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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入鬼街


从这一刻起岳严就成为了一颗行走的病毒,在他纯净的身体里被混入了一滴黑的化不开淡不了的墨水,与他接触的人都会通过气味传染,越是亲近黑色越浓,因为抑制剂的作用这一切被遮掩了起来,而严益禀和赵珉然服用的是混淆剂和抑制剂,随着时间的推移,药力消失谁也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目标人物,即使很多情况两派会根据接触人物推断,就比如当初的我,直接被推测了出来。

        小老板回去之前不会现身,她的到来等于掀了明牌,三组人都会满足三个孩子诡异的心愿,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事情比想象的顺利,还不到傍晚,还有休息时间,回到宿舍给自己泡了茶,第一次看这个满是尘土的房间很顺眼。老板还坐在吊灯上,我向她询问了刘佳佳的下落,她只说鬼街,这的确符合岳严那孩子的要求。新的光明也和之前那些手骨一起放到了柜子里,这时候的光明还太脆弱,毫无用处,几年之后是这里又多一名手下还是把它拱手让人谁也说不清楚。

        安分了好一阵的恶鬼们终于又可以回归本性去杀戮,日子安分得我也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厉家夫妇和邱老师也都相继回到宿舍。“刚刚的刘佳佳是本人?”询问了吊灯上的小老板,她很老实的说了不是,和预想的一样刘佳佳早就遇害,岳严能看到我鬼魂时的样子是因为处于老板布置下的场景里。“无人时分不清真相和假象怎么办?”吊灯上的人无视了这个愚蠢的问题,只有厉夫人来打圆场解释。“她不出面就是为了别人分不出哪个是目标,要是真相和假象一眼看穿不如直接几派开抢算了。”

        几个人悠闲的时光几乎快要告一段落,至太阳西垂屋内光线昏暗时小老板从吊灯上飘下来收回了寄居蟹和银丝鸟笼,两个物体齐齐打开,天边光线染上红霞,夜晚的天幕上青红相接,黛青色上悬弯月,艳红天幕上绘夕阳,一排金光白鹤飞过夺目耀眼。

        “真美。”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再次感叹出声。“这样的美景却是用来预告游戏开始。”邱老师哀叹一声,落日余晖配上恶鬼这样的词语也显得有几分血腥。“美丽无罪。”厉夫人一向看不惯邱老师动不动就爱教育人开口怼了回去。

        天边白鹤飞回时变成三足乌鸦,一只只飞回鸟笼中又成为了那个一动不动的装饰物,天边云霞消散,化为一团又回到了瓶子里,恶鬼游戏正式开始了,美丽无罪,有罪的是每一个人。

        今晚是最后的平安夜,虽然游戏伴随杀戮却不会惊扰到目标人,他会平安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平安到十八岁的生日。鬼街又要搬家了,鬼怪越多街道越热闹,当初那条拥挤的街道已经满足不了各路野鬼的需求,好在可以连同空间一道搬走,听说这地方也是老板安置的,鬼街扩大收到的租金也会更多,但租金再多也抵不住一个对金钱没有概念的当家人和几个只知道挥霍的手下,虽然我觉得我和厉夫人偶尔还会精打细算一些。

        当初作为被猎杀者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后还有一群人在狂欢,以为那个单调枯燥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跟着老板飘到新开的鬼街,新装了七彩斑斓的“恶鬼街道”这样的门洞,上面的光斑来回浮动飘忽不定华丽又带着虚无缥缈的美感,走过时发现这下面有黑色的东西,邱老师打了个喷嚏,那些光板抖动剧烈,是一颗颗极小极美的生物,它们的头发在空中飞舞,人却被钉在板子上,周围稍有动静就会惊扰到她们。“这是什么,它们好美。”厉夫人伸手去触碰一个长发男子,那男子身上都是蓝色血水,只有指甲大小,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哀怨明亮,五官立体英俊,四肢却被钉住。“虫媚者,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等他们结茧了会变得丑陋,趁着还能看物尽其用才好。”老板就这样飘进了门洞,厉夫人想把那个男人救下来,轻轻用力却让他的伤口更深,他的惨叫惊扰到了旁边被囚禁的虫媚者,一时间波光粼粼,在远处看犹如海浪水汽。

