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半梦半醒

无尽噩梦

        很多年后我们又回到这间屋子，这个地方曾经被叫做过家，我们的灵魂都在这里得到过难得平静，在黑暗中感受过光照的温度，体验过唾手可得又再难追回的温度，后来这个地方化为炼狱曾一度让岳严抵触，可又在最后关头成为他们的避难所，兜兜转转成为孤魂野鬼后我们还是只能再回到这里。

        成为鬼魂后我们并不需要休息，这个地方没有了水电落尽灰尘也并不温馨，可岳严还是在床上睡着了，我也习惯了窗边位置，外面的路灯忽明忽暗也上了年岁，屋子里的灰尘味竟然比曾经的精灵歌声还让人沉醉。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来窗边粉尘映照出屡屡日光。“丁达尔效应，宅男的家里才会落满灰尘。”床上岳严飘起来，在这间屋子里他终于不再以人类姿态显得那么与众不同，落座窗边台子上伸手揭下全部报纸，这屋内随着日生被照耀得明亮，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你之前的样子像做了噩梦。”桌上两只水杯被推过去一杯，这曾经属于他和严益禀，如今只有满杯灰尘，岳严也不在意，举起生前旧物像要满饮一杯尘埃，眼中怀念又放下杯子，“梦到比我们经历的还有可怕的事。”面前推过另一只茶杯，是曾经生前他用的那只，样子呆板毫无新意。

        “梦里又回到了学校，只不过这一次再没怪事，严益禀名列前茅，我还是老样子，后来，后来我们因为老孟认识了。”提起已故熟人一时间话音落下再难接起，玻璃桌子上一笔一划写下严益禀的名字，又一笔一划写下孟响，他面前桌子再无多余空挡，伸手拂去桌上尘土继续之后故事，“后来我离家出走被严益禀收留。”岳严再抬头带了些笑意。

        “这对你来说算是好消息。”一时间屋内两鬼视线交错，岳严看向窗外，另一道视线看向门外，就好像曾经一幕幕又出现一般。“对，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后来严益禀家道中落，我们两个挤在栋老宅里，对他来说一定也是个好消息。赵敏然，她后来和严益禀复合了，她的父亲像在最后死亡前那样把她托付给严益禀。”本以为这辈子再没机会看到岳严眼中出现悲喜，眼前一刻像和立桥衣冠冢那一幕重合，不忍再看伸着手指在桌上写下赵敏然姓名，恰好还剩一个空位足够写下岳严两个字，随后抹去就好像这四个人又再次相遇。不知道这一幕对面人看到没有，一向不爱说话的人接着口中故事，“她后来，他们都步入了自己的轨迹。”

        “你好像还忘了一个。”这个屋子第一次如此明亮，可对坐着的两人却不是第一次开诚布公交谈，这一次对话我们走过了之前许多时光，寥寥几句时间线拉扯到了最后的最后终结战役结束回家的时候，满身血迹的两只鬼也是如此把全部诡计袒露表面。

        “我记得你问过我如果你是人而我是鬼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也想问问你。”这一位已经成熟的剑客终于学会了转换剑锋指向别人，屋内无言的换了人，没有人回答这一句岳严也没多在意，就像他说得好像房间内人和鬼的位置变换，多话的成了对面那位。“一位执笔者，沉默平庸的女人，听一只鬼讲述枯燥一生，写出出格又有迹可循的故事，也许还可以叫你崔莉雅。”

        “真是场噩梦。”桌上两杯盛满灰烬茶杯碰到一处又各自放下，岳严看着这一幕望向窗外阳光，应该感受不到光线的人抬手挡住强光，掩盖着的视线分明看着桌上两只茶杯。

        “嗯，噩梦。”

        梦醒时分

        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憋下了这些话但真正打出来的时间并不合时宜，总有人质疑这一片文章存在的意义，但其实我本人没想要倡导什么也不打算去引导谁人的人生选择，因为其实写下这个故事的是个没怎么活明白的人。

        但我还总想着要让你看看这些风景，看看染上血腥的明月，盛开悲剧中的花，染上泥淖化作雨的雪和不理世俗却能融会世间的风，这些人各有各的精彩也各有各的无奈和遗憾，这里不会告诉你学习有多么重要也没办法告诉你人生该如何选择才是正确，只希望如果真的有人能耐心看完这个漫长的故事能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带着他们的遗憾去完成正常人生。

        我写下这些的时候故事还没完结，但这一段应该是会出现在结尾时刻，现在你可以带着许多的遗憾再看看自己当下现状，角色转换，现在你才是他们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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