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沉默的代价
岳严的双眼没有伤到眼球只是眼皮受伤，相比之下更严重的是双腿的烧伤和摔下来时候的挫伤。李老师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分明说了抢救及时却在恢复期间不治身亡，李老师的家人们轮番找到几个孩子，当时岳严双眼蒙着纱布，双腿也无法动弹，在床上被死者家属撕扯着责怪他们耽误了抢救时间。
几个孩子轮番被警察调查，书店的监控里只拍到他们闯进去，男孩子带伤者上二楼，赵珉然留下拿着棒球与外面对峙，突然间爆炸声响起监控再没有画面。
赵珉然严益禀孟响来到还不能动弹的岳严床边，岳严父母出门把空间留给了几个孩子。
“我们是去救人的对不对。”老孟开口询问，他了解的不多，一直在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作对。“如果我们没把老李带出来呢，他会不会也被后来赶到的救援人员救走，据我了解，爆炸没有想象的严重，会议室里的老师被救出来了许多。”赵珉然的话让屋内又陷入僵局，会爆炸的虫子戴面具的女鬼还有震碎玻璃的人鱼，所有人都觉得孩子们得了失心疯。
“你看到了什么，我知道你了解的比我们多。”严益禀几乎是质问岳严，站起来止不住脾气被孟响拦下来。“饼哥冷静点，大家都是受害者。”
“他不是，第一时间他就到了学校，随身带着兵器，是他从办公室把老李带了出来，那些怪物也是跟着他跑出来，出来第一句他就说那是犯人，会议室里的情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三个孩子都看着岳严等着他给出答案，岳严看不到眼前的情景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僵硬的气氛。龙睚没有了刀鞘他此刻牢牢握着剑柄，摩擦了会儿如实回答了他们。“真正活下来的只有老李。”
我看到岳严说完停顿了下来，其他人都在等待他的解释，眼睛受伤的岳严微微抬头似乎在寻找什么，没有了剑鞘的龙睚稍一用力划出道小口，赵珉然发现了抢走了他的刀，严益禀看到这样倒是坐了下来叹了气把头发揉乱又开口说：“我知道你可能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是逼你，如今咱们看到的都是些妖魔鬼怪又死了人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严益禀说完又坐下，老孟在一边看着眼前难挨的气氛走到墙边没再说什么，赵珉然在严益禀岳严中间，看看岳严又看看严益禀，看没有人开口。
“我们冷静一下，现在谁也别冲动，这整件事里都透着古怪，大家心里有芥蒂也可以理解。在病房的时候我父母帮忙找了些消息，学校对外目前说是教师取暖设备电路出现问题发生爆炸，波及到旁边的锅炉房才造成大型火灾，消防局还没给出解释，就目前这个30多度气温来看，这个理由肯定是为了安抚外界才随口编造出来的，我们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经历和眼睛，现在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我们的确被奇怪生物攻击了。”说完赵珉然停下来看严益禀点头肯定了下来，老孟抹把脸擦干净脸上的汗水，把屋内空调又调低两度，假装不在意赵珉然的话却也没提出异议。“其次我胡乱猜测了一下大家的顾虑。”赵珉然看向岳严，眼神有些一言难尽，却还是坐到他病床边对着严益禀他们说“岳严救了我们我也感谢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跑到现场太及时，准备也充分，不只是武器甚至是心里准备。但除了岳严我也跑到了现场，还有严益禀，你也跑进了教学楼，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的情况下一个人跑了进去。最后是老孟，我发誓当时我看到了岳严说的犯人，即使离得远，她们太显眼我被吓到没办法言语，但是老孟你很淡定的劝我们停下，说没有看到，我想我们每个人的行为都足够让彼此怀疑。那我先来坦白，当时我本来就打算出门到学校后面买墨水，看到老孟在之前就观察了视频这才及时赶来。”赵珉然正对着空调，被烧得凌乱的头发扫到脸上和脖子让她有些难受，这女孩自己也有些不安又要安抚这些男孩，想要去整理头发还是双手环抱胸前不愿减弱自己的气势，男孩子们看不见的看不见低着头的低着头，只我们几个鬼被她这样子逗笑了。