        “走吧,我们无能为力。”拉着厉夫人跟上了老板的步伐,鬼街内里的地面铺上了许多地砖,可能是都是些老人家的缘故依然坑坑洼洼的选择了老式的排水砖,在地上摆出许多向左向右转的螺旋箭头形状,穿插在其中有飞鸟的图案表达对鹰派的尊重,即使那大白鹅看着一点也不像鹰。

        这条街比之之前又大了不少,进去对门开的左侧是迷人香料店,右侧是沁心香水坊,足足盖了三层之高,内里物件不同却极其华美,□□更传统些,店铺纯木打造不知道的以为把故宫里的建筑搬了过来,却没有金碧辉煌,大多实木色,在外能看见严丝合缝浑然天成的榫卯扣,虽是新建筑木质却极其光亮,像被人精心护理过,进入殿内一股清清淡淡的味道,夹杂花香、青草香又带着酸苦和辛辣。肚子被人一拳打中,发现我们几个都被老板一人揍了一拳。“醒醒,别丢人,闻着味就迷糊了真现眼。”店铺内众店员穿着旗袍挽着秀发都是清秀女子,这里一层卖食用香料,二层三层不知道是什么香料,我们这些鹰派的只有个老板见过世面,都是些新人土老帽,谁也不敢再丢人,一脸冷漠装酷,看一个白旗袍女人说了句您来了,带老板去了通往下面的扶手梯,楼梯也是木质,这里灯火通明下面也很热闹,展示了香料提取的手段,还在墙上有各种风干香料的展示。除了天然植物还有许多见过没见过的生物器官,制作得极其精细,却也有些过于“纯天然”,被人不小心挤过去凑近没有血腥味和恶臭,只有些腥甜气,每种风干物旁边还有甜度、基调的讲解,以及服用的不同功效。

        “这些东西用许多香料重置过,收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跟没去过饭店一样。”老板说完自顾自飘到众人上方仗着她奇怪的身高远离了我们,想到这地方是香料店,的确许多东西都会被饭店采购。

        底下两侧墙边和中心摆着长木桌,木桌展示台上灯光照耀着旋转台上的小样,香料小样装在一个个扁圆形胭脂扣样的壳子里,只有拇指大小,大多是细粉,各色都有闪着珠光,看签子上写的用途却都是食用调料,小样台子下放着一排排试香纸,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有种去海底捞配蘸酱的感觉,顺便咽了口水,想着工作之前再吃顿火锅才是正经的。

        果然这种精细物不是我这种土鳖能理解的东西,身边的女孩子们拿着试香纸在小样上一晃在鼻子下闻闻就拿手机记下了自己要买的香料名称。“原来不是像蘸酱一样沾着吃啊……”这话说完两位男士也很有感触的看了过来,这里人多,小老板又矮,早就没了踪影,厉夫人一个人被尽头的香料区吸引住再没回头来找我们,那边一排排彩色透明水桶,放的想必是制成了液体的香料。

        两位男士受不了女孩子们拥挤的身影说了句去门口等,进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了门口蹲着好多男人,大概都是陪女朋友来逛的,邱老师鼻子险些被捏红,大概他对香料敏感,又不敢在这种地方打喷嚏,我理解的点点头,这二人跑得到是快,离开香粉区到了厉夫人身边,她面前的正是那浅蓝色的液体,这些透明罐子固定在墙上带着极其细的水龙头,拧开一点到玻板上几乎看不见颜色,想再取一个玻板试试其他香料看到桌子上有对应的培养皿,里面困着已经死去的各个时期的香料提取样本。

