦乱跳。”
他说着,将面包塞到了许苑手里,见她半天没动,又伸手拿了过来,身高腿长的将许苑困在自己和床之间。撕开包装,往她的嘴里喂了一口。
冷冷的看着她,近乎逼迫的,“吃,咽下去。”
太久没吃东西,那口面包卡在嘴里她只想吐,可是祁行臻死死的盯着她,一副“你敢吐出来试试”的模样。
“祁行臻,你神经病!”她被恶心的只想尖叫。
祁行臻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转身又去倒了一杯水,将杯子放在桌上,用了不小的力道,水都溅了出来。
“水也要我喂你吗?”
“我不想吃。”
“怎么,打算饿死自己?”
许苑将头偏向一侧。
“你做梦呢?哪有那么轻松的事。”
许苑不再理他。
这天晚上,祁行臻没再有任何的折腾,他只是将人按在怀里睡了一整晚。
……
这天之后,祁行臻开始频繁的外出,有时候甚至是半夜回来,回来就死死的抵着她,缠着她。死死的抱着她。
但是他也有的是方法将人折辱,他越来越暴躁,许苑还是会反抗,惹急了他,他抓起什么就是什么,或衣服,或领带将人绑住。
折辱的次数多了,一见到她不甘的模样,或是看着他时那种冰冷憎恶的眼神,祁行臻就直来火,那把掺杂着各种情绪的火最后都会烧到床上。他的欲.望从来都没有压制,一切说不清的恩怨纠葛最后都成了床上不住的喘.息和体.液交融。
而许苑做的,只能是在每次结束之后推开他,然后蜷缩到床的最里面,离他最远的位置。
一次次的性.爱,成了他宣泄不满的手段,在她的眼中,却是一次次苦不堪言的强.暴。她说不清这种折磨和直接杀了她,哪种是更好一点儿的情况。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盛夏也悄然而逝。她被圈在这处房子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那一扇窗户看到外面山林的树叶逐渐变染上了颜色。
这天,绵绵的细雨下了一整天。
许苑坐在床上失神,夜幕降临了,房间里早就一片昏暗她也洪然不觉。
门被推开了,皮鞋踩着地板的声音,进来的人一点点靠近,随着他的靠近,一股酒气也近了。
“还没有睡?”
他轻声说,将鸭舌帽摘下丢到一边,他身上带着秋天夜晚的寒气,冰凉的手捏住了许苑的下巴,夹杂着酒气靠近了,“这么晚没睡,是在等我吗?”
后面的语调已经含糊不清,细密的吻一点点落在她的耳后,脖颈,那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身。
除却酒味之外,许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伸手去推他,触及到了他胸前,手心里一片黏腻和冰凉。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外面的雨水,“你做了什么?”
或许不用问,她也能猜到。身体向后,手却不小心按到了床头的开关,一时之间卧室分外明亮,她就在这片明亮之中看到了他的衣服,那上面都是暗红的血。她的手上也是。
祁行臻看着她拽了几张纸,将她的手强硬的扳过来,一点点擦干净了那上面的血。又举臂脱下沾了血的黑色短袖,丢到一边,才又朝着许苑靠过来。
那么多的鲜血。
“你杀人了吗?”她颤抖着问。
却被他突然吻下来堵住了唇,在辗转之中,他低声的,带着酒气的说:“没有……”
他杀了人,又或许可以说他没有。身上的血,是祁汕云的。
他看到了许苑躲避的、不愿有任何亲近的眼神,突然想到了两人的云市的时候,她抱着吉他说:“今天是你生日吧?”
他没回答,她就说:“今天看到你的身份证了。既然是生日,我给你弹个生日快乐歌。”
“不需要。”
“嗯?”
“太土了。”
那时候,她只是轻轻一笑,“生日就是要生日快乐歌呀,你要是不喜欢,那我给你弹个安可曲?”
他记得那个下午的阳光、音乐,还有穿着白色居家服,抱着吉他的恬静女孩儿。
醉酒的人喉咙一阵涩然,他吻着她,轻嗅着她,埋首在她的身体,低声一句:“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了?”
他近乎是醉酒的呢喃,“记得,你以前对我很好的。为什么不对我好了?”他的样子竟有些纯稚。”
许苑不答他,借着酒意,他又是步步紧逼,非要弄哭她,或弄怕她。
直到后半夜,身体的热解了,欲望褪尽了,他的酒也像是才醒了。
许苑或许是太累了,这次她没有力气再推开他就蜷缩在那里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水汽,脸上透着没有消散尽的绯红。祁行臻抵着头,看怀里已经熟睡的人,那一夜,雨一直下着。
在细雨的簌簌声中,屋子里带着红酒般迷醉的气息。
淅淅沥沥的小雨到最后变成了噼里啪啦的大雨。屋檐上掉落的雨帘,遮盖了外面的景物,落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上,胡乱的响着。
他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身,下意识的轻拍了几下,像是在哄小孩子入睡。而另一只则不自觉的顺梳着她柔润发丝,每一次,手指和手掌都会贴着她的脸颊和耳朵,最后五指埋进了她的发丝里,看着她的长发从自己的手中滑落,又一次的抚摸过去。
静静的凝睇着精疲力竭昏睡过去的人,借着还没有关掉的床头灯光,他触到了她即使睡着也紧蹙的眉头,细细的描摹着她秀挺的五官。
他半坐了起来,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腰身,小腹尚且平坦,可那里面,或许有一个孩子。他不确定,一时之间也不想去确定。
如果真有呢?
如果她真的有了小孩儿,还是他的小孩儿……他突然觉得难以想象,甚至是难以接受。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她紧握的双手吸了祁行臻的注意,他放轻了动作抓过她的手,慢慢的打开紧握在一起的手掌,当葱白的五指舒展开,祁行臻不由得愣住了。
他看到了许苑掌心青紫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破了,血迹凝固。全是指甲的印记,新伤覆盖在旧伤之上。
看着这些疤痕,他明白了,她从来没有屈服,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反抗。每次亲近的时候,每次把她压在身下,她抵抗不了无法推开的时候,就紧握着双手忍耐,也是无声的反抗。
她永远不会学乖,也永远不会顺从。
祁行臻将手伸到她的腰腹上,还未碰到,又猛的收回。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客厅里,拉开窗户的时候冷风夹杂着雨丝进来,他沉默的看着外面的黑暗好半晌,转身拿了手机。
“说吧,什么事?”杨锐带着没怎么睡醒的慵懒。
“给我一瓶药。”
杨锐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药?”
祁行臻淡漠的一句:“堕.胎的。”
杨锐静了几秒,声音里也清醒了一些,“好,你什么时候来拿?”
“明天。”祁行臻说,他又关上了窗户,隔绝掉了外面的潮冷。
“还有一件事。”
“嗯?”
“天昇要变天了。”
祁行臻听到了杨锐坐起来的声音,“你动手了?”他语气里露出了惊讶。“变天是什么意思?”
“祁汕云出了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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