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疯丫头翁主
与那城翁主笑道：“杨先生会诗词歌赋，会造船，会造火枪火炮，会造这蒸汽轮机，还会练兵，真是无所不精呢！”
杨浩笑着道：“翁主这么夸我，学生可是会骄傲的。”
与那城翁主捂嘴咯咯一笑道：“先生可以称呼我玄祯。”
杨浩被小美女的笑容晃动了心神，尴尬一笑道：“那多失礼啊，您是君，学生是草民，哪儿敢直呼您字？”
与那城翁主道：“无妨，你我与王兄年龄相仿，不用理那些繁文缛节。”
尚贤王点头道：“对，汝正不用太在意繁文缛节，本王昨天看了看《少年大明说》，深有感触。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真是让人心驰神往啊！”
杨浩尴尬，道：“呵呵……那学生就失礼了，玄祯翁主！”
与那城翁主俏脸一红，甜甜地福一礼道：“杨公子！”
“呵呵……”
杨浩笑傻了……
尚贤王喊道：“汝正，快开一炮让本王瞧瞧！”
“好！瞭望手，寻找无人岛礁。”
瞭望手拿着望远镜转一圈道：“右前方079，距离5700米左右！”
杨浩举起望远镜看了下，几块奇形怪状的礁石露出海面两三米，跟石猴子似的。
计算一下下令道：“保持航向，枪炮长听令，打开炮衣，装弹，所有火炮瞄准到092，高低237，听令开火！”
“破涛号”枪炮长马全高喊道：“是！”
舰炮的方位表盘和外界方向角度无关，表盘上0度或360度对准的是船艏，180度对准的是船艉，90度对准的是右舷。
炮手不用看罗盘，只看火炮方向机底座刻度就好，非常方便。
这样更加便于提早计算好而预备瞄准，等航行到位置精确瞄准后直接开炮。
或目标在正前方，瞄准右方，到一定位置后左满舵转向，转到适合角度后火炮瞄准的就是目标了，直接开炮。
高低角度237指的不是237度角，而是23.7度角，舰炮炮管口抬起到23.7度。
炮管差0.1度角，炮弹打出去后就会相差几十米，打的远了相差的更多。
到一定位置后，杨浩喊道：“传令舵手，左半舵保持17秒。”
“是，左半舵保持17秒！”
没有表，只能自己估计秒钟了。
等船向左转向过来，杨浩又把握着时间角度道：“预备！”
枪炮长马全微微摆出马步的姿势，马上进入状态，拉着音喊道：“预备……”
等船体左右达到一定平衡，马全才喊道：“开炮！”
“轰！”
5门炮的巨大声音几乎连成一声，船体猛的一震，向左弦倾斜一点，整船也向左强行滑行半米有余。
炮弹怪叫着飞向4800米处的礁石，甲板上众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空中甚至还能看到炮弹和划过的扭曲空气。
“轰！”
5枚炮弹飞行14秒左右后，近乎同时落海炸响，弹着点围绕在礁石半径300米内，可谓十分精准了。
尚贤王和与那城翁主一人一杆单筒望远镜，单手抓着索具，单手举着望远镜。
感受到火炮开火的气压和振动、船体的晃动，看到火炮命中礁石范围并爆炸，兴奋的用琉球语大声喊好，手上的劲把紧绷的索具都摇动了。
杨浩一愣，没想到玄祯翁主还是个疯丫头……
等烟雾散去，再看那两个石猴子礁石，一个已经没了，只剩一个孤零零地竖立着。
杨浩脸上有点发烧，这种命中率属于非常高的。
可这俩人是外行，看到一个礁石没炸烂，保准会感到不满意。
于是再次计算后给出炮击诸元，枪炮长马全感受着船体晃动把握开炮时机，又5发炮弹飞出去，14秒左右后只炸响了4枚。
有一枚臭弹，臭弹率还是比较高的。
希望他们没看出来……
几秒后烟雾散去，这次没再给杨浩丢脸，另一个石猴子礁石没了。
几个月后一艘岛津家的船经过这里，到处找两个石猴子礁石参照物找不到。
最后船底咔擦擦一阵，船底被石猴子礁石底座蹭坏好大一条口子，船长踩在另一个石猴子底座上欲哭无泪，破口大骂缺德鬼……
尚贤王大声叫好，看来很满意。
接着不用尚贤王提，杨浩重新让瞭望手找礁石，找到一片小礁石群后开到500米停下，让船员们倚着船舷栏杆开枪。
千万不能让团练新兵演示射击，他们才训练不到一个月，子弹都没打过三五十发，船上又晃，可别拉出来丢人了。