        “是虫媚者,这东西是他们的血吗?”身边的厉夫人可能是嗯了一声,周遭人太多我听不清,展示架里写着这东西多么难得,要在虫媚者结茧前提取,还保证本店绝对良心环保,废弃物绝不重复提取,剩下的虫媚者制成工艺品捐献给鬼街,大概就是门口的一部分装饰物。

        这东西从生到死分了四个培养皿田字格一样分布在桌子上,出生时的虫卵,长大后虫子的触角退化变成头发,节足变成人的四肢,文字里写成年时会蜕皮,留下人类样子的躯干,这时会长出六瓣蜻蜓样的翅膀,壮年时的虫媚者药力最强,本店的香料都是个中精品,统一选取这个阶段的材料,假一赔十。剩下的两个培养皿里一个放着黢黑带着焦黄的虫茧,最后一个培养皿里是只有点像独角仙的昆虫,全身黢黑,没有半点人类的样子,背后的翅膀变成甲壳,四肢又化成节足,难怪老板说这东西结茧后会变丑。

        这个香料很受周围女孩子的欢迎,玻片被用光又被周围的服务人员添了新的玻片,我和厉夫人也被周围的人挤走了一次又一次。小老板找来了我们问是不是也想学做饭。

        “为什么是学做饭,这东西莹亮亮的,不是酿酒用的或者染料吗?”这个圆脸萝莉第一次出现了没耐心的表情,连带着那对不会眨眼的眼睛都有了点人情味。“看说明。”我不服气的怼了句我看了,她直接飘起来指着玻璃瓶上贴着的透明膜上的小字。“这里是香料店不是博物馆。”说完飘走不理我们,厉夫人也没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字,在我看之前已经认真读了起来,这上面只写着名称和作用。“虫血,用于提味提亮彩色,带有苦菊味后有青草香,配合人鱼血会让食物呈现冰淇淋的甜味多用于甜品,也可用于家常菜,注过量会让人上瘾,谨慎使用。”内心感叹居然还有鲛人血,旁边那个左侧红罐子里的就写着“鲛人血”,右侧浅黄果冻状的液体上贴着“鲛人香精”,果然这家店还会捆绑配套营销,难怪这么受欢迎。

        还想把这里当博物馆长长见识的时候身边的厉夫人已经不见,想到老板说这东西不值钱,大概是像葱姜蒜那样的调味剂,只不过是人类世界里不曾见过的罢了。

        到门口的时候厉夫人说老板让大家先各自去逛,十点时裂口火锅店见面,大概她又要去地下换药剂,这个人从不吃不喝任何东西,除非先喝了药剂,一开始以为有什么禁忌,后来才发现只是某种仪式感而已,不提前喝药剂误食了什么也没见她有什么事,也可能是以前食物干净些水源清澈些,嫌弃我们这些肮脏的现代人吧。

        厉夫人对香水店很感兴趣,这也是鬼街重新开张后的一家新店,门口站着一个个笑容和蔼的黑色西服小哥,还蹲着一排排等女朋友的男人们,一时间同为男人春风拂面笑颜如花和面露难色一脸疲倦的两伙人不知该心疼谁,只觉得画面有趣。

        像我这种刚死了没几年的是不了解太多他们鬼的事情的,我和厉夫人手挽手去到香水店的时候两个小哥迎了上来,一个奶声奶气面如冠玉,态度温和一时间仿佛听到了千树万树花开的声音,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桃花。厉夫人身边的男子气质高冷出尘,一声您好全身都苏了,这个时候不进店说一句“都给我包下来”感觉对不起两位小哥哥。看到时才发现进店的女孩子都是被这样的搭配迎接,之前的惊喜感一瞬间没了一半。进到店里才庆幸自己没打肿脸充胖子,这栋楼圆形结构欧式设计,在外面看没多大内里布局奇特,不似香料店一览无余,更多如在走道上弯弯绕绕的散步,各有各的美感各有各的秒法。

