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生
又一起失火事件引起了国内震动,死的不是别人,是青州国土局局长冯跃。
青州地处北方地带,冬天天气干燥确实容易发生火灾,可是烧到了国土局局长家里,还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火灾发生的当晚,就有人上传了拍摄的火灾现场的视频,短短一分钟十几秒的视频里,那栋装修豪华通体白色的别墅就被烧的面目全非。
要说平常的居民楼里发生火灾也不会让人讶异,可能是因为用火用电隐患,再加上建筑的防火措施做的不到位。可那样气派的独栋别墅竟然着火了,不但着火了,还将青州国土局局长冯跃烧死在家里。
火势很大,消防队动用了森林灭火的设备才将一片火海扑灭。可是也只从废墟理解捡出了一堆乌黑的骨头。
在火灾发生之前的几天,上一级的政务平台上就出现了很多举报信息。这些信息都指向一个人——冯跃。上面的人正在核实信息,甚至派了专人去青州调查,结果调研组的人还没到青州,一场大火就将什么都烧没了。
十几秒的视频在网上流传之后,引起了极大的讨论度,讨论最多的就是:绝对是故意纵火。
更有帖子称这是一场策划良久的谋杀。
冯跃在当地的口碑不错,六年前他从云市调往青州,也算是兢兢业业,在这不大的地方做出了一些成绩。但谋杀这样的言论也着实骇人听闻,警局成立了专案组,对冯跃失火案进行专项调查。
这种案件是最难调查的,基本会成为悬案,因为一场大火之后,基本就什么都不剩了。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所有的痕迹都一干二净。
但是,在调查冯跃的案件过程中,警方却有一个惊人的发现:近十年,国内发生了很多起火灾事故,而因为火灾去世的人里面,竟然有八个公职人员。
八个,和国内十几亿人比起来微乎其微。和国内一年当中因火灾而去世的人比起来,也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数字。可是,当这八个都是公职人员,都因为莫名其妙的失火而去世,这就不得不引起注意。
可是青州偏远落后,当地警方的实力和调查能力,各种硬件设施和软件设施都有点儿跟不上,他们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个信息。直到又过了两个月,为了尽快侦破案件,临时从各市抽调了警察重新成立调查组,他们才发现了一个信息:在过去十年间,因火灾死亡的八个公职人员,将他们的信息整理出来之后,发现他们有一个惊人的共同点——都在云市任过职。
任职时间很好调查,履历上都有。
他们又有一个特点,就是在云市任职的时间都是在十八年前左右。
十八年前……是什么特殊的时间吗?专案组继续顺着这条线索调查,却一无所获。
哪怕是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案件还是陷入了僵局。
于此同时,另一件事情也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发生。
国内著名企业天昇集团换了主,原来的当家人祁汕云身体抱恙住进了医院,接手公司的是他的长子祁行臻。
由于保密工作做的好,除了董事会的几个元老知道这件事,并开始为了利益吵的不可开交外,外部一概不知天昇集团易主的事。
这一切也出乎祁行臻的预料。
他并不想接手祁汕云的生意,甚至已经做好了出国的打算,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看似体面、令人艳羡的产业之下藏着什么。但沈清让他留了下来,她给的理由很简单,现在只有他这个名义上的长子出面才能稳住局面。
面对沈清不肯罢休的要求,祁行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也知道,那些产业底下到底有什么。再坚持下去没意义,还不如趁这次祁汕云受伤的机会离开。”
他鲜少同沈清说这么多真心话,但是很显然,沈清没有听进去。
“走?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到底在纠缠什么?再不走或许就来不及了。”
沈清那冷艳的面容带了一些决然,“至少要把我应得的东西拿到。”
“你想要什么,我去拿给你。”
沈清忽的沉默,漂亮的眸色看向了已经比自己高那么多的儿子,她又一瞬的怔愣。
“你想要什么,我拿给你。”她没想到,有一天祁行臻会对她说这句话。
“好啊,我现在就想要天昇的百分之六十。”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把那些资产转移出去,别说百分之六十了,百分之八十都有可能。”
祁行臻垂眸,他一手插在兜里,斜靠在墙上,神情有些冷倦。“别太贪了,没有这些钱又有什么影响,你和我一起……”话到嘴边,他又停住了。
他想说的是:你和我一起走,不会缺那些。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温情可言,这一句话他到底是没说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意的从不是那些资产,她心里埋了那么多的怨恨,那些怨恨已经将她压的疯狂。她一心谋划的,从来不是资产,而是报复。
见说不动沈清,祁行臻也放弃了,“随便你。”
他转身拿了车钥匙,就要往外走。沈清有些不快,“你又做什么去?”