船员们枪法还是不错的，时常无组织无纪律地自己练，早习惯了船上的晃动，500米集火射击上靶率挺高。
杨浩不无自豪地问道：“大王，翁主，还可以吧？”
尚贤王问道：“使用如此简单，装填如此之快速，射击如此之频繁，不怕炸膛吗？”
杨浩自信道：“不怕！炸膛虽然有，但精钢所制的火枪不容易炸膛，一万支里仅有三五支有可能炸膛！”
这年代各国的火绳枪都是以熟铁打造的，熟铁敲成长条铁皮，用一根钢芯垫着敲击成管子，古法钎焊，再敲击一根略粗的，两根套在一起钎焊。
也有三层铁皮管套在一起钎焊，然后用原始的钻机把内径修成差不多大小的通直孔。一般要钻一个月，废品率还挺高，一根枪管这才能成型。
熟铁质软，火药爆燃速度太快，钎焊没那么结实，枪管需要很厚才能承受膛压。
需要的熟铁更多更重，要是舍不得，偷工减料一点，本就炸膛率不低的炸膛率更高了。
钢比熟铁硬而韧，炼出来的钢质地细腻均匀，没有疙瘩和大块杂质。火枪火炮的钢还加了些锰、铬、镍，钢材质量更好。
用钻头一钻到底，相当于无缝钢管，比焊接管安全可靠好几倍。
火药为提纯后的颗粒黑火药，长期携带运输混合配比不会散乱。
燃速较慢，火药燃气可以一直燃烧，直到把子弹推出枪膛，子弹射程增加了，弹道更平直，枪管膛压也下降了，炸膛率自然下降了。
杨浩要来一支刚打过十来枪的火枪介绍道：“这支火枪使用的材料是绝顶好钢，拿去打造刀剑属于那种绝世利刃。后膛装填，让装填速度更快。
燧石发火，比火绳更简单更快速，不怕小雨。火药配比威力更大，颗粒化后威力更大，配比不会散，燃烧更彻底，残渣更少，火药量定装成统一重量，火枪手不用自己估计装药量。
枪管口径完全一致，子弹口径完全一致，没有大了小了的情况，不用特意找适合的子弹，子弹设计制造严密，与枪膛紧紧贴合，完全把火药燃烧的气体膨胀力量用上了，子弹飞的更远。
最主要的是枪管里的这些勾拉出的膛线，能赋予子弹旋转着飞出去的能力。
子弹旋转了，就能飞的更直更远，射程比滑膛的增加好几倍，精度比滑膛的更准确。三五十丈内指哪儿打哪儿，误差不过一拳头大小。一两百丈外误差也不过一两丈大小！”
尚贤王和与那城翁主听的似懂非懂，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没想到火枪还有这么多门道，边点头边接过来仔细观察。
杨浩递来定装子弹，尚贤王问怎么用。
杨浩道：“简单，掰开击锤到保险位，打开药池，把子弹纸壳咬开，倒进一点粉末火药和颗粒火药，药池关了，击锤轻轻放下去。
剩下的火药和子弹连纸壳一起塞进去，关闭枪膛闭锁，掰开击锤到击发位，瞄准就可以开枪了。”
尚贤王和与那城翁主照做，动作简单，一教就会，看来他们兄妹也用过火枪，不然常识没这么懂。
“砰！砰！”
走到船舷边两枪打出去，尚贤王和与那城翁主都很兴奋，打开枪机看了看与那城翁主问道：“杨公子，这纸壳和火药的残渣怎么办？要掏出来吗？”
杨浩道：“不用，下一颗子弹塞进去，就把残渣挤到前面了，一开枪就能打出去，持续开枪半天后再清理保养也不迟。这纸壳是特制的，猛的一瞬间就能烧成灰。”
“原来如此，撞击力度不大呢，肩膀不疼。”
好吧，真是个疯丫头，大丫得理她远点，别被带坏了。
杨浩道：“子弹威力大了，口径就不需要那么大了，口径小装药少，后坐力自然不太重，现在这么粗的子弹威力刚好能打穿厚厚的铠甲。”
玩了会枪，又玩了会炮，在船上吃了餐还算好吃的饭菜，杨浩又和尚贤王密谈了会儿，这才返航。
返航逆风，升纵帆，沿着海岸线航行，避开洋流，下午三四点也就回去了。
公关工作做好，尚贤王回去次日即召开朝会，和大臣们一起商量筹粮调粮事宜。
稍后一车车粮食从太仓中拉到码头，各大小粮行全力收粮。
长城银币含银量高，重量足，还一致，银币坚硬又精美，结账时把琉球官员和百姓美出了鼻涕泡，好的银币在哪里都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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