        “今日算是开了眼。”闻着空气里混在一处却不觉得甜腻的味道又像之前那样有了点晕乎乎的感觉,厉夫人掐了我的胳膊我也跟着掐了她,这些香水应该有些也像虫血一样有需要备注的副作用。厉夫人侧身到我耳边,避开了她身边的服务生说:“稳住,老板不在不懂也要高冷起来。”我跟着点点头,身边的服务人员询问对香料有没有偏好,我只说随便看看,他们也不恼,依然温和的引着到了中间银台右侧的向下扶手,说可以到小样间试闻。

        “底下一层有香水香粉小样,底下二层欢迎有天赋的机灵鬼们自由搭配,本店也提供教师指导搭配和私人订制香料,最上层给有实验需求的机灵鬼们提供实验场所,研发出带有特殊功能的香水的话我们授予独家奖杯,也会将这个香水让本人命名在店内展示哦。”温和的服务生讲解他们店的规矩,另一位小哥接着他的话说了目前展示的迷惑香水、自焚香水都是最受欢迎的。

        香水店的小样多乘在水晶滴管里,许多女孩拿着试剂管搭配自己的香水,配有玻片和棉签,我和厉夫人在两个服务生热情的招呼下也买了瓶成品,实在是我们两个土鳖不会自己搭配,就怕也成为机灵鬼弄出个带副作用的,虽然机灵鬼这个词对他们来说是目前年轻鬼之间礼貌的称呼,大概像“小哥哥小姐姐”这样,但我听着总像是在骂人。

        我与厉夫人秉承着实用的原则在衣物香水、头发香氛、肌肤香氛、床具香氛各个区中选择了通用区,毕竟我们鹰派金玉其外囊中羞涩,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叫玛卡巴卡的香水,也不知道是哪个机灵鬼给取的名字,不过在“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我中文不好”“这是香水”里面这款香水的名字可算脱颖而出,带了点荒诞带着点童真说出去两位男士和老土老板可能以为是什么外国品牌。这个年轻鬼觉得新潮老年鬼觉得贵气的名字并不是它的全部优点,它上面写加入了大量的虫血香,和你离得近的鬼会逐渐觉得你很有魅力。“死后一欧说得就是我们了吧。”站在这瓶香水前觉得死后的生活也挺有趣,但想想身边异性只有厉先生和邱老师就觉得浪费钱。

        “请问这不是食用调味料吗?”厉夫人的问话让清冷小哥挑挑眉,温和小哥愣了下有点尴尬,只能开口解释。“虫媚者的血经过不同的处理方式会提取到不同用法的香氛,您放心我们店处理方式绝对专业。”手底下捏捏厉夫人让她少开口,为了我们两个脸皮薄的乡下鹰派的面子也去排队结了账。

        手里这瓶粉红色带着银白珠光的液体居然非常昂贵,顶上了两个没报销的笔记本和也没报销的抗压瓶,花了我两个软耳骨才拿到,打开透明瓶身对着手腕喷了些,和人类的香水区别很大,这东西没什么味道,奇怪的是我和厉夫人的距离是远是近闻到的味道没有区别,她看我走过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们两个故意离得远了些发现的确是这样,这是个恒定的香味,转身去问刚刚招待的服务生,他依然态度温和,恭敬和蔼,微笑回答:“是这样,这款香水的特色就是如此,虫血香的魅力辐射携带了花草香氛,不过也因此无法加重味道,浅淡绵长是玛卡巴卡独有的特色,加量喷洒可以略微增加香味,也会增加味道辐射范围。虽然加入了蛇腥辣株果中和副作用但依然不建议过量使用。”可能他说到一半我忍不住又喷了点到手上被他拦了下来耐心解释,看看身旁没有折返回来投诉的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显得很没有常识。我们两个在门口互相看着对方都有些尴尬,旁边他的搭档走过开口提醒:“是这样的客人,如果不喜欢这样浅淡款的味道这款玛卡巴卡还有两个伴生香水,分别是加入了人鱼血的皮卡博卡和微凉。”那个店员拿出一个黑色手提盒子,打开后在一排排香水小样中拿出一红一白两款细针瓶装的香水,厉夫人早到身后问出了那个我也想问的问题。“微凉听着可不像是伴生香水。”那小哥打开两款香水,红色香水打开是果香橘调,随后变成了奶香味,白色瓶子打开透出木质芬芳还有些薄荷气,随后变成了海盐味,清淡里带着点微苦,更像男香。“是,红管这个是同作者制作的,白管是爱好玛卡巴卡的小机灵鬼给配置的伴生香水。人鱼血与虫血香融合改变原有味道,两款产品可以产生三种味道,三瓶有五种不同香味,客人可以根据心情来选择当日心仪的香味。”