“我来，我问心无愧，当时我提着复习材料你们也看见了，我正和哥们儿几个抱怨就听见了爆炸一回头学校房顶就没了，我离得近看到真，那房顶接连被炸不是因为波及到了旁边的什么锅炉房。严哥跑出来的时候我也的确没看见什么妖怪，就看见了半死的他背着半死的老师你俩还跟着跑，我要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老孟说得敞亮，说完拉着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让岳严都往这边注视了过来，也因为这一动作屋内气氛至少没那么僵硬，老孟也不拘谨，到严益禀旁边伸手揽过肩膀拍一拍，严益禀和老孟对视一眼，又看着赵珉然也注视着他，也开了口。“我当时在拍宠物，本来是班里人起哄想看白板去宠物医院游泳，拿好东西出门的时候听到了爆炸声，出门前我改了目的地去学校看看，当时我到的不算早，冲进去的时候岳严已经把老师救出来。”说完又看向岳严，见他没有要接话只能自己再解释起来。“我进去的时候火光冲天，楼道里都是浓烟，楼梯也塌了，只看到岳严和老李趴在废墟里，当时他让我跑。”赵珉然想冲过来打断他，严益禀眼神示意她冷静又开口接着说：“我想说两点我也想不通的事，第一件事是我进去之后只匆忙看到了岳严和老李，也是出来听他说后面还有犯人才看到了那些怪物，我的确是看到了。至于第二件事，关于我为什么冲进去，那时候我在学校爆炸的窗户里看到了人影，依稀看到了刘衍，还有几个人，他们可能在求救，旁边的人们都无动于衷，门卫没有人看着我就把带过去的白板和自己的水壶里的水倒到身上冲了进去，我知道我看起来也有些准备，但事实如此，现在应该到这里准备最充分的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岳严，他要叙述的事情不只是要从放假开始，岳严在床上看不到其他人却可以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我看着他坐正了身子，几次想开口还是皱着眉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我们的身边出现了问题。”等了半天只得到这一句，老孟说了句废话，已经有些不耐烦。“我们已经经历了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你不要有顾虑，信息更充分对我们有好处对不对。”赵珉然也走到岳严身后的床边，用眼神警告老孟先安静。
“事情很多，你们要耐心听完。不管你们信不信，刘衍很可能很早之前就不在，这一次活下来的老师们也有可能不再是之前我们熟悉的老师。在这之前我发现过端疑但很多事不确定，这一次老孟的视频那边一发生不对劲我就跑去学校确认些事。”屋子里的孩子们都等着岳严接下来的话，他一停顿只有空调风吹出来的响声，空调下坠着的塑料坠子敲打玻璃发出规律的撞击声被无线放大，不由得让人想到当日虫龙发射出来的炮火，老孟认命的又去把空调关上，还顺便把窗帘拉了起来。
“老哥，够恐怖了别制造氛围了。”赵珉然有点害怕坐到了岳严身后的床上，老孟又摸了把汗把窗帘拉开了些。
“当时我也看到了严益禀口中的场景，我以为内里火势不大，幸存的老师不少就冲了进去，我到的比你们早，当时的楼梯没炸断，到楼上有三个怪物，我应该……杀了一个，到了会议室门前目击到众多老师死亡，少数还再挣扎，老李爬到门边让我跑，我拉着他跳下楼梯，遇到了严益禀。”
岳严说完像又停下来整理之后的事，赵珉然拿出手机搜索了张截图递给严益禀孟响，不小心碰到了岳严的胳膊却没有在意对他们说：“你们看这个图，这是目前的报道之一，一旦岳严说的是事实我们可能就完了，爆炸这天开会议的是咱们的年级组，活下来的老师不少，两个怪物把咱们四个弄成了这幅样子，这些人足够把咱们撕了，转学吧。”赵珉然总结完看向岳严，严益禀他们也看向岳严，问出了问题。“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没转学。”
“因为逃不掉。我很多事情也只是猜测，这些怪物不是要侵占学校仅仅是想潜伏到我们身边，转学只会发生一样的事。我猜严益禀和赵珉然与你们两个有接触的人经常会发生意外。”老孟听了跳到一边远离了他们。原本故意远离严益禀和赵珉然第一次抬头去和他对视，管不得之前交往过的尴尬也在回忆记忆里的事。
