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四行情书

精灵出现的时候严益禀未醒，她光着脚去到了楼下，邱先生没跟过去。床上的严益禀在噩梦中惊醒，手撑着床摸了两下脚下踩稳地面。

        随着台灯被打开严益禀拍拍脸颊，看窗台上龙猫睡得安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房间的门被打开。我看他想起身去关门外面飞进来精灵，两个人都一脸惊恐。精灵脸上带着血迹，身上脖子上都是血水。

        “你又受伤了？”严益禀想去找医药箱，听身后人说：“我饿了。”精灵还是被拉到阳台检查有没有伤口，灯被打开，让精灵的光芒暗淡下来，背后翅膀收起，却也无法让人相信她是真实存在的人类。“你吃了什么？”

        “楼下笼子里的猫。”严益禀盯着她看了会儿，用纸巾擦干净了她嘴角脖子上的血迹，手带着些颤抖。“你不用偷偷摸摸的，你做什么我都会爱你，下次要和我说，被发现的话对你没好处知道吗？”

        精灵的神态有几分变化，没有了一开始的单纯无辜，她好像坏笑着盯着严益禀，一下扑上去，又化成光点消失，严益禀红着脸看向光点去到的龙猫身上，眼神有些固执，也有些痴迷。

        邱先生跟着严益禀下楼，看客厅里窗边满是血迹，幺鸡的头被整个摆下来扔在笼子里，尸体被开膛破肚。严益禀看看阔袖口睡衣，把衣袖卷好收起尸体到外面挖了土坑埋起来。折回去把笼子洗干净打开笼门放到窗边，又清理地板，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天已经见亮。

        我收回目光感叹着人生际遇与选择的不同，看床上的岳严已经熟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洗了澡，也没吹头发，水渍弄湿了枕头让他在梦里也不那么安稳。

        早上起床岳严晃晃头又敲了几下，大概是知道了不能再不吹干头发就睡觉。我看着他觉得好笑，一路上心情也好。到了班里岳严依然没什么存在感，只是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了。

        “兄弟，你说咱们查查本地鬼故事或者午夜都市传说会不会有什么发现。”老孟又推桌子过来，凑到一块讲小话有几分像女孩子们在一起的样子，严益禀也从后面凑过来，他和岳严两个一个整夜没睡黑眼圈严重一个夜晚受风面色惨白，老孟看着面前两个吸血鬼评价到：“你们二位如今的样子挺适合演都市传说。”说完窗外雷声阵阵，岳严湿着头发睡了一宿又赶上了阴雨天气，我看他揉着太阳穴有些睁不开眼。

        “我有些线索。”岳严说完听严益禀看向他。“我也有，周末来我家里说。”严益禀说完看少了个人，抬头去喊赵珉然，看她不在座位上，岳严惊得起身，上课铃已经打过一遍，如今第二遍也响起，依然不见赵珉然。

        第一节历史课上到一半赵珉然全身湿透被主任带进来，余主任向来严厉，进班来让赵珉然回了座位上就开始教训。“我刚刚巡逻听见厕所有人呼救，这怎么回事，像话吗，一个班的同学这像话吗。”说完看了眼刘衍，两个人去到楼道里交谈。

        “谁欺负你了。”叶彤询问的语气很温柔，赵珉然告诉她是于鑫鑫几个女生，她们两个人上学期就摆明了看不上对方，这学期因为许诺的高调让赵珉然的确成为了焦点。叶彤走到于鑫鑫面前直接扇了一巴掌。

        “你打我。”我看老孟要过去帮忙。岳严拽了他一下。这一幕似曾相识，我看着他有几分震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是你打了我。”班里的喧哗声让刘衍又进来阻止纪律，于鑫鑫直接告了状。“老师，我父母常年在国外您也清楚，有事可以找我弟弟谈。”许誓看赵珉然脸上泛红带她回家，刘衍没阻止，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许誓的行事作风。

        “我对象受欺负了你拦我干嘛？”老孟上着课就抱怨，我也打算听个解释。“你是赵珉然朋友，于鑫鑫男友，你要帮谁？”这样的回答没能让老孟接受，于鑫鑫上着课就哭了出来，老孟看着心疼，把火气撒在了岳严身上。“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看新转来的妞儿好看，还是你还对赵珉然痴心一片。”老孟话说得难听，带着怒气，岳严也没在意。“也就是名字好听吧。”这个答案我倒是很满意。