        这样的香水还是第一次听说,拿过那个小样后瓶罐上雕刻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想想已经没剩多少的工资和还没实现的火锅自由我放弃了伴生香水的购买。倒是厉夫人二话不说又下单了暖调的皮卡博卡。

        厉夫人的香味一时间变得重了些,暖调的香水也显得更加活泼。这条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把人险些挤散。滚轮衣帽桶店铺的圆桶屋门口站着个熟人,是那日自称孔侑的耗子,这人虽然品相英俊秀气可此刻脸上带伤,眉毛也破了个口子,叼着根烟,我拉着厉夫人过去道:“鬼街公共场合禁烟,罚款!”那人掐了烟头抬起一边握着的拐子来吓唬人,谁想到一个闪影厉夫人的匕首就到了他脖子上。“欺负小孩,罪加一等。”我瞪着眼睛看厉夫人,其他人看看我们又无视,这种事他们司空见惯,只我见不惯,本以为鹰派一样弱,谁想到小丑只有我自己。孔侑的拐子抵上匕首想推开,两个人就这样比起力气,关键时刻死耗子一拳打来,他身高手长厉夫人往后退了半步还是被打到,握着匕首扑向孔侑时他侧身一躲,厉夫人的匕首手腕翻转身向前冲手向后划孔侑胸口见血破了道长口子。“死女人你和服装店有合作是不是?”灰耗子的灰白短袖一下子毁在了厉夫人手上,厉夫人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没看头。”说着推着我进了店铺,玻璃门开前厉夫人又转身回去拿匕首冲到他面前,一刀划了过去,孔侑一脚蹬地一手握着她手腕不知道这女人又要做什么。

        “罚款没交。”说完侧身又要再现刚刚的动作,没想到孔侑抬腿踢上了厉夫人后腰,转身时扔了匕首被孔侑躲了过去。小老板的乌鸦飞了过来,这东西绿眼三足浑身黢黑,长得又肥,没想到动作挺快让孔侑避之不及,更重要的是打也打不死,甚至打不中它。“给你们就是。”乌鸦向身后街道飞去,孔侑打开沙漏倒出里面的一粒细沙。

        “游戏刚开始五个小时不到你怎么可能……”厉夫人跑过来捂了我的嘴说了句算你识相,捡了匕首带我离开了这里去找街道对面的老板。灰耗子必然要进店铺,我们有些话得避开他。现在没开学,能传染给别人的只有一个岳严,他是个宅男没理由接触到父母之外的人,最大的可能是点了什么外卖和外卖小哥说了话,只希望孔侑他们没发现岳严才好。原以为这个社恐宅男能把开局撑到开学,没想到才不到五个小时就已经见了血。

        小老板看着头发散乱的厉夫人和只知道在旁边喊加油的我一时间盯着我们眼里的不满就快要脱口而出,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去了左侧一家低矮破旧的尖头房子,在这些新建筑里这房子上的灰瓦片都有几分残破,看着它想到的大概是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比起茅屋这个破瓦房也快要塌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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