“的确，我们放假去过游乐场，玩到一半许多设备发生了故障，当时我们都觉得倒霉。既然如此，那我们的父母呢？”赵珉然没等到严益禀的回答，却听他反问：“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
“不知道，我也是听老孟和崔莉雅看不到那几个怪物才推测了这些。虽然现在他们还没下手，但我们这些人有潜在危险，你们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人。”岳严反倒问了其他人几个人，老孟摇摇头见岳严看不到说了声没有，赵珉然也想想给了否定答案，只有严益禀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大家的目光看向了他。
岳严没再说别的，严益禀不自然坐得笔直，手握椅子下握得有些用力松开是满是红印，窗外老孟没拉起来窗帘的窗户照进些晚霞，屋内不需要其他的气氛营造，随着时间自然而然暗淡下来。“我……”严益禀刚开口，外面吵闹的声音传来，护士的推车滑动伴随叮嘱家属的声音，往日里觉得聒噪的尘世喧闹第一次让几个孩子有了些真实感。“虽然刺耳，可至少我能感受到我还活着。”赵珉然的眼角有些潮湿，外面岳严母亲的声音传来，莫名让几个孩子变得紧张，听着塑料袋摩擦声以及脚步声越来越近，赵珉然竟站起来到了老孟身边，又走得远了些，在窗边站定，僵硬的像个夕阳下的石雕。“挺好看一小姑娘，可别是个沙雕吧。”老孟看这样的赵珉然到显得随意些，站起来在门打开一瞬间热情迎上去说着阿姨回来啦，我们就不打扰了。只有严益禀看着岳严还有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看见过对吧，还有时间，明天再说不迟。”严益禀表情有些松动，看不出代表了什么，是对待救命稻草还是偶遇知音是幻想破灭还是想找人确认自己的猜测，也可能这些想法汇在一处让他一时间无从开口。
那些孩子们各自回了自己家或是自己病房，看岳严又变回一言不发，喝着母亲买来的热粥，庆幸今天的晚霞他无缘得见，与那天的残肢血海太像，与他倒在的火焰里太像。
“岳严还真是细致，推测出了这么多。”邱老师一直说岳严适合学理科，去做分析题，我也只能胡乱应了下来。最后和严益禀的对话，岳严大概猜测他的身后也跟随了一个指引的“死神”，而严益禀想确认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因为岳严的眼睛受伤我们已经许久没有交谈，他偶尔神经病一样对着空中做出调整书籍的动作，我却再没有理由摘下眼镜，给出任何答复。
要说要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大概是老师们发生意外后厉先生的工作清闲了不少，来跑跑腿拿走了我偷拿走的虫龙。三个水球在口袋里显得我像个孕妇，看着厉先生拿走去鬼街，听小老板说一只折现给大家伙分一下。“谢老板！”虽然没什么办法逛街，但是听说鬼街最近推出了新的美妆美发套餐还伴随宠物和武器一起推出了“宠宠与我换”的互换原身造型服，看看我背壳华美的小便宜我还有些心动。
“不用客气海绵宝宝，别再给我添乱子就行。”虽然看不到老板视角，但听到她的声音，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长裙圆脸萝莉看海绵宝宝的情形，如果她会呼吸有心跳能眨眼不渗人的话应该是很治愈的画面。
夜晚岳严难得和父亲说了话，把他劝回家，一个人留在了医院里，病房内另一张床位空着，看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害怕，飘到他面前时又看到了熟悉的抬手的动作，他似乎有许多事想要确认，遗憾没办法回复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孩子已经能和伙伴们一起杀了恶鬼，习惯了有个奇怪生物跟在他身后，再不是一开始那个有些动静就会吓到的怂鬼。我也不知道注视他多久，手机传来突兀又刺耳的消息提示音，被蒙着眼睛的岳严看不到一瞬间屏幕的白光映到我身上有多恐怖。静谧诡异的环境没能吓到他，反而是人类电子设备的提示音吓到了我。抱怨着不知道哪个脑瘫给眼睛受伤的患者发消息，岳严难得笑了下，看他摩擦着屏幕的样子可能他也在嘲笑那个人的举动。