祁行臻没答她自己要去哪儿,只说:“公司的那帮人未必会听我的,你的计划不一定行的通。”
沈清是想让祁行臻先稳住局面,然后接着祁汕云的动作将那些资产慢慢的往海外转移。可是公司的那帮人又不是傻子,他们野心大着呢,哪里会甘心听一个年轻人的调遣。
“这个交给我。”
祁行臻已经走到了门边,就听沈清又说:“你最近也别总往外跑,先安心待在公司……”
她话还没说完,祁行臻已经转身出去了。
他开了车,径直去了那没几个人知道的公寓,一路上祁行臻的心情并不轻松,他皱着眉,神情冷然,半晌又烦躁了扯开了因为开会而穿的规整的衬衫西服。
他并不习惯这样子的着装,就像他不喜欢也不喜欢早上见到的那些会议桌上的尔虞我诈。按理来说,名义上的祁家长子,家里有这么大的跨国生意,他应该早就习惯了这些事务,但是并不是。
祁汕云对他的栽培从来都不是公司的继承人,而是为自己开拓灰色地带生意的利刃。他之前很少接触祁汕云摆在明面上的正经生意,但是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应付那些人模狗样的董事绰绰有余。
但是,他也深知现在不是留下来应付那些人的时候。国内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还有许苑……他已经将她藏了四个月,如果再不带着她离开这里,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想起许苑,祁行臻心里并没有快意或轻松多少,或者说每次开着车从这条路到公寓,他就没轻松过。
他每天都要见她,却每天也不想见到她。
就是在这种矛盾和挣扎当中,他还是每天都来这里,去看一看那个倒霉透顶了才招惹了他的女人。
不得不说,那是个很聪明的人,或许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放她离开,又或许是想明白了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她现在也算是很乖顺。
一天会好好的吃饭,也不吵不闹,但是也不同他说话,不理会他。
刚开始祁行臻心里憋了火,总是找了由头去招惹她,但是把人逼到极致了,她也会反抗。
她不让祁行臻靠近,不让他碰到她,甚至不愿意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只要祁行臻在那里睡觉,她就一定会去客房。
后来他把客房门锁了,她就宁可睡沙发也不愿意回房间。有一天晚上祁行臻喝了酒,就伸手揽过她,将人压制住抱在怀里,她就跟疯了一样的反抗。
那一次,失措之中她抓起了床头的台灯冲着祁行臻的头砸下去,玻璃灯罩碎了一地,而他的额角也立马见了血。
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清隽的脸流下,模糊了视线,醉酒的人清醒了几分,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死死的抱着她,也不管已经滴落到床单上的鲜血,只是有些偏执的问:“为什么要讨厌我?”
“你凭什么讨厌我?”
“……”
“许苑,为什么要怕我?”
她甚至都不愿意看他的脸,只是沉默着,不回答。
他扣着她的肩膀,力道让许苑生疼,如果她愿意去看,或许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那么一些痛苦和可怜。
“……以后,再不会骗你……”他低声含糊不清的说,低头去吻她的脸,可在触到的那一瞬间,许苑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手脚并用的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绝望之中,她几乎是有些悲戚的对身上的人说:“我讨厌……”
她声音低,祁行臻没听清。
“什么?”
他靠近了她,
“我讨厌……施暴者,讨厌强.奸.犯……”
那一晚,剧烈的怔挣扎让许苑见了血。接近疯狂的人在看到她身下的一片血迹时清醒过来,他有些失措的带着人去了医院。
在这之后,祁行臻就尽量避免和她发生任何冲突。
.
车在院子里停下,祁行臻却迟迟没有下去,他环着臂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嘴巴紧抿着,神情有些疲惫。
他在车里坐了很久,天色都暗淡下来,而二楼的房间亮起了灯。
他抬头,和许苑的视线撞在一起。她一手拉着窗帘,在没看到他之前,神情还是很淡的,但在触及到他的眼神之后,她几乎是立马别开了视线。
拉上窗帘隔绝掉了他的视线。
祁行臻也不在意,原本打算开车掉头走的,见她这副样子,又推开车门下去了。
径直往公寓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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