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看上去太乖巧了些
“王翠，你在这瞎说什么？你家汪俊看上了，人家小姑娘可没看上，你也不要在这边瞎说，没用，”杨大娘拖住王翠往一边走。
“我也没说什么，你至于这么护犊子吗，不知道还以为这个小姑娘和你家有什么关系了，我这就走了，”王翠瞥了一眼杨大娘，看见她那要吵架的样子就有些头疼。
旁边有人凑热闹，冲王翠喊：“这就看上人家小姑娘啦，你不是说你家汪俊要配个城里当老师的小姑娘吗？”
“还没确定呢，你喊什么？”王翠看了眼杨大娘又看了起哄的人：“我就是单纯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像其他知青似的干什么都不行，随口一说。”
说完王翠转身就走了，生怕被人逮住话柄，她这心里还矛盾着呢。
前两天汪俊回家跟她说看上了新来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不高兴，知青刚来两天就看上了，也不知道那个知青耍什么手段，自家儿子长得又好，他们家里条件又不差，配城里姑娘也是妥妥的。
前两天她见了林乔都恨不得戴了放大镜看，反正没看出什么优点，缺点也没看出什么就是了。
但是她没想到今天一听，竟然还是个有成算的，这么快就卖到钱了。
别以为家家户户都能做果干就能真的卖出价钱去的，食品站的人也不傻，很多时候都不要的，她之前也不是没试过。
要是林乔真的在做吃的这方面有本事，那也勉为其难跟自家儿子相配。
她才不像队里其他人那样没见识，掌握一门手艺可不得了，看队里出去的婉娘就知道了，之前多苦啊，举报了自己丈夫，一整个生产队的人都没人理她。
但是现在怎么样，她就是会做绿豆糕把配方交给了食品厂，现在队里人不还是要每年联络一下感情，希望她给牵个线吗。
与时同时，市里供销社，一个女人正在柜台那买东西。
“婉姐，你来了，这次还是买吃的吗？”柜台的人看向来的女人，忍不住感叹年轻时候不知道是个多美的人儿。
张婉竹一身崭新的衣服，不像是其他人那样垮在身上的衣服，寸寸都很合身，不是市里有人家买的昂贵料子，但是穿在身上却穿出了优雅的感觉。
来的人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动，但是眸子中却满是温和：“有什么新的零嘴吗？”
“有，食品站刚送来的，说是桃李公社人家送来的果干，不过，但是我尝着味道挺好的，”店员笑着说，把果干递给来的女人：“婉姐，你尝尝。”
张婉竹捻了一颗放进嘴里点点头，“给我包一斤吧。”
她脑中却不由自主回想起桃李公社，好看的眉眼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温婉此时却染上不易察觉的愁绪，她多久没回去了，有一年了吧，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行，”店员利落地用纸包称了一仅覆盆子干：“婉姐，你的衣服样式可以给我一份吗？真好看。”
张婉竹点点头：“下次过来的时候给你带来。”
店员高兴地点点头，把张婉竹送出供销社的大门。
傍晚来临，上工的人三三两两脚步快地往家赶，很快一座座房子的烟囱冒气白色的烟气。
知青点里，林乔端着一碗白面疙瘩汤站在厨房门口，用刚摘得番茄熬出锅底，飘着用菠菜浸了的浅绿色的疙瘩，再撒上一层葱花，香味自然就飘散出去了。
路过的杨朝红不停冲她翻白眼，瞥到自己手中的粗粮馒头，肚子里的馋虫怎么都压不住，“真能败家。”
林乔对她笑：“好吃就行。”
杨朝红一张脸气地涨红：“你就不怕我写信回去跟陆莹说，你爸妈知道你在乡下这么吃法吗？你是等着等吃光了让她们接济吧。”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不用他们接济也不会饿着自己的，毕竟我现在能挣到一点钱了，”林乔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说完绕过她向张巧走了过去。
“你试试，饼泡这个汤贼好吃。”
张巧也没拒绝，起身从锅里把剩下的汤倒进自己的饭盒里，里面还有林乔刻意留的几块疙瘩。
留的不多不少，刚好是她不好拒绝的量：“之后不要下多了，知道你能挣钱了，但是也要留着给自己吃。”
“行，我就是没把握好量，而且我这是第一次做，你尝尝，这可不是一直都有的，”林乔忙不迭点头。
张巧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下次你记住了，不要做多了。”
“嗯嗯。”林乔只顾点头。
刘杏看向林乔轻松的笑脸，和春香对视一眼，心里更沉，这个状态是已经拿定了注意能当队里的扫盲班老师。
看今天下午村民的反应，只要林乔答应教他们做果干或者给他们分点，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儿，防了半天也没防住。
春香收回视线，语气中都是嫉妒：“行了，别瞅了，再看也没用，还不是最后被被人摘桃子，你说气不气人。”
刘杏没说话，心中越发不得劲，第二天再上工的时候压根没根林乔他们一起走，路上遇到像是没看见一样，不过跟队里人的搭话却更频繁了。
林乔注意到了他们的态度，但是也没太在意，本身关系也没多好，现在突然转变态度也不奇怪，她更关注另一件事，杨大娘说下午让她过去，她们打听到食品厂的事儿了。
下午一下工，林乔就跟着杨大娘一起过去了。
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院子里坐着的女人，头发用黑色的皮筋盘起，不是现在大家经常扎的双辫或者丸子头，但是却一点儿也不违和，整个人散发着温婉的味道。
“杨嫂子你回来了，这个就是杨大哥说的做果干的小姑娘？”张婉竹抬头看向门口的林乔，一双偏圆的凤眼显得既机灵又乖巧，人站在那，即使看见她也不拘谨，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
张婉竹移开视线看向杨大娘，拉开旁边的椅子给他们留好空间，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是还行，但是气质太乖巧了些，就像是她之前那样。
“婉娘，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杨大娘和着林乔坐下，凑过去攀谈：“可不是就是这个小姑娘，虽然是刚下乡的知青，但是人又伶俐又乖巧，做的东西也好吃。”
“本来我还觉得这样好看的小姑娘肯定不踏实，但是后来没想到干活反而是最认真的……”
林乔本来还很自在，听见杨大娘这么夸却有些不好意思，碰上张婉竹看过来的视线就冲她笑笑。
张婉竹冲她点头，侧过头继续听杨大娘的话。
“林乔来，好好听听，你婉嫂子在食品厂很久了，让她跟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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