这个蒙着眼睛的瞎子摸索手机旁的提示音按键，确定了许久才调低了几度，屏幕一瞬间又亮起来，这样的光芒让我想到了另一个孩子每晚的房间，他也是这样意识不清的坐在床上，面前漂浮一个诡异生物，不同的是我远没有精灵的美丽，也不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我们之间的荧光由床上的病人手机里发出，我无须小心翼翼他也从不紧张，不在舒适的别墅区，周围应该是我闻不到的消毒水味道，可我觉得这样的画面不比他们的差，遗憾的是好像岳严看着更像个发光的天使。“败给你我很心有不甘啊。”身为个女孩子多少还是想在这方面争一争，漂浮回他面前，刚好手机光芒消失，复刻精灵降世的画面失败了。岳严蹙眉去摸索旁边的水杯，看他着傻乎乎行动迟缓的模样，我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可笑。
翌日岳严醒得很早，不知道是因为认床还是因为等待严益禀，早早起来爬到轮椅上去洗漱，把病号服的衣领都仔细折平整了许多，胡乱抓了把头发，又长长的刘海没再被刘衍要求去剪掉，其实我觉得岳严还挺适合露额头的。
赵珉然和老孟也早早来了病房，一个带了水果一个带了甜点，岳严继母到了病房里又带来了鸡汤，看岳严把汤喝光，又看着他把饭吃完才离开了病房里。岳严始终不说一句，继母有些尴尬，还是老孟在旁边拍胸脯保证会照顾好岳严让阿姨回去休息一下才缓和了些气氛。
家长离去后屋内轻松不少却再无人说话。赵珉然和老孟并排坐在病床旁边，我和厉夫人也又碰了头，她的莫莫依然优雅有礼，这几日不知为何不再歌唱。
“看样子你最近精神不错，不需要莫莫祝眠了。”把小便宜从水球里拿出来，莫莫很喜欢和他这位“同期生”同僚隔语言玩耍，小便宜很喜欢莫莫的投喂，莫莫也乐得分享自己的玩具和食物。莫莫得到了一副迷你扑克牌，大概是厉先生去鬼街的时候带回来的礼物。
病房中下面的人类一筹莫展，上方的鬼魂们倒相处愉快。厉夫人看它们两个玩得开心也跟着戳戳小便宜，又蹭了蹭莫莫。“我并不需要休息，可能是它唱累了。”
莫莫注视厉夫人的眼神十分温柔，展示完花式翻动纸牌绅士的向我们行了礼，又展出翅膀飞回厉夫人身侧。
“饼哥，休息得怎么样，我们几个都在严哥这里，你什么时候来。”老孟的声音让我们几个注视回下面的孩子们，孟响按了免提键举着手机和严益禀交谈，赵珉然和床上的岳严不做声等严益禀回答，一时间又安静下来，许久严益禀才回答“我今天办了出院，过几天来我家说吧。”听他在电话那边语气有些不对，老孟向身边两人，赵珉然做出个挂掉电话的动作，老孟点点头回复着：“哦哦，身体重要，等你安排好了咱们面谈。”
老孟挂了电话，赵珉然连忙从包里拿出个本子，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这段时间外界的新闻。
“我昨晚通宵发现了些端疑，侧面印证了岳严的猜想很可能是对的。”老孟拉这椅子靠近过去听，门口传来敲门声，岳严的父亲招呼着几位警察进来。
“你好，你就是岳严吧，我们来再询问些情况。”之前警察问过几次，两个孩子来警察来起身让出了坐位给岳严父亲和到来的警察站到了岳严床另一处身后。“我记得我们已经接受过调查了。”赵珉然被打断了话题有些不快，之前她还被几个警察说是疯子，建议去看精神科。老孟看长辈和警察都面露不快打着圆场说：“您别介意，我这位同学是受了些惊吓不太想回忆那些事。”老孟揽过赵珉然肩膀被她拍掉了手，看她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到带来的蛋糕盒子上不打算再说别的。“我们两个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岳严，来叔叔坐，警察同志坐。”
岳严父亲和警察倒没坐下，看两个孩子没再插话岳严父亲安慰岳严有什么知道的要如实和警察说别再闷不做声。嘱咐完看警察拿出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正是那天遗落的剑鞘，大火烧褪了外层做成塑料的材质，乌金显露出来，比之前还要夺目，岳严看不到，可我一颗心已经提了起来，身旁厉夫人飘到袋子旁边弯腰查看，耳边厉先生也说着：“这柄剑看着不太寻常。”他二人生前都有格斗爱好，死后也对武器有些研究，索性小老板没说话，我也能装作不知道。
“这个物品在火灾附近发现，上面有你的指纹和陌生血迹，你对此有什么解释。”岳严摸索着抬手，隔着塑料袋摸到了日夜藏在袖子中的剑鞘边缘一把夺了过去，没对警察吐露半个字。
“我们之前说了，那里有凶手，岳严进去是救人的，我们不是受害者吗。”赵珉然的话让岳严父亲不满的看了过来，又别过目光看向自己儿子。“你有什么知道的就说出来，这样才能帮助破案对你自身安全也有帮助。”劝完岳严又对警察说：“我们家这个平时就是不爱说话的，这孩子内向，但没什么坏心眼，不是那种会违法乱纪的孩子。”
