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别
叶川两人回到了大堂中，少女见到老妇人，娇呼一声，飞身扑入她的怀中。
“乖乖！你受苦了！”老妇人满脸泪痕，爱怜地抚摸着怀中少女的满头青丝。
刘白圭见少女身上披着叶川的衣服，又开始满口胡言:“你小子平日里该多锻炼了！这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伙子身体太虚啊！”
叶川懒得搭理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现在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见人都到齐了，蓝霄不耐烦地嚷嚷道：“既然人已经放了，刘掌柜还是抓紧帮我炼药吧！我真的耽误不起了。”
刘白圭把目光转向了老妇人，老妇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她不知从何处取出九根白骨交给刘白圭。
刘白圭接过，上手一看，点点头道：“果然是两千年以上的狐骨，外面这层灵脂已经结晶化了，极品啊！极品！”
老妇人见刘白圭不再有异议，便向他行礼感谢道：“此次多谢刘掌柜网开一面，族中还有事需要处理，老身这就带孙女离开。”
“你要谢就谢那小子，山海楼的规矩不容亵渎，我从不徇私！”刘白圭伸出肥手指向了叶川。
“小伙子，可否上前说话？”老妇人面露慈祥，向叶川招了招手。叶川走到老妇人身前，两人客套一番，其中感恩的客套话自不必多言。
为表谢意，老妇人给了叶川两只木匣，随后便留下他与九娘独处。
当着众人的面，九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叶川务必重视木匣中的东西。
叶川点点头，踌躇片刻，他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他所遇到的梦境究竟是真是假？
九娘含情脉脉抿嘴一笑，凑到叶川耳边轻轻呵出一口热气：“叶公子若想知真相，可来青丘山一叙，届时九娘将扫榻相迎，任公子处置”
叶川还想继续追问，却发现她们已经走出了山海楼。
此刻风已经停了，艳阳高照，两道身影走进了无垠荒漠中，一高一矮，一个暮气，一个青春。
“美好的事物往往需要对比才会更美，若是没那垂垂老矣的一方衬托，又如何能显示出少女的身姿高挑，体态丰腴！你们瞧瞧那随着行走起伏波澜的翘臀，极品啊！”
正当刘白圭赞不绝口之时，猛然发现罩在少女酥臀的衣服上隐隐约约有个图案颇为眼熟，遂转身问道：“你们看看！那个图案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是个楼字，而且看着确实眼熟。”靖宇观察良久，方才给出肯定的答案。
刘白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了，冲出门外，抬头向上看，接着便是一声怒吼：“哪个王八犊子撕了老子的招牌！”
他身后的人群中，叶川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随着两名女性的离开，山海楼内又重回到一帮老少爷们儿的状态。
酒楼大堂中多了一人，他终日坐在大堂中喝茶。
老刘眼看着自己仅剩的两片茶叶也快保不住了，急得直上火，甚至连减肥的计划都搁置下来。
面对刘白圭那与日俱增的饭量，这个月的余粮即将告罄，叶川不得不想办法解决问题。
叶川一手拎着只褐黄色的酒坛，另一手端着盘花生米，走到那喝茶人的桌边坐下。他拿过桌上一只瓷碗，拍去酒坛上的泥封，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碗中，酒香满室。
对坐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只见他一身蓝袍，脸庞方正坚毅，带着一股不怒自威，正是在此等候多日的蓝霄。
“喝点儿？”叶川笑着将酒碗推到蓝霄面前。
蓝霄的一双眼盯着酒碗，喉结耸动，却开口回绝：“我最是讨厌酒这种东西，不如水清，更比不上茶香”
叶川笑一笑不再答话，将酒碗拿回，递到嘴边猛喝一大口，发出一声舒爽的轻哼，接着从盘子中捏起三四粒花生米，就着酒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就在叶川喝的正爽之际，对面传来蓝霄的声音：“给我也来一碗，你小子比那狐狸还狡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装的！”
“得嘞！”叶川给蓝霄倒上一碗酒，自顾自道：“这蒸馏高度白酒可是小爷费劲千辛万苦搞出来的，你可得悠着点，劲儿不小！来！咱干一杯”
叶川话音未落，蓝霄已经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眨眼间，就成了熟透的虾米。
“嘿嘿！”叶川一声坏笑，端起酒坛又给蓝霄倒满一碗。
夕阳西斜，酒坛滚倒在地，酒液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蓝霄伏趴在桌子上，叶川却消失不见。仔细找找，发现这小子竟然缩到了桌子下面，正抱着桌腿酣睡，时不时发出的笑声。
一道胖胖的身影来到两人身边，费力地捡起酒坛，喝上一口，良久才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倒也有点意思”
酒确实是个男人之间交流的好东西，自此叶川便与那蓝霄熟络起来，两人称兄道弟，经常坐到一处，喝酒聊天。
蓝霄的正直爽朗令叶川颇具好感，与幻境中所看到的那个冷血无情的蓝霄截然不同。
一日，两人又开始了闲聊。
蓝霄轻啜一口酒，率先发起了谈话：“叶小子，你艳福不浅啊！青丘狐女这等尤物，撩撩衣裙便有无数男人拜倒。”
“额蓝大哥误会了，我只是单纯想救人，没什么非分之想的。”叶川解释道。
“呵呵，姑娘？你可知道，她不是人类？”
“知道可那也是一条性命啊！”
“哦？对你来说，只要是条生命就去救吗，即使她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大哥说笑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又能坏到哪里？”叶川心底升起一丝不安，嘴上却表示对蓝霄的话不相信。
蓝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咂咂嘴不住称赞：“这酒当真是烈，比之娇蛮烈女还难驾驭几分！”
回味须臾，蓝霄接着道：“小弟，你我之前并不相熟，但你的眼神中对我却是厌恶多过戒备。我蓝某人自问虽不擅与人交流，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你为何会如此啊？”
叶川猛地一惊，原来蓝霄已将一切看在眼中，他也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坦率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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