        学校有了上次的断电教训这一次没半点意外，看时不时看灯泡的学生们，上课的老师不止一次提醒。“再看它也停不了电，专心上课。”

        快到中午午休，叶彤和赵珉然又回到了班里，赵珉然趴桌子上就睡，她的状态很不好，老孟不方便去问，岳严和严益禀去询问情况。“你这样就别来上课了回去歇着吧。”严益禀摸她额头有些热劝她回家，岳严不开口站旁边也嗯了一声。“家里也是我一个人，都差不多。”叶彤过来端了杯热水，没再劝她，可能在来的路上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了。

        严益禀拿手机下单了个跑腿买药，岳严看着叶彤端来的水发呆，这两个人站在一处各怀心思，一个来劝朋友，一个来看异端。

        午休时间叶彤也陪着赵珉然，于鑫鑫坐孟响旁边，崔莉雅依然坐过来和岳严看书。“看人家一对小情侣，一看就是新婚，还都挺生份呢。”于鑫鑫说着玩却也有几分坏笑，和当初的厉夫人一样，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确很搭，崔莉雅总跑过来，有时候是讲题有时候是搭话，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在窗边看书。没有血腥杀戮也不存在痴迷沉沦，没有很多的话语和仪式感，就好像遇到一起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仪式，场景中的两个人都保持着各自的理性，场景外的人们也都不算痴狂，这份简单和美好就好像还原到了一切最初的样子。我很用心的在记录崔莉雅，我站在他们两个中间，恬不知耻的说崔莉雅和我许多年前有些相似，我也分不清我求的到底是想拥有人类的身体，还是能真正的站在岳严面前。

        这里是他们的故事，我是故事外的人。好像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很般配，甚至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这样觉得。我也好厉夫人邱老师也好都是在旁边看热闹看故事里的人挣扎沉浮的过客，他们还做得很好，只有我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给看了进去。我好像有一点点以自己的身份了解当初叶彤的心情了。

        崔莉雅听到了于鑫鑫的打趣有些惊慌，她说着没有，不是那样的，却笑得开心。岳严皱着眉没做什么解释。行，这样也挺好的，我可能的确是要有个儿媳妇了。“努力吧我的好大儿。”看他合上课外读物翻开了地理书，我只能恨铁不成钢。

        放学时许诺许言两个人一人抱着一捧蓝玫瑰到班里，进来得格外高调，还在门口开了拉花。“祝我姐姐打人快乐。”许言的花送到了叶彤手里，许诺又有样学样故意大声说“祝我姐姐打人快乐。”

        “姐姐没打人，姐姐被打了，姐姐不快乐。”赵珉然依然假装哭泣，看样子有点搞笑，许诺背过她的书包。“我们低调一点。”赵珉然拽拽许诺衣角，看旁边老孟面露不善，怕他难做。

        “没必要，我两个弟弟虽然长得娘，但是下手狠。”叶彤走到于鑫鑫和她朋友身边，看看窗旁边的孟响，又看向眼前气得要哭出来的人。“我直说，欢迎你来刁难，我们家崇尚以暴制暴。”说完就走人，也没管于鑫鑫在身后讽刺得难听。

        岳严第一次雷厉风行收拾完跟了上去，身后跟着崔莉雅几次没跟上前面的岳严。

        许诺许言察觉到身后动静往后看了一眼，他们两个故意落下看向对方，转过头来对着岳严。他们之间隔着马路，许诺许言两个人同时摸了一下眼角，在赵珉然身边的人眼下多痣变成了许言，叶彤旁边的人眼下痣消失变成了许诺。

        再同时抬手痣的位置又换了回来。他们两个故意这样还对岳严做了个鬼脸，表情幅度都一模一样。

        “岳严你怎么今天跑这么快。”崔莉雅的声音让岳严清醒了些，看叶彤和赵珉然也回头看了过来。“你看到了吗，刚刚发生的你看到了对不对？”岳严的问候让崔莉雅后退了半步。“刚刚发生什么了？”

        路边红绿灯变换，车流挡住了前方视线，这里的行人堵在这个时间回家，拥堵得再分不出心神注意旁的事物。车流缝隙间对面的便道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一行人。回家后岳严给赵珉然发了消息也再没有回应，半夜三点岳严即将入睡时那边才发来消息说回到家就睡着了没有看到，看赵珉然一句话里打出了两个错字，她应该还没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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