众人都在等着岳严开口，身后的两个同学，身前的父亲和三位警察都围着病床边，本就炎热的天气变得有些烦闷，床上人却气定神闲，没再打算把物品还给警察，也没再打算开口。
“我们刚从你家里来，你似乎有收集武器的爱好，之前我们在另一起案子里发现了一把长剑，上面也有你的指纹。”任凭警察询问，岳严就是不开口，岳严父亲之好在旁边给警察解释那都是些玩具根本杀不了人。“我的孩子我最了解了，他本性很善良，警察同志这肯定是误会，学校都说了爆炸是意外，我家孩子是去救人的。”岳严始终沉默不语，警察没办法让岳严归还物证，看岳严已经隔着袋子又被剑鞘藏到了袖子里。
“校方都说了是意外，我们的话你们也不信，那怎么立的案，哪有什么物证，这是岳严私人物品遗落在了火灾现场，凭什么现在要给你们？”赵珉然倒是有些反客为主，好像被询问的对象是她，有家长在也不顾及些。岳严父亲给岳严做思想工作让他把物品给警察同志好撇清关系，看岳严无论如何也不撒手。
“警察同志您别介意，但是我同学她话糙理不糙，您想要是当初董存瑞炸碉堡的时候剩下些值钱的遗物要被上交当证物，以后谁还敢当英雄是不是，不能让我哥们儿陪了健康还搭上物件儿是吧。”任由老孟好说歹说岳严的剑鞘按流程还是要交上去的，岳严父亲看事情僵住了把东西抢过去给了警察，把一行人又送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岳严反而开了口。“留心些警察局的消息。”他这话对赵珉然和老孟开口，赵珉然又拿起了之前放回去的笔记本，不等和两人分享岳严父亲又走了进来，看赵珉然和老孟的目光客气却也有了些不耐烦。
“叔叔我们打扰太长时间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先走，改日再来看望。”岳严父亲虽然假意挽留却诚实得往外送着两个孩子，赵珉然见状也把本子塞回背包和老孟离开了病房。
岳严父亲坐回床旁边给他修了个苹果，嘱咐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着厉夫人有些遗憾没能看到孩子们分享信息的表情只能和她挥手作别。
之后的医院里除了岳严父母来照顾，来得最频繁的反而是崔莉雅，老孟偶尔带来赵珉然和严益禀的消息，说他们两个一个人在整理消息一个在处理家务事。
我看着帮岳严父母照顾岳严的崔莉雅，有种老母亲看儿媳妇的欣慰感，那女孩圆圆脸很可爱，眼睛也水汪汪的一双桃花眼，两侧的头发变成麻花辫，穿着浅黄色短裙，既可爱又文静，和我生前时候的班花有几分相似。“老母亲我啊，对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削的水果也好看，你看看人家的摆盘跟艺术品似的，你听听人家说话，温声细语的。”崔莉雅来的这天外面下了些小雨，她的藕粉色雨伞上沾了几片花瓣，来到病房的窗边把伞晾起来，转身拿空调遥控器的时候衣裙的弧度很好看，有些像伞上的丁香花。把空调换成除湿模式又到岳严身边查看了伤口的情况。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话，崔莉雅却很从容的拿出水果去清洗。
“我知道你那天推开我是救我，对不对。”我看着她把樱桃摆在最中间，旁边放了几颗削成兔子的苹果和几瓣橘子，外面的雨水声冲淡些无人回答的尴尬。“青纯校花和她的傻瓜英雄，嘿，这什么绝世无脑小甜文。”有人在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吃，我的小便宜闻到味道也在水球里不安分，看着他们两个脑补出了一万字甜文小说，飘到床边看着崔莉雅削水果，我还没笑出声听到身后有人嗤笑起来，岳严喝着水被呛了一下。
本来还想感慨自己即使是生前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削的苹果最适合减肥人士食用，是水果店老板的最爱刀法，再看看我身后这个水都不会喝的好大儿，只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崔莉雅照常收拾好水果盘放到岳严手上，自己拿出书籍来阅读，她声音很好听，阅读的时候有些像莫莫的助眠曲，配合着外面的雨声让我昏昏欲睡了，直到小便宜撞了我的肚子，我好像又好几天忘记